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指尖搭在云曦腕上，片刻后抬起头，脸上堆起掩饰不住的笑意，对着胤禛深深一揖：“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明嫔娘娘这是有喜了，脉象沉稳有力，已有两月身孕！”

胤禛浑身一震，猛地看向云曦，眼里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冲散，只剩下不敢置信的怔忡。他下意识握紧云曦的手，那力道像是怕眼前的一切是梦，又赶紧松了松，生怕弄疼了她。

“你……”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都有些发哑，“你有了？”

云曦也愣在那里，方才的不适和委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七零八落，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已经两个月了。

胤禛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对着太医沉声道：“仔细照料，需要什么药材补品，尽管去御药房取，若有半点差池，朕唯你是问！”

太医连忙应着“臣遵旨”。胤禛却再没心思管旁人，只低头看着云曦，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方才的训斥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剩小心翼翼的珍视：“傻丫头，竟藏着这么大的事……”

云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指尖轻轻划过小腹，忽然笑了，带着点水汽：“我也是才知道……”

窗外的阳光恰好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化开的蜜糖。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满室的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云曦靠在软榻上，听着胤禛吩咐苏培盛去安排人手照料，忍不住嗔了句：“还不是玉香这丫头，嘴快得跟个耳报神似的，这点事也值得往乾清宫跑。”

胤禛刚转身，闻言脚步一顿，看向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云香，又转头瞪向云曦，那点刚涌上来的喜悦瞬间被心疼压过，语气又沉了几分：“怎么？这还怪起她来了？若不是她机灵，你打算瞒着朕到什么时候？”

他走到榻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带着点薄怒：“两个月了！自己身子有了动静竟半点不知，吐成这样还硬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身子？”

云曦被他训得缩了缩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嘟囔：“我哪知道是有了……还以为是着凉了……”

“着凉？”胤禛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些，“往后但凡有一点不舒服，立刻告诉朕，不许再自己扛着，听见没有？”

“知道了……”云曦垂下眼，嘴角却悄悄弯了弯。这训斥里藏着的紧张，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心暖。

胤禛看她这模样，气也消了大半，又转向玉香，放缓了语气：“你做得对，往后小主有任何事，不必犹豫，直接来回禀。”

玉香连忙应声“是”，偷偷松了口气，见小主和皇上这光景，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棂，在云曦微隆的小腹上投下一片暖光。胤禛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是化不开的珍视。

“往后可得仔细些。”他低声道，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她腹中的孩子说，“朕守着你们。”

云曦抬头望他，眼里盛着笑意，轻轻点头。这深宫之中，有了他这句话，再难的路，似乎也能走得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