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把第三杯黑咖啡灌进喉咙时,爪边的案件报告已经堆成了小山。午夜三点的警局弥漫着速溶咖啡和打印墨水的味道,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将她耳尖的绒毛吹得微微颤动。
“还在跟‘午夜嚎叫’的余党较劲?”
熟悉的戏谑声从门口传来,朱迪抬头,看见尼克斜倚在门框上,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爪子里拎着个牛皮纸袋。他今天没穿那身花哨的夏威夷衬衫,换了件深灰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鼻尖和嘴角那抹惯有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朱迪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笔帽在报告上磕出轻响,“不是说今晚要去狐狸镇的酒吧‘考察生意’?”
“考察到一半,听说某位兔子警官又要把自己熬成胡萝卜干,只好提前收摊咯。”尼克晃了晃手里的纸袋,浓郁的甜香立刻飘了过来,“刚出炉的蓝莓派,热乎着呢。”
朱迪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从早上出警到现在,只啃过半根能量棒。尼克已经熟门熟路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把派推到她爪边,又变戏法似的摸出瓶冰镇牛奶。
“化验科刚送来的报告。”朱迪把一叠纸推过去,指尖划过“新型致幻剂”几个字时,耳尖微微耷拉下来,“我们上周抓的那批走私犯,包里藏的不是普通违禁品,是‘午夜嚎叫’的变种,起效更快,副作用更猛。初步排查,源头可能在雨林区的废弃实验室。”
尼克的眼神沉了沉,撕开牛奶盒的动作顿了顿:“跟当年那个疯山羊的配方有关?”
“化验成分有重合,但多了种植物碱,像是……”朱迪翻着报告,忽然被派的甜味呛了下,“像是有人在故意改良配方。
尼克没说话,拿起报告仔细看。他的爪子比朱迪大一圈,指尖带着常年握笔和摆弄各种“小道具”磨出的薄茧,翻纸时发出沙沙的轻响。朱迪偷偷抬眼,看见他专注时,鼻尖会不自觉地皱起,尾巴尖绷得笔直——这是他认真思考时才有的小动作。
“雨林区的实验室归谁管?”尼克忽然问。
“市政档案显示五年前就废弃了,但三个月前有匿名账户往那里打了笔巨款,用途标注是‘设备维护’。”朱迪咬了口派,蓝莓的酸甜在舌尖炸开,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我申请了搜查令,明天一早去现场。”
“明天一早?”尼克挑眉,敲了敲她面前的咖啡杯,“就你这状态,开车能拐进树懒车管所。”
朱迪刚想反驳,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逼了出来。尼克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剥开透明糖纸递过来:“醒醒神。”
绿色的糖球滚进朱迪掌心,带着清冽的薄荷香。她含进嘴里,冰凉的刺激瞬间窜上头顶,让她猛地精神了。“谢了。”
“明早我陪你去。”尼克站起身,整理了下连帽衫的帽子,“雨林区的地形我熟,当年跟朋友去偷芒果,把那儿的树洞都摸遍了。”
“你还有偷芒果的黑历史?”朱迪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