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夏初,我畅着未来
那天黄昏,街头的灯光昏暗,寒风刺骨,她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失望和绝望,每一步都沉重异常。家,这个曾经温暖的字眼,现在却像是一个空洞的回响。她的心被痛苦仅仅包裹无法逃脱曾经的欢笑和温馨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无力,就像是一场梦以后的虚无
客厅的灯开着,却没什么暖意,光线落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冷硬的分割线,像极了爸妈之间沉默的距离。
妈妈坐在沙发的一端,背脊挺得笔直,手里攥着一张对折的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头发没像往常那样梳得整齐,几缕碎发贴在脸颊,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
爸爸站在茶几旁,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烟灰缸就在手边,他却忘了弹落。他的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疲惫地落在妈妈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妥协:“就不能再想想吗?孩子还小。”
“想了三年了。”妈妈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进空气里,“这样耗着,对谁都不好,对她更不好。”她抬手抹了下眼角,动作很快,像是怕被人看见。
我躲在卧室门后,手指抠着门板上的木纹,指腹被硌得生疼。客厅里的每一句话,都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昨天晚上,我还听见他们在书房低声争执,那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拌嘴,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过几天就会和好,会一起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会在周末带我去逛超市。
茶几上摆着我的成绩单,上面的分数是班里第一,我本来想今天放学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可现在,那张纸被压在水杯下面,边角都湿了,像我快要忍不住的眼泪。
“财产我都算好了,房子归你,存款分我一半,够我租房和生活。”妈妈把手里的纸推到爸爸面前,“签字吧,早点办完,对大家都解脱。”
爸爸沉默了很久,久到我能听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像在倒数着什么。他拿起笔,指尖微微颤抖,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打破这脆弱的平静,又怕他们真的就这样签字。
空气里弥漫着烟草的涩味和妈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格格不入,就像这个即将散场的家。我想起小时候,爸爸会把我举过头顶,妈妈会在旁边笑着扶着,我们一家三口挤在沙发上看电影,零食堆在中间,笑声能掀翻屋顶。可现在,沙发那么大,却容不下三个人的温度。
终于,爸爸的笔落了下去,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像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妈妈拿起签好的纸,站起身,没有看爸爸,也没有看我的房门,只是低着头,快步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步步走远,最后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爸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像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我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汹涌而出,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捂住嘴,任由泪水打湿衣袖。客厅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可这个家,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