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愈演愈烈,张桂源的父母终于忍无可忍。他们把张桂源叫到书房,给出了最后的通牒。
“桂源,我已经给你订好了下周的机票,你必须出国留学。”张父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再敢和那个陈奕恒来往,我就派人打断他的腿,让他永远也不能弹吉他!”
张桂源浑身一颤,父亲的话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知道,父亲说到做到。陈奕恒的吉他,是他的命根子,如果不能弹吉他,陈奕恒会彻底崩溃的。
“爸,你不能这么做!”张桂源哀求道,“求求你,放过他吧。”
“放过他可以,”张母在一旁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你必须答应我们,和他彻底断绝关系,再也不要联系。你要让他知道,你根本不爱他,你只是一时兴起,玩腻了就想甩掉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死心,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
张桂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让他对陈奕恒说绝情的话,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他没有选择,为了保护陈奕恒,他只能这么做。
“好,我答应你们。”张桂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
那天下午,张桂源约陈奕恒在老街的梅树下见面。雪花又开始飘落,落在梅枝上,落在两人的身上。
“奕恒,我们分手吧。”张桂源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陈奕恒的心上。
陈奕恒愣住了,他看着张桂源,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分手?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了。”张桂源的眼神冷得像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以前和你在一起,只是觉得新鲜,玩腻了,自然就想分手了。”
“你说谎!”陈奕恒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明明是爱我的!我们在暖炉旁的约定,在梅枝下的承诺,你都忘了吗?你为了保护我,和那些人打架,你忘了吗?”
“我没忘。”张桂源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可那些都不算数了。陈奕恒,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我接近你,只是觉得你很有趣,想玩玩而已。现在我要出国留学了,自然不会再和你这种身份低下的人来往。”
陈奕恒看着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张桂源,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是!”张桂源的声音硬得像石头,“一文不值!陈奕恒,你醒醒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劝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扔在陈奕恒面前的雪地上:“这些钱,够你换把新吉他,也够你生活一阵子。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陈奕恒看着地上的钱,又看着张桂源决绝的背影,心脏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疼得无法呼吸。他想冲上去拉住张桂源,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张桂源没有回头,一步步走进漫天飞雪中,身影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色里。陈奕恒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钱,泪水滴在钞票上,晕开一片水渍。
他知道,张桂源是故意这么说的。可他不明白,张桂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