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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残缺的满月

(hp)荆棘与暖阳

威尔士的乡村在1965年秋夜里安静得像一首摇篮曲。月光透过橡木窗棂,在五岁莱姆斯·卢平的卧室地板上铺开一片银白方格。

“看那里,莱米。”父亲约翰·卢平的手指指向星空,他的声音温暖如壁炉里跳动的火焰,“那是天狼星,夜空中最亮的星。古埃及人相信,它的升起预示着尼罗河的泛滥与新生。”

小莱姆斯蜷在父亲膝头,毛绒睡衣裹着瘦小的身体。他仰起脸,棕色眼睛映着星光:“它孤单吗?那么亮却离其他星星那么远。”

约翰笑了,胡茬蹭过儿子的额发:“也许它是在守护。就像我守护你,妈妈守护我们。”

楼下传来瓷器轻碰声,母亲霍普在准备睡前热牛奶。这是卢平家的固定仪式:父亲讲星空故事,母亲送上加蜂蜜的牛奶,然后莱姆斯在父母各一边的晚安吻中沉入梦乡。这种秩序感是他小小世界的基石——牢固、甜蜜、值得信赖。

“那么月亮呢?”莱姆斯问,目光移向窗外那轮接近圆满的银盘。

约翰的呼吸有瞬间停顿。莱姆斯多年后才明白那一顿的含义。

“月亮…”父亲选择了一个温和的神话,“古希腊人说是女神塞勒涅驾车驶过夜空,她的银辉能治愈伤口、启迪诗篇。”

莱姆斯记住了“治愈”这个词。他膝盖上还有白天摔倒留下的擦伤。

变故发生在三天后的满月夜。

约翰·卢平是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雇员,一个对魔法生物抱有近乎天真善意的学者。当同事提及“芬里尔·格雷伯克是狼人社会融合的潜在案例”时,他相信了。邀请格雷伯克来家中“讨论狼人权益”成了那个秋天最致命的决定。

莱姆斯被提前送上床,但偷偷藏了父亲送的简易望远镜在被子下。他听见楼下传来陌生的粗哑嗓音,好奇像小猫爪轻挠心口。午夜时分,他赤脚溜到楼梯转角。

客厅里的男人毛发浓密,眼神里有一种莱姆斯无法理解却本能恐惧的饥饿感。父亲正在铺开一张狼人社区建设草图,母亲端出茶点时手指微颤。

当月亮升到最高点。

格雷伯克发出一声介于叹息与呻吟间的怪响。他的身体开始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衬衫被膨胀的肌肉撕裂,面部向前凸起成吻部,黄色尖牙刺破牙龈。

“约翰,带莱姆斯走!”霍普的尖叫刺破夜空。

太迟了。

半狼人化的格雷伯克撞翻茶几,玻璃碎裂声与野兽的咆哮混在一起。约翰扑向魔杖,但一道黑影闪过——格雷伯克跃过沙发,径直冲向楼梯转角那个吓呆的小小身影。

莱姆斯记得的最后一抹月光,是被狼人巨大身躯挡住前,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那道银色光柱。然后疼痛吞噬了一切——尖锐的牙齿刺入左肩,身体被甩起又撞上墙壁,世界碎裂成红色与黑色的斑点。

他听见父亲的怒吼“昏昏倒地!”,看见母亲用身体挡在他与狼人之间时散开的棕色长发。接着一切陷入黑暗。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儿童病房墙壁刷成浅蓝色,试图营造安宁。但效果甚微。

莱姆斯躺在白色床单上,左肩到胸口缠满浸透药液的绷带。每三小时,治疗师会来更换敷料,那时伤口会短暂暴露:四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边缘泛着诡异的银绿色——狼毒正在侵蚀他的血液。

“典型格雷伯克风格。”首席治疗师低声对约翰说,没注意到床上的孩子眼皮在颤动,“他专挑孩子咬,你知道。狼毒与发育中的魔力系统相互作用会更…持久。”

“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约翰的声音像绷紧的弦。

长久的沉默。

“他会活下来。但每月满月…他会变身。而且,目前所有已知的狼毒解剂对已转化者无效。”

门被推开又关上。莱姆斯睁开眼,看见父亲把额头抵在窗玻璃上,肩膀在颤抖。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哭。

一周后,歧视来得比莱姆斯能下床走路更早。隔壁床小巫师的父母要求换病房:“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和…那种东西住一起。”治疗师们换药时手套戴两层,眼神回避。

出院那天下着冷雨。霍普用一床旧毛毯裹住莱姆斯——那是她母亲传下来的手工羊毛毯,边缘磨损,颜色褪成模糊的灰蓝色,但厚实温暖。她把他整个裹紧,像包裹一件易碎的古董瓷器。

“听着,我的小月亮。”母亲跪在病床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她的眼睛红肿但目光坚定,“无论你身体里发生了什么,无论别人说什么——你是莱姆斯·约翰·卢平,是我用九个月期待、用十四小时疼痛生下的儿子。你永远是我的孩子,永远值得被爱。”

莱姆斯把脸埋进毛毯,呼吸间是家的味道:薰衣草柔顺剂、母亲做的姜饼、旧书页。这个味道将成为他未来数十年颠沛流离中,唯一能召唤安全感的咒语。

接下来的四年在某种诡异的节奏中流逝:三周的正常生活,一周的倒数焦虑,三天彻骨的痛苦,然后重新开始。

每月满月前三天,约翰会在后院加固过的小屋准备好软垫和锁链。莱姆斯学会了咬牙不哭出声,因为母亲在门外啜泣的声音比变身时的断骨之痛更难忍受。清晨,他总是带着新伤疤醒来,父亲沉默地为他清理伤口,眼神里沉淀着日益沉重的愧疚。

1969年夏天,霍格沃茨的信在七月一个清晨抵达。猫头鹰啄窗时,莱姆斯正在读《中级变形术》,肩膀上的旧伤在潮湿天气里隐痛。

羊皮纸信封,翠绿墨水,蜡封上是狮、鹰、獾、蛇环绕的字母H。一切与魔法家庭孩子收到的别无二致——除了随信附上的另一张便条,笔迹锋利而优雅:

“约翰·霍普:

莱姆斯的位置将为他保留至11岁。我校医务室已做好相应准备,波皮·庞弗雷女士是值得完全信赖的同事。”

阿不思·邓布利多

以及:告诉他,霍格沃茨可以成为家,对那些知道何处寻找的人而言。”

莱姆斯抚摸信纸上凸起的印章。希望像细小却顽固的嫩芽,从多年冻土中挣出。他可以学习魔法,可以拥有朋友,可以——

“你不能去。”

约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拿着信的手在颤抖:“格雷伯克认识我,魔法界都知道卢平家的儿子被咬了。其他孩子会排斥你,老师会警惕你,而你每个月…”

“约翰。”霍普轻声打断,把手放在丈夫手臂上,“我们当年拜访邓布利多时,他怎么说?‘魔法不在于我们是什么,而在于我们选择成为什么’。”

莱姆斯看向窗外。月亮是纤细的银钩,还要两周才会再次圆满。他想起四年前父亲讲的星座故事,想起天狼星“守护”的比喻,想起母亲裹住他的旧毛毯。

“我想试试。”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坚定,“如果不行…我可以回来。”

但其实五岁的那个满月夜已经让他明白: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回不去了。伤口或许结痂,但狼毒已写入他的血液与命运。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不是救赎的承诺,而是一个提问——当你的存在本身即是一种危险,你该如何在世界上寻找自己的位置?

莱姆斯把通知书收进抽屉,压在折好的旧毛毯上。毛毯边缘的磨损处,一根脱线的蓝色羊毛微微翘起,像在无声等待未来数年它将见证的所有颠沛、孤独、友谊与微小的勇敢。

月光悄悄移过窗台,开始了它无声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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