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还没熄灭，掌声就像潮水般涌上来，混着此起彼伏的呼喊。“飞林！再唱一首！”“是飞林啊！我们看着你长大的！”老槐树的影子被灯笼映在地上，晃得人心头发热。
陈飞林刚直起身，就被涌上台的人群围住了。为首的是个白发老奶奶，攥着她的手不放，眼眶红红的：“飞林，我是你张奶奶啊，还记得你小时候总来我家买糖吃！”她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能给我签个名不？我孙女儿最喜欢你了！”
“当然记得张奶奶。”陈飞林笑着接过笔，一笔一划写下名字，指尖还有点发颤，却写得格外认真。
人群瞬间炸开了。“我也要！我也要！”“飞林，我是你小学同学，你还记得我不？”“帮我签在这个灯笼上！”孩子们举着荧光棒挤到前面，年轻人掏出手机点开相册，还有人举着当年的旧海报，纸边都卷了角。
陈燕林立刻站到她身边，笑着维持秩序：“大家别急，一个个来，都有。”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营长的沉稳，人群渐渐排起了队。
陈飞炎靠在舞台边，眉头微蹙，却没上前，只是默默挡住了挤得太近的人。李王兴举着应援牌，在一旁喊：“大家别挤呀！飞林姐会慢慢签的！”李王月则递过一叠事先准备好的便签，帮着递到陈飞林手里。
宋月林坐在钢琴旁，看着被人群围住的陈飞林，心里又暖又软。她看着陈飞林对每个人微笑，耐心地回答着“你还记得我吗”的问题，偶尔和老邻居聊两句小时候的糗事，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
“飞林姐，你小时候真的总偷摘张奶奶家的枣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头问。
陈飞林笑着点头，在她的灯笼上签下名字：“对啊，还被张奶奶追着跑了三条街呢。”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张奶奶在一旁笑着嗔怪：“你这孩子，现在还敢提！”
轮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时，他红着脸递过一张专辑：“飞林姐，这是你小时候的磁带，我翻录成专辑了，能帮我签在上面吗？”
陈飞林看着专辑封面上扎着小辫子的自己，眼眶一热。她签下名字，轻声说：“谢谢你还留着。”
“我天天听！”男生激动地说，“你的歌陪我度过了很多难过的日子。”
签名签了足足半个多小时，陈飞林的手腕都酸了，脸上的笑容却没停过。最后一个人离开时，她才松了口气，瘫坐在舞台边的椅子上，拿起宋月林递来的水，大口喝着。
“累坏了吧？”宋月林坐在她身边，帮她揉着酸胀的手腕。
“还好。”陈飞林笑着摇头，看着台下渐渐散去的人群，心里一片踏实，“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赵王茜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是我们星光镇的小骄傲！”
陈燕林拿着一块月饼走过来，塞进她手里：“快吃点，垫垫肚子。”
陈飞炎也递过一张纸巾：“擦擦汗。”
月光穿过老槐树的枝叶，洒在几人身上。陈飞林咬了口月饼，甜香在舌尖化开。她看着身边的伙伴们，看着远处灯笼映红的小河，忽然觉得，那些被时光带走的，都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对了，”陈飞林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宋月林，眼里闪着笑意，“刚才有个阿姨问，我们乐队什么时候再演出呢。”
宋月林愣了愣，随即笑了：“那我们就多排练几首歌，下次唱给大家听。”
陈飞林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新的曲目。这个中秋，不仅有月光和月饼，还有歌声、伙伴，和那些失而复得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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