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色刚泛起鱼肚白，林子涵已经开着军绿色越野车驶出了小区。车后座堆着几个空的大号收纳箱，副驾上放着那份写满了的囤货清单，第一页“食物类”被红笔圈了又圈。
第一站，是市郊的农产品批发市场。
这个点的市场早已人声鼎沸，货车引擎声、商贩的吆喝声、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蔬菜和生鲜的混合气味。林子涵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把车停在市场角落，直奔主食区。
“老板，大米怎么卖？要真空包装的，保质期长的那种。”他走到一家规模最大的粮行前，指着堆成小山的大米问道。
老板是个红脸膛的中年男人，见他一身干练打扮，不像普通散户，连忙热情招呼：“真空大米有！东北珍珠米，10kg装，保质期18个月，量大从优！你要多少？”
“先来五百袋。”林子涵语气平淡。
老板手里的计算器“啪”地掉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多……多少？五百袋？”那可是整整五吨！
“对，五百袋。”林子涵拿出手机，“能送到这个地址吗？东郊物流园三号仓库，今天上午送到。我先付一半定金。”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是来了大客户，连忙捡起计算器：“能送！必须能送！我这就叫车！”
付完定金，林子涵没多留，转身去了隔壁的面粉摊位，同样订了三百袋精面。接着是食用油——50L装的大桶油，他直接包圆了摊位上所有的存货，一共15桶，不够的让老板下午补送。
离开粮行时，他的手机已经收到了粮行老板的送货确认信息。林子涵看了一眼，发动汽车赶往下一个目标——罐头批发商。
这家批发商在市场深处，仓库比门面还大，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罐头，铁皮的、玻璃的，肉类、水果、蔬菜应有尽有。老板是个精明的小个子，看到林子涵直接走进仓库，就知道是行家。
“要什么？随便看，都是最新日期。”
林子涵直接报出清单：“牛肉罐头，三百箱；猪肉罐头，三百箱；豆豉鱼罐头，两百箱；黄桃罐头，两百箱；橘子罐头，两百箱。”
小个子老板算盘打得飞快：“牛肉和猪肉罐头是24罐一箱，水果罐头是12罐一箱，总共……一万一千八百八十罐。算你批发价，每罐便宜五毛，总共七万六，送上门再减两千，七万四成交？”
“可以。”林子涵点头，“还是东郊物流园，下午送到。和上午的大米卸在一起，找仓库管理员签收就行。”他提前在仓库雇了个老头看场子，每月给三千块，理由是“看管货物”，老头只需要负责签收和锁门，省心又安全。
从罐头仓库出来，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林子涵没歇着，又去了脱水食品店，订了五十公斤脱水菠菜、五十公斤脱水胡萝卜；去调料店搬了八十公斤盐、七十公斤糖；甚至连街边摆摊的老太太都没放过，把她摊位上所有的腊肉和香肠全买了下来，装了满满两大箱。
中午简单吃了个面包，他又开车去了大型连锁超市。和批发市场的大宗采购不同，这里主要买一些包装精细、适合长期储存的应急食品——军用压缩饼干、能量棒、巧克力。
超市的压缩饼干摆在货架最上层，林子涵直接叫来理货员：“把仓库里所有的军用压缩饼干都拿出来，我全要了。”
理货员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我们这里的压缩饼干是整箱卖的，一箱20包，您确定要全部？大概有……五十箱。”
“嗯，全部。”林子涵指了指购物车，“还有那边的能量棒，各种口味都要，一样来十箱。巧克力要高纯度的，越多越好。”
他的举动引来了周围顾客的侧目，有人好奇地议论：“这人买这么多压缩饼干干什么？准备去探险啊？”
林子涵充耳不闻，等理货员把货搬过来，直接让超市安排送货上门——这次送的是市区边缘的厂房仓库，那里更隐蔽，适合放这些“耐吃”的硬通货。
下午三点，林子涵收到了仓库管理员的短信：“大米、面粉、食用油已送到，数量核对无误。”
他回了个“好”，又给罐头批发商打了个电话，确认送货时间。之后，他开车去了最后一站——面包房。
这家面包房以全麦面包出名，保质期长达一个月。林子涵和老板商量，预定了五十箱全麦面包，要求每天送十箱到仓库，分五天送完，避免一次性囤积引起怀疑。老板见有长期生意，欣然同意。
等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擦黑。越野车的后备箱和后座被塞得满满当当，连副驾都堆着几箱巧克力。林子涵靠在驾驶座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胃里空荡荡的，才想起自己一天只吃了一个面包。
但他没觉得累，反而有种踏实的满足感。
打开手机地图，三个仓库的位置被他标成了红色。东郊仓库已经有了第一批主食和油盐，边缘仓库堆了压缩饼干和能量棒，小区附近的地下室也该开始囤一些常用的瓶装水了。
食物是生存的根本，是末世里最硬的通货。前世他见过太多人为了半块饼干兄弟反目，见过母亲把最后一口粮让给孩子自己饿死……他绝不会让自己，或者未来身边的人，再经历那种绝望。
发动汽车，回家的路上，林子涵路过一家药店，又进去买了几盒葡萄糖粉和维生素片。玻璃罐里的葡萄糖粉亮晶晶的，像细小的水晶，却能在最虚弱的时候，续上一口气。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温暖而喧嚣。林子涵看着这一切，眼神平静。
疯狂采购才刚刚开始，食物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药品、武器、汽油……还有太多东西要准备。
但他不急。
资金在手，清单在胸，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一点点把自己的生存堡垒筑牢。
回到出租屋，他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给仓库管理员转了一千块，备注“辛苦费”。然后，他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豪华套餐——在末世来临前，他想再好好吃一顿热乎的饭菜。
外卖送到时，香气扑鼻。林子涵一边吃，一边翻看手机里的送货记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的末世储备，已经有了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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