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源的异常,很快被家人察觉。他不再按时回家,成绩也略有下滑,每天魂不守舍,眼里总是带着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光芒。
张父找张桂源谈了一次话。书房里,气氛压抑。张父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桂源,你最近怎么回事?心思不在学习上,整天往外跑,你到底在干什么?”
张桂源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父亲已经知道了他和陈奕恒的事情。
“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和一个街头弹唱的小子混在一起?”张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你是张家的继承人,怎么能和那种身份不明的人来往?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张家?”
“他不是身份不明的人,他叫陈奕恒,是我的朋友!”张桂源抬起头,反驳道,“他很有才华,他的琴声很好听。”
“才华?能当饭吃吗?”张父冷笑一声,“我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出国留学的名额,下个月就出发。从今天起,不准你再和他来往,好好在家复习,准备出国的事情。”
“我不出去!”张桂源大声说,“我不想出国留学,我想留在国内,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放肆!”张父猛地一拍桌子,“你以为你是谁?你的人生早就被规划好了,由不得你任性!那个陈奕恒,就是个耽误你的累赘!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他了,他家境贫寒,母亲早逝,父亲不知所踪,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和你做朋友!”
张桂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调查陈奕恒,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不是累赘!”张桂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是真心想做朋友,我们还约定好了,要一起去南方追梦!”
“约定?”张父嗤笑一声,“一个不切实际的约定罢了。我告诉你,张桂源,如果你敢再和他来往,我就毁了他的音乐梦,让他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张桂源浑身一颤,父亲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他的心里。他知道,父亲说到做到。陈奕恒的梦想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梦想被摧毁,陈奕恒会彻底崩溃的。
“爸,你不能这么做!”张桂源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张父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只要你乖乖听话,出国留学,我就不会为难他。否则,后果自负。”
张桂源站在原地,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和共同的梦想,一边是家族的压力和陈奕恒的未来。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从那天起,张桂源变了。他不再去找陈奕恒,放学就直接回家,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笑容。陈奕恒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很疑惑,多次联系他,都没有得到回应。
老街的屋檐下,只剩下陈奕恒一个人的身影。他抱着吉他,弹着熟悉的曲子,却再也等不到那个静静倾听的少年。风雪依旧,琴音依旧,可心里的暖意,却渐渐消散了。
裂痕,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