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推开演员休息室的门时,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像是玫瑰与檀香的混合。墙上挂着几十年前的演员照片,其中一张黑白照格外显眼:穿红色舞裙的女人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捧着的剧本封面隐约可见“主角”二字,而她的项链,与埃文长刀上的玫瑰花纹如出一辙。
系统提示“剧本藏于‘最像主角的人’身边”。埃文走到照片里女人对应的化妆镜前,镜面上还留着当年的唇印和眉笔痕迹。他轻轻擦拭镜面,当灰尘褪去时,镜中突然映出与照片相同的场景——只是女人手里的剧本,正放在镜柜最上层的暗格里。
他打开镜柜,果然摸到一个丝绒盒子。盒子里没有剧本,只有一枚玫瑰造型的胸针,针尾刻着日期:1947年6月15日,正是照片拍摄的日子。埃文将胸针别在衣领上,转身时,目光落在墙角的穿衣镜上——镜中他的倒影,胸前的玫瑰胸针正发出微弱的光,而镜面边缘,似乎有书页翻动的影子。
他用长刀的刀背轻敲镜面,镜子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的剧本用红丝带系着,封面是酒红色的,写着《浪漫的守护者》,翻开第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真正的浪漫,是守护而非占有。”
埃文将剧本收好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三个男人闯了进来,看到他手里的剧本,立刻挥着铁棍冲过来。他长刀出鞘,刀身划出优雅的弧线,玫瑰花纹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每一次格挡都精准地避开对方的要害,却总能让对方失去攻击能力。
“抱歉,剧本有主了。”埃文笑着弯腰,扶起被他用刀背拍倒的男人,语气依旧温和,“下次记得,抢别人的东西前,先看看自己配不配。”他转身离开时,长发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长刀上的玫瑰沾了点灰尘,像刚从花园里采来的一样
埃文推开演员休息室的门时,长廊里的打斗声刚歇。他指尖捻着那枚玫瑰胸针,将《浪漫的守护者》剧本稳妥地收进风衣内袋,浅亚麻金的长发被风拂得微扬,目光很快锁定了不远处的两道身影。
林硕正靠在廊柱上,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小臂,黑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却掩不住周身那份沉静。他脚边散落着几片断裂的木屑,显然刚解决过麻烦。而迪伦就站在他身旁,玉笛斜插在腰间,正用一块雪白的手帕反复擦拭着指尖,嘴里念念有词,看那表情,多半又是在嘲讽刚才不长眼的对手。
“看来我们都有收获。”埃文笑着走近,声音温和得像午后阳光,“你们找到的,是什么样的剧本?”
迪伦抬眼,刚要开口,却被林硕抢先一步——对方从怀里掏出深蓝色封皮的剧本,递到埃文面前。《静默的指挥家》几个银粉字在昏暗里闪着光,和埃文的酒红色剧本放在一起,倒像是两本配套的乐谱。
“哟,面瘫动作挺快。”迪伦撇撇嘴,也慢悠悠地摸出自己的象牙白剧本,封面的盲文在光线下若隐若现,“比某些只会对着镜子发呆的人强多了。”
“至少我没在道具库里跟木偶吵架。”埃文笑着回了一句,眼尾的细纹里盛着笑意,“不过说真的,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本剧本的封面……”他将三本剧本并排放在窗台上,“林硕的墨竹扇、我的玫瑰刀、迪伦你的云纹笛,都能在封面上找到对应的图案。”
林硕的指尖划过《静默的指挥家》封面上的竹影,又点了点迪伦剧本上的云纹,黑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所以系统早就把我们的武器算进去了?”迪伦挑眉,用笛尾戳了戳自己的剧本,“倒是省了猜谜的功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空荡的长廊,语气里终于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疑问,“……西瑞尔那家伙呢?不是说去阁楼了吗?怎么还没下来?”
埃文看了眼腕表,副本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或许他在阁楼找到了更重要的线索,一时没下来。”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却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我们先整理下手里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拼凑出完整的剧情——毕竟规则说,最终要比较剧本的‘完整度’,说不定单本剧本的信息是残缺的。”
林硕已经翻开了自己的剧本,内页的字迹娟秀,记录着一个灯光师如何在幕后操控整个舞台的故事,只是最后几页被撕去了。迪伦的剧本里则满是尖刻的旁白,像在嘲讽舞台上的所有虚伪,却在关键情节处戛然而止。埃文的剧本最完整,讲述着一个骑士守护公主的故事,但结局处留着一片空白,仿佛在等待什么人来续写。
“看来确实需要凑齐所有剧本才能知道结局。”埃文合上本子,看向林硕,“阁楼的方向……你还记得吗?”
林硕抬手指了指长廊尽头的岔路,那里通往一个堆满布景板的夹层——正是西瑞尔刚才抱怨“拐来拐去”的地方。
“等我们看完这些线索就去找他。”埃文笑了笑,抬手拂去林硕肩上的灰尘,“他那么醒目的金发,总能找到的。”
迪伦嗤了一声,却已经将玉笛握在手里,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最好别让我们找到他时,他正跟哪个蠢货打得不可开交。”
林硕没说话,只是将折扇重新展开,扇面的墨竹在光线下投出淡淡的影子。他看向通往阁楼的方向,黑眼里没什么情绪,却在埃文和迪伦讨论下一步路线时,悄悄往那个岔路多瞥了一眼。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那条被布景板挡住的狭窄通道,已经成了西瑞尔和他们之间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而阁楼里那个靠在纸箱上的身影,正捏着枪,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把“等队友”的耐心一点点磨成了烦躁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