第一章 枕边交易，心向旧人

第一章 枕边交易，心向旧人

鎏金铜灯的暖光裹着檀香漫进床幔，将沈砚之的轮廓描得愈发深邃。他的手掌正顺着我的脊背缓缓摩挲，指腹带着薄茧，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是久居上位者惯有的掌控力，连温存都透着精心计算的妥帖。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划过他肌理分明的腹肌，感受着皮下温热的脉搏跳动。不得不承认，沈砚之确实是造物主的偏爱——185cm的身高，宽肩窄腰，每一寸线条都像是用标尺量过般完美，连侧脸的下颌线都锋利得恰到好处。肌肤相贴时，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气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是成熟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足以让任何异性心动。

可我偏生例外。

唇瓣被他含住时，我下意识地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凌霜微凉的指尖。那双手常年摆弄机关、握刀，指节分明，指尖带着薄薄的茧，触碰我时总是小心翼翼，带着珍视的温柔。上次探墓回来，我胳膊被石壁擦伤，凌霜蹲在月光下替我涂药膏，指尖避开伤口轻轻摩挲，气息温热地拂过皮肤，那时候的心动，是沈砚之这极致的生理愉悦都给不了的。

“在想什么？”沈砚之的吻落在我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动后的慵懒。

我回过神，抬眼看向他，眼底迅速堆起恰到好处的娇软：“在想，上周在沈氏艺术馆看到的那套战国青铜礼器，还有配套的拓本和研究文献，一套下来要五百万呢。”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慢慢划到他腹部的八块腹肌上，手感不错，语气却带着刻意的委屈与撒娇，“我知道这有点贵，可那套礼器太少见了，刚好能填补我艺术馆的收藏空白，纠结了好几天都没舍得下手。”

我故意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砚之是什么人？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五百万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我越是表现得“舍不得”，他反而越会主动买单——男人嘛，尤其是掌控欲强的男人，最吃“被需要”这一套。

果然，沈砚之低笑出声，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唇，语气带着纵容：“想要？”

“也不是非要不可啦，”我抬头望他，眼底带着星星点点的期待，“就是觉得太难得，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了。不过没关系，我再攒攒……”

“攒什么？”沈砚之打断我，拿起搁在床头的手机，指尖快速操作了几下。我的手机立刻传来资金到账的提示音，屏幕亮起的瞬间，“5000000”这个数字格外刺眼，却又让我心头掠过一丝隐秘的愉悦。

我眼底瞬间盛满笑意，主动凑上去吻住他的唇。这个吻柔软得像棉花糖，带着刻意的讨好，舌尖轻轻勾过他的下唇，却没有半分真心的悸动。沈砚之显然很吃这一套，手臂收紧将我搂得更紧，吻得愈发投入。就在他闭眼沉浸的瞬间，我指尖凝气，快准狠地落在他颈侧的穴位上。

不过两秒，沈砚之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身体软倒在枕头上，呼吸均匀，已然睡熟。

我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卸下了商场上的凌厉与掌控，竟显得有些乖巧。不得不说，这般模样的沈砚之，确实让人有几分留恋。毕竟，生理上的契合是无法否认的，他懂得如何取悦我，有着让人心动的资本，连花钱都这般爽快，很难让人完全不动心。若不是先遇到了凌霜，或许我真的会对他动心。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和凌霜相识多年了，早已是彼此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一起闯过古墓的生死一线，一起在深夜的公寓里分析线索到天明，一起相拥而眠度过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她的清冷，她的温柔，她的坚定，早已刻进我的骨髓，成为我生命的底色。对沈砚之，我承认有生理上的留恋，有对他完美皮囊和爽快花钱的欣赏，却唯独没有那份刻骨铭心、愿意交付性命的爱。

说起来也可笑，我苏家世代摸金，家底殷实得很，别说一套五百万的青铜礼器，就是十套八套，我也买得起。可我就是喜欢看沈砚之为我花钱时的模样，喜欢看他被我蛊惑、对我纵容的样子，这种从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手里轻易拿到想要的东西的感觉，很是有趣。或许是骨子里摸金校尉的冒险因子在作祟，又或许是单纯觉得，花自己的钱太没意思，花男人的钱，尤其是花总裁的钱，才更有征服感——毕竟，他有的是钱，而我刚好愿意成全他的“大方”。

换劲装时，我顺手拿起沈砚之枕边的玄铁匕首。这匕首泛着冷冽的寒光，是沈家守陵人的法器，锋利无比，带着淡淡的灵气，刚好能应对古墓里的机关和可能遇到的危险。上次凌霜的匕首卷了刃，正好给她用。

临走前，我俯身，在沈砚之的额头印下一个浅淡的吻。这个吻带着些许不忍，些许歉意，更多的却是疏离。毕竟，利用他的感情、他的钱，哪怕我本就不缺钱，哪怕我只是单纯喜欢花他的钱带来的快感，终究是我占了便宜。

翻出衣帽间暗格的装备包，里面的防毒面具、登山绳、微型手电筒都是凌霜提前准备好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凌霜的模样——她穿着深色劲装，短发贴在耳畔，眼神沉静，正低头仔细检查装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西郊东汉墓入口确认，影手银面在附近。”手机震动，凌霜的消息准时发来。

我快速回复“马上到”，将手机塞进裤兜，翻出别墅的围墙。夜色如墨，晚风带着凉意，吹起我的发丝。远处的路灯昏黄，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脚步轻快，满心都是与凌霜汇合的急切。

沈砚之的别墅离西郊不远，打车二十分钟就到了约定的地点。凌霜正靠在一棵老槐树下等我，月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匀称矫健的身形。看到我，她眼底瞬间亮起微光，快步走上前。

“来了？”她自然地替我理了理劲装的领口，指尖擦过我的锁骨，带着熟悉的微凉触感，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沈砚之那边没起疑心？”

“放心，”我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心头一暖，“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五百万到手，够我们把装备升级到顶配，这次东汉墓，定能满载而归。”

凌霜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带着笑意：“就知道花他的钱，你自己又不是缺这点钱。”

“不一样嘛，”我笑着搂住她的胳膊，两人并肩往城郊走去，身影在月光下贴得极近，“花他的钱，心里舒坦。再说了，不用白不用，沈总有的是钱，不花白不花。”

凌霜没再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反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微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指尖紧紧扣住我的手指，十指相扣，体温交融。

我侧头看她，月光下，她的眉眼清冷，却在看向我时泛起柔光。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刚才对沈砚之那点微不足道的留恋，根本不值一提。沈砚之的钱能买来昂贵的藏品，能带来生理上的愉悦，却给不了我这份并肩同行的安心，给不了我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恋。

“小心点，”凌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影手银面不好对付，武器上可能带死气，待会儿进去，跟在我身后。”

“好，”我点头，往她身边靠了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夜色渐浓，西郊的树林里寂静无声，只有我们的脚步声轻轻回荡。远处的东汉墓隐约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危险与机遇并存。我握紧凌霜的手，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玄铁匕首，心头充满了期待。

至于沈砚之，等我探墓回来，或许会再陪他温存一番，算是对这五百万的“回报”。毕竟，交易要公平，不是吗？只是我心里清楚，无论沈砚之花多少钱，无论我们有多少次生理上的契合，他却似永远走不进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