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卡维是被手机疯狂震动的声音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通知密密麻麻，微信、微博、甚至连他不常用的设计论坛都在疯狂@他。
“海维CP空降热搜第一？”
“建筑系大神与书记官的爱恨情仇，这波我先磕为敬！”
“昨夜直播名场面全回顾，这壁咚谁看了不迷糊？”
卡维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他点进热搜词条，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海维是真的##书记官的温柔只给一人# #卡维大学长脸红名场面# 三个词条霸占了热搜前五位，下面全是昨晚直播的录屏、截图和各种角度的分析。
最离谱的是一个被顶到热评第一的帖子，标题是《细节分析：书记官的爱意早已溢出屏幕》。楼主不知道从哪里扒来了一堆“证据”：卡维某次熬夜赶图，艾尔海森凌晨三点出现在设计院楼下给他送宵夜；卡维的设计模型被调皮的学弟碰坏，第二天那个学弟就被艾尔海森用三倍的校规条款教育到哭；甚至连卡维随口提过喜欢的某个小众乐队的CD，都出现在了他们家的书架上。
“……这家伙，原来做了这么多？”卡维一边对着屏幕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一边又忍不住红着脸往下翻，心跳像揣了只兔子。
他一直以为艾尔海森对谁都冷冰冰的，没想到……
正看得入神，手机响了，是之前合作过的一个甲方老板，璃月人，姓王，出了名的油腻。
“卡维啊，”电话那头传来老王油腻的笑声，“昨晚的直播我看了，哎呀，没想到你跟那位书记官关系这么好啊？不过看你为了钱跟他吵成那样，是不是最近手头紧？”
卡维皱起眉：“王先生有事吗？”
“有事有事，”老王嘿嘿笑着，“我这儿有个新项目，报酬很丰厚，要不你过来一趟？咱们详谈？顺便……哥哥请你吃顿好的。”
卡维心里一阵反胃，但想到对方确实欠着他一笔设计尾款，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他到的时候，老王已经到了，一见面就热情地拉他坐旁边，眼神黏糊糊地在他身上打转。
“卡维啊，你是不知道，我早就觉得你这设计有灵气，”老王的手不安分地往他这边凑，“就是太较真了，其实啊，设计这东西，过得去就行，关键是……”
他的手越伸越近，眼看就要碰到卡维的腰。
卡维猛地往后一躲，正要发作，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两杯拿铁，谢谢。”
艾尔海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桌边，手里端着两杯刚做好的咖啡。
他面无表情地往卡维和老王中间一站，看似无意地用身体隔开了两人，然后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在卡维面前，杯壁的温度正好能驱散些许不适。
老王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笑了笑：“这位是……？”
“艾尔海森。”他淡淡地回了名字，目光落在老王脸上，语气平静得像在做学术报告，“我刚完成一篇关于《职场性骚扰的法律界定与量刑分析》的论文，引用了近五年的五十个典型案例，其中有三起的涉案人员职位、行为模式与您刚才的举动高度相似。需要我为您复述一下判决结果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眼神更是冷得像冰。
老王的脸瞬间白了，讪讪地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事，项目的事……改天再说！”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咖啡馆里恢复了安静。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平静的侧脸，心里又气又暖：“你干嘛多管闲事？”
艾尔海森把咖啡推到他面前，语气没什么起伏：“路过，顺便买咖啡。”
“谁信…”卡维嘟囔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晚上回到家，卡维刷手机时，无意间看到一条新闻——老王的公司被爆出重大财务丑闻，涉嫌偷税漏税和合同欺诈，股票一夜之间跌停，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卡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绝对是艾尔海森干的！
这家伙看着冷冰冰的，下手倒是挺狠。
他拿着手机冲到艾尔海森面前，对方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神情专注。
“是不是你做的？”卡维把手机怼到他面前，“老王的公司，是不是你搞的鬼？”
艾尔海森抬了抬眼皮，扫了眼新闻标题，又低下头继续看书，语气平淡：“一个财务模型存在明显漏洞、资金链早已断裂的公司，被市场淘汰是必然结果，与我无关。”
这否认，简直比承认还理直气壮。
卡维被他气笑了，心里那点别扭的感激却越来越清晰。
他抿了抿唇，低声说：“……谢了。”
艾尔海森终于从书里抬起头，灰绿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藏着揉碎的星光。
“你过来一点。”他突然说。
卡维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往前凑了凑。
下一秒，艾尔海森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嘴角。
卡维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吃披萨沾到的酱汁。
他的脸颊瞬间发烫，刚想后退，艾尔海森已经收回了手，将一杯温热的牛奶塞进他手里。
“补充蛋白质，”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你最近太瘦了。”
牛奶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暖烘烘的，一直暖到心里。
卡维握着牛奶杯，看着艾尔海森重新低下头看书的侧脸，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一丝悄然蔓延的、甜丝丝的气息。
全网都在等他们官宣，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在沉默中，悄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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