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地下城·聚集区外围通道】
镜头追随着暗影萌可和盼光萌可可的背影,穿过一段由天然岩洞稍加修整而成的狭窄通道。墙壁上留着明显的手凿痕迹,一些地方镶嵌着较小的发光晶石作为指引。光线昏暗,但足以辨路。
他们还没走到通道尽头,一个焦急的、带着明显责备意味的声音就穿透昏暗传了过来:
饥荒萌可(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暗影萌可!盼光萌可!你们两个又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汲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到齐了,就缺你们俩了!可急死我了!”
一个体型比暗影萌可和盼光萌可都要大上一圈、头发呈现暗红色、脸上总带着担忧和严肃表情的萌可出现在通道口。他正是饥荒萌可,负责管理地下城极其有限资源(尤其是食物和能量)的分配与纪律,性格一丝不苟,有时近乎刻板。
盼光萌可(吐了吐舌头,快走几步迎上去,试图用笑容蒙混过关,右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饥荒萌可你别生气嘛……我们就是……就是去‘眺望点’看了看‘风景’!”
饥荒萌可(双手叉腰——如果萌可的形体可以清晰做出这个动作的话——面容焦急的脸上眉头紧锁,语气是十足十的恨铁不成钢)“你们要我说多少次?!不要随便乱跑,尤其不能单独去那些偏僻的边界区域!那里不安全,万一遇到晶簇崩塌,或者……或者其他什么意外怎么办?你们已经不是刚诞生那会儿需要时刻看着的小孩子了!要有责任感!”
盼光萌可被说得缩起脖子。暗影萌可适时走上前,挡在盼光身前半步,语气平和地打圆场。
暗影萌可(语气有些歉意)“饥荒萌可,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时间。”(转向盼光萌可,又看向饥荒萌可,努力让气氛缓和)“咱们朋友之间不要吵架嘛,和和气气的不好吗?我们这就过去。”
饥荒萌可(瞪了他俩一眼,但紧绷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他抬起左手看了看——那里并没有表,只是一种习惯性动作——然后催促道)“现在刚好是‘进食’时间……别磨蹭了,赶紧跟我来!大家都在中心平台等着呢。”
【地点:地下城中心·共享平台】
这是整个地下世界相对最“开阔”和“明亮”的地方。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石台,地面较为平整。穹顶较高,几簇最大的发光水晶从顶部垂下,投下清冷的、足以照亮整个平台的光晕。石台中央是一个凹陷的、打磨光滑的石盆,此刻空着。平台上,稀稀落落或坐或站着二三十个形态各异的黑暗萌可。他们有的笨蛋色深暗,有的带着奇特的斑纹或其他结构,共同点是眼神中都带着长期生活于压抑环境下的谨慎、疲惫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汲取”仪式那点微薄的期待。气氛安静而沉闷,只有零星的几个萌可低声交谈。
暗影萌可、盼光萌可和饥荒萌可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只萌可朝他们点头示意。
盼光萌可(跟着饥荒走向平台边缘属于他们的位置,小声对暗影萌可嘀咕,尾巴尖因为期待而轻轻晃动)“总算是赶上了“进食”时间了……话说,我们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来着?感觉已经过去好久了。”
暗影萌可(在他旁边蹲坐下来,抬起一只手抵着下巴,认真回想,但眼神也有些茫然)“我其实也不太记得了……大概是两周前?或者……三周前?时间在这里,总是过得迷迷糊糊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们。这只萌可面容清瘦,毛发是奇特的暗蓝色与银灰色交织,仿佛岩石的纹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前臂和额头上,有着类似古老石刻符号的深色天然纹路。他是铭刻萌可,因其沉稳的性格和仿佛承载着记忆般的特殊纹路,常被其他萌可视为知识(更多是历史教训)的默默承载者。
铭刻萌可(声音平和而略带磁性,他看了看暗影和盼光)“你们俩来了?刚才又跑远了?(目光转向正在石盆边做最后准备的饥荒萌可脸上的表情)看饥荒萌可那个样子,你们俩八成又挨说了。”
#盼光萌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刚才那点沮丧瞬间被好奇取代,他几乎要扑到铭刻萌可面前,被暗影用胳膊轻轻拦了一下)“铭刻萌可?!你来得正好!我们……我们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铭刻萌可(微微歪头,似乎有些意外。他思考了短暂的一瞬,暗蓝色带着银纹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好啊,只要是我知道的。你们想问什么?”
#盼光萌可(兴奋地刚要开口,却忽然犹豫了。他看了看暗影萌可,暗影萌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他又回头瞥了一眼平台上其他默默等待的同伴,以及中央那个空荡荡的石盆,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和好奇)“我们……我们想问一下……关于当年的事情。就是……‘大沉寂’之前,还有那场……战争。更具体一点的。”
铭刻萌可听到“当年的事情”这几个字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脸上那总是平静无波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一种混合着震惊、沉重乃至一丝痛楚的神色飞快掠过他暗蓝色的眼眸。他沉默了,那沉默比地下世界的风声更凝重。
铭刻萌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盼光萌可,暗影萌可。”
铭刻萌可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平台上那些或年轻或同样对过去只有模糊概念的同伴们。他们有的在发呆,有的在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有的则和他一样,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投来探寻的目光。
铭刻萌可(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不过……(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也确实很久,没有跟你们……跟大家,提起过这些了。或许,是时候了。”
铭刻萌可(他提高了声音,虽然不大,但那特殊的、带着共鸣感的嗓音却清晰地传遍了相对安静的平台)“待会儿‘汲取’仪式之后,大家先别急着散去。如果愿意听的……都过来聚一聚吧。”
铭刻萌可(他看向暗影萌可和盼光萌可,尤其是眼睛闪闪发亮的盼光萌可)“我跟你们……讲一讲当年的那个故事。”
#盼光萌可(几乎要跳起来,又赶紧捂住嘴,用力点头,眼睛里的星星多得快要溢出来)“好耶!”
平台中央,饥荒萌可站在石盆边,敲击了一下旁边悬挂的一块空心石片,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叮——”声。所有萌可,包括铭刻萌可、暗影萌可和盼光萌可,立刻收敛了神色,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中央。气氛变得更加肃穆,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虔诚与卑微的期待。黯淡的光线下,30个黑暗萌可的身影,围绕着中央空空的石盆,静静等待着“汲取”的开始,也等待着仪式之后,那段可能将他们拉回痛苦源头,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口述历史的开启。
【画面渐渐暗下,最后定格在所有黑暗萌可们凝望石盆的寂静背影上。背景音乐只剩下微弱而持续的地下风声,以及那空心石片敲击后残留的、逐渐消散的余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