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灯火在风里摇曳不定,烛光映在走廊的纸门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脂粉与酒香,却被一股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压得沉重。
炭治郎的眉头越皱越紧,鼻尖轻轻颤动,他能分辨出——这股血腥味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混杂着鬼的气息,甜腻又带着腐败。
“在那边。”他低声说,脚步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善逸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外套,声音发颤:“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种地方……感觉好危险……”
伊之助戴着野猪头套,双手握着锯齿双斧,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危险才好!我要找的就是强大的鬼!”
安景澄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花魁装扮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眼,墨色与金色的妆容在烛光下像流动的水。他每走一步,发间的白玉发簪就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安景鸢则是一身简洁的青色羽织,黑发整齐束起,眼神安静沉稳。他的手微微抬起,指尖滑过纸门的缝隙,留下一丝金色的光痕,像是在标记路径。
五人沿着走廊来到尽头,这里的门半掩着,从缝隙里透出一线烛光。炭治郎做了个手势,众人停下脚步。
“我先进去。”他轻声说。
炭治郎推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华丽的和服碎片,布料被血浸透,颜色暗沉。角落的屏风被撞倒,妆奁翻倒在地,胭脂、香粉洒了一地,和血迹混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被带走了。”炭治郎低声说,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善逸咽了口唾沫:“这、这也太可怕了……”
安景鸢蹲下,指尖轻触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血还没干,时间不长。”
他抬起手,十指迅速结印,金色的符纹从他脚下扩散开来,像水波一样蔓延到整个房间。符纹在地面上闪烁片刻,随后化作一道细细的光丝,沿着走廊延伸出去。
“这边。”安景鸢站起身,语气平静。
众人沿着光丝来到二楼深处的一间大房。这里显然是花魁的梳妆室——三面墙上都立着巨大的铜镜,镜前摆着长桌,上面整齐排列着各种化妆品与发饰。房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把琵琶,琴弦断了两根,发出低沉的颤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气,甜得发腻,让人头晕。炭治郎皱了皱眉,屏息凝神。
“有人。”他低声说。
话音未落,天花板上传来轻微的摩擦声。伊之助猛地抬头,怒吼一声:“在上面!”
下一秒,一个身影从天花板的阴影中缓缓降下。那是个身形高大的鬼,皮肤呈现病态的青白色,双眼血红,瞳孔细长,嘴角裂到耳后,露出尖锐的獠牙。他的背后伸出十几条细长的触手,表面覆盖着黏液,在空气中扭动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找到你了。”炭治郎拔刀,刀身上泛起水蓝色的光。
鬼的触手猛然袭向离它最近的善逸。善逸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小心!”炭治郎纵身一跃,水之呼吸·参之型——流流舞瞬间展开,刀光如流水般连续斩击,将触手逼退。
伊之助怒吼着冲上前,双斧挥出,硬生生劈断了一条触手。然而断掉的触手并没有死去,而是像活物一样在地上扭动,很快又长出新的一截。
“这东西……砍不完!”伊之助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
安景澄轻笑一声,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像风一样掠到鬼的身后。他左手握刀,右手在空中快速画符,金光闪烁间,一道金色的符阵在地上展开,将鬼的四肢牢牢困住。
“封。”他吐出一个字,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却不容抗拒。
鬼怒吼着挣扎,触手疯狂拍打地面,房间里的铜镜被打得粉碎,碎片四溅。
安景鸢走上前,双手握住短刀,刀身上的符纹在烛光下亮起,仿佛有金色的水流在刀身内流动。他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文,声音沉稳而清晰:“天地玄宗,万气本根……破!”
刀光如流星般斩下,直接劈在鬼的胸口。金光瞬间炸裂,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化为灰烬。
然而就在它即将消散的瞬间,它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楼里……还有更多……”
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炭治郎收刀,眉头却未松开:“他说楼里还有更多鬼……看来事情没结束。”
安景鸢点头,目光扫过房间:“这楼的布局很奇怪,像是被人用邪术改造过,空间会误导人的感知。”
安景澄伸了个懒腰,语气又恢复了那股不正经的调调:“那我们可得好好逛逛了~说不定还能遇到更有趣的家伙呢~”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女子的惊叫与破碎的乐器声。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逼近。
炭治郎眼神一凛:“来了。”
安景鸢的手已经放在刀柄上,符纹在他的指尖闪烁。安景澄则舔了舔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种即将迎来战斗的兴奋。
下一刻,走廊尽头的纸门被猛地撞碎,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个身形肥胖的鬼,皮肤呈灰黑色,手臂粗壮如柱,双手握着两把巨大的铁钳,钳口闪着寒光。
“哈哈哈!又来送死的!”他大笑,声音震得墙壁都在颤抖。
伊之助兴奋地咆哮一声,双斧挥舞着冲了上去。炭治郎与安景鸢对视一眼,也同时拔刀。安景澄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角挂着那抹玩味的笑。
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第二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