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Chapter 3: 《说说》

伊莉安看着莱姆斯很不自在地坐在餐桌的另一头，那姿势僵硬得仿佛随时准备弹起来逃走。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没必要这样，卢平先生。”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我又没有故意不让你走，你不想干可以直说。”她说着就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收拾着桌上的杯碟，“大不了我可以贴一张招聘广告，或者……干脆把店关一阵子。”

开玩笑！莱姆斯怎么会不想干？！先不说是不是为了那份她承诺的薪水，或者至少为了报答伊莉安的收留之恩，再怎么说，他也有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暂时安身的地方，不是吗？

尽管……是和一位独居的女士同处一个屋檐下。

再尽管……某种意义上，他此刻仍在白吃白喝人家家里的东西。

“走吧，卢平。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以及你需要做些什么。”伊莉安说着，看向仍僵坐着的莱姆斯，“还是说，你需要再坐一会儿？”

“哦，不用，现在就好。”莱姆斯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快得有些突兀。

得到允许后，莱姆斯跟着伊莉安，缓缓推开花店与后面生活区连接的那扇门。一股清新而复杂的花香悄然钻入鼻腔，与想象中花房的闷热潮湿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凉爽而干爽，仿佛被精心调节过一般。室内的装潢简洁明快，靠墙立着几个白色的多层花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类盆栽植物，地面干净，工具也归置得井井有条。

莱姆斯跟随在她身后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更像是一个开放式的休息区兼工作坊，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质工作台，上面有一些修剪花枝的工具和未完成的插花作品。角落里立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嵌入式书架，里面塞满了各种书籍。

“往里走吧，卢平先生，我们谈谈具体的工作。”

还没等莱姆斯看清楚书架上的书都是什么内容，伊莉安就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他走向工作台旁的几张椅子。随手把书架前的帘子拉上了。

“请坐吧，卢平。”伊莉安温和地示意莱姆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聊聊接下来你需要做些什么。”她微微停顿，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我认为你完全能胜任，根本不需要为此感到不安、紧张，或者其他什么情绪。你不用把它想得过于复杂，或者多么困难。”她接着说，语气笃定，“这不是一种命令，也不用把它想象成是为了还债，或者偿还人情。我们之间也不属于那种主仆关系，不是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或者更加离谱的关系。甚至……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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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街角的咖啡馆里。

汤匙与瓷杯轻触，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本该静谧舒缓的空间里，这细微的声响却被放大得近乎突兀，仿佛每一声轻响都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小姐，您点的慕斯蛋糕，请慢用。”

服务员用餐盘将一块精致的蛋糕放在伊莉安和艾黎之间的桌子上。伊莉安朝他礼貌地点点头，示意他离开。

“说说吧，艾黎，”伊莉安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偏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孩，“你这么快就从家里那边回来了？我记得你说要待上一段时间的。”艾黎闻言，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游移。

“这么跟你说吧，伊莉安姐姐，”艾黎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不干了。”

伊莉安询问般地瞪大眼睛，迎来的却是艾黎坚定的点头确认。“我不干了。说白了，我干不了。”艾黎重复道。

沉默瞬间笼罩了两人之间的小桌，安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唯有墙上挂钟的指针依旧悄然行走，发出规律的嘀嗒声。那细微的声响在这片寂静中被无限放大，一下下，仿佛敲在人的心坎上。

艾黎首先别过了目光，不敢与伊莉安对视。“别那么看着我，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什么的，也不是在跟你商量。”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父亲……他跟我‘谈’好了。我要回去，回到他身边去，按照他的安排去工作，或者……嫁人，或者他干脆杀了我，随便什么，总之我必须待在他眼皮子底下。”艾黎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可能他觉得，我已经逐渐脱离他的掌控了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伊莉安微微蹙眉，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对了，我之前……有跟你聊过我的原生家庭吗？”伊莉安摇摇头，表示没有。艾黎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更低了，“我其实是被我名义上的父亲——”

“抱歉，稍等一下。”伊莉安突然打断她，警觉地探头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注意她们的对话，“你继续。”她压低了声音，把手缩进袖子里。

“你确定……不会告诉别人吗？”艾黎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与恳求。

伊莉安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直说了。”艾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语速极快，声音轻得几乎像耳语，

“其实我是——我父亲的——”她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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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多年后，伊莉安家里

“嘶……这么说来，我早该在你开始为我工作的头几天就察觉到些异样的。”莱姆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些迟来的懊悔与自责，“是我太迟钝了。”

伊莉安看着他：“你真的那么听话，在我拉上窗帘让你坐下之后，就真的没有自己再去那个书架附近仔细看过吗？”

“你肯定不想让我去啊……”莱姆斯轻声嘀咕着。

（伊莉安内心OS：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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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弦说说」

最近精神状态好差调理不好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