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在出电梯那刻就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快步走在前面,并没有要等沈知栀的意思。
沈知栀不知道马嘉祺是什么意思,但那件带着雪松气息的,陌生的外套还在自己手里,她只好加快步伐紧紧跟了上去。
走出酒店旋转门,初秋的风便迎面拂来。
这风并不凛冽刺骨,却带着一种北方干燥季节特有的、微微的燥意,像粗糙的丝绸拂过皮肤,吸走了包厢里沾染的些许潮闷,却也带起一丝莫名的、属于空旷夜晚的凉。
风毫无章法地掠过。
恰好卷起了沈知栀颊边几缕细碎又柔顺的黑发。
马嘉祺回过头去,轻轻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
马嘉祺磨蹭什么?
沈知栀并没有故意磨蹭,只是马嘉祺身高腿长步子大,她有些追不上。
沈知栀没有抬头去看面前男人的表情,也没有为自己寻找任何理由,她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委屈。
而是乖乖地道了个歉。
解释与辩驳,是她很早就明白最无用的东西。
在那些需要她“懂事”、“乖巧”的场合里,在那些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却依然需要承担责任或承受怒火的时候,她早已学会:言语的挣扎,只会被视作狡辩,换来不过是更严厉的审视,或更彻底的厌弃。
真正的“正确”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快速平息上位者的不悦,让场面回到“可控”的轨道。
为一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事道歉,对她而言,早已轻车熟路。
当沈知栀那句清晰而柔顺的“对不起”飘进耳中时,马嘉祺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薄唇微抿,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手机不停地响起提示音,嗡嗡的震动声执着地传来,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不是第一声了,从他出门起,这震动便间歇性地、不容忽视地打扰着这份寂静。
马嘉祺还有事,他给了沈知栀一张自己的名片:
马嘉祺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知栀愣愣地接过那张名片,名片是极简的深灰色,质地厚实挺括,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或头衔罗列,正中只印着一个名字:马嘉祺。
下方是一串手机号码,字体是简洁的衬线体,透着冷冽的质感。
然后沈知栀把外套递给了马嘉祺,低低地哦了一声,目送着马嘉祺上车离开。
沈知栀很少有这样迷惑的时候,她在人来人往的路口思索,她跟马嘉祺之间算什么。
马嘉祺把她带了出来,然后把她丢在了马路边儿?
这算什么?
就在沈知栀疑惑不解时,002的声音响起:
系统002【恭喜宿主,攻略目标好感度+2,当前攻略进度5%。】
于是沈知栀便不再纠结。
晚上十二点,沈知栀准时抵达她那漆黑狭小的出租屋,她洗了个澡,换上干净柔软的旧睡衣,身体深处那根紧绷了整晚的弦,才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
疲惫如同厚重的潮水,不容抗拒地漫上四肢百骸,她甚至没有力气去细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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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