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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王爷的“回礼”与雨夜的心跳

我以为拿的是救赎剧本,结果是全员恶人

自从上次用一筒“宁神蜜露”侥幸从摄政王萧绝的车轮下溜走后,虞僚好几天都绕着那条街走。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当时的“急智”,万一那蜜露有什么问题,或者王爷喝完觉得味道不对……她不敢想。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这天下午,虞僚刚卖完最后几筒改良版“金菊宁神露”,正喜滋滋地数着铜板,盘算着是买只鸡给郁孤补补,还是再扯点布做双厚实点的手套,一道阴影忽然笼罩了她的小摊。

虞僚抬头,心脏猛地一缩。

是上次那个驾车的侍卫,依旧一身黑衣,面容冷硬。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白无须、神情恭谨的中年人,看打扮像是王府的管事。

“虞姑娘,”侍卫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王爷有请。”

不是“传”,是“请”。但虞僚听不出这其中的温度差别,只觉得后背发凉。周围摆摊的小贩和路人都下意识退开几步,投来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

“王、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虞僚挤出一个笑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装钱的布袋。

“姑娘去了便知。”侍卫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似客气,却不容拒绝。

虞僚看了一眼自己简陋的小摊,又看了看天色。郁孤快下学了,如果她不能及时回去……

“姑娘放心,不会耽误太久。”那中年管事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和气地开口,但眼神里同样没有商量的余地。

虞僚知道躲不过了。她迅速收拾好东西,把破耳抱起来(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不安,紧紧扒着她),对旁边卖菜大娘小声说了句:“大娘,麻烦告诉我弟弟,我去……去趟东市,晚点回。”她没敢说去王府。

大娘担忧地点点头。

虞僚深吸一口气,跟在侍卫和管事身后,离开了她熟悉的、喧闹的西市,走向那代表着权力与秩序的、肃穆的东城。

摄政王府比她想象的更……冷肃。不是奢华,而是一种内敛的、充满力量的压迫感。黑瓦高墙,门口石狮狰狞,守卫目不斜视,空气仿佛都比外面凝重几分。

她被从侧门引入,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书房外。书房门口站着两名佩刀的亲卫,目光如电。

“王爷,虞姑娘到了。”管事在门外恭敬禀报。

“进来。”里面传来萧绝那熟悉的、冰冷低沉的声音。

管事推开门,示意虞僚进去。

虞僚抱着破耳,心脏怦怦直跳,迈过门槛。书房内陈设简洁,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面是满墙的书架,上面整齐码放着各类卷宗和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清冷的松木气息。

萧绝坐在书案后,并未在处理公务,而是手里把玩着那个空了的竹筒——正是虞僚上次“进贡”的宁神蜜露的容器。

他今日未着朝服,只穿了一身玄色暗纹常服,墨发以玉冠束起,更显得面容冷峻,眉眼深邃。他抬眸看向虞僚,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怀里警惕地竖起耳朵的破耳。

“民女虞僚,参见王爷。”虞僚赶紧放下破耳,依着记忆里模糊的礼仪,屈膝行礼。破耳躲到她脚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窥探。

“起来。”萧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将竹筒轻轻放在桌上,“你的‘蜜露’,本王尝了。”

虞僚心提到了嗓子眼,低着头不敢看他:“粗陋之物,能入王爷口,是民女的荣幸……不知王爷召民女前来,是……有何吩咐?”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味道尚可。”萧绝淡淡道,指尖在竹筒上敲了敲,“本王不喜欠人情。既然收了你的‘赔罪礼’,自当回礼。”

回礼?虞僚一愣,下意识抬头,正好撞进萧绝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却也没有明显的恶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审视般的探究。

“民女不敢!那蜜露不值什么,能抵了冲撞之罪,民女已感激不尽,怎敢再要王爷回礼?”虞僚连忙摆手。天知道这“回礼”是什么,她可不敢随便接。

萧绝似乎没听见她的推辞,自顾自道:“听说你弟弟在清风蒙学读书,资质尚可。”

虞僚心里咯噔一下。他连郁孤在哪儿读书都知道?调查得这么清楚?

“是……郁孤他确实还算用功。”她谨慎地回答。

“清风蒙学的先生,教些启蒙尚可,若要更进一步,还需良师。”萧绝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事实,“本王府中有一清客,姓宋,曾是翰林院编修,因故致仕,学问人品皆佳,尤擅经义策论。他可每隔五日,去你住处,为你弟弟指点一个时辰。”

虞僚彻底呆住了。派……派老师上门给郁孤补课?还是曾经的翰林院编修?这“回礼”也太……重了吧?!而且,他怎么会想到这个?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王爷,这……这使不得!”虞僚是真的慌了,“郁孤年纪小,资质愚钝,怎敢劳烦王爷府上的先生?而且我们住处简陋,实在不是待客之地……”

“无妨。”萧绝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宋先生不在意这些。此事已定,三日后,他会第一次上门。时间地点,本王自会派人告知你。”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虞僚张了张嘴,看着萧绝那毫无波澜的脸,知道再推辞恐怕会惹怒对方。她只能低下头,艰涩道:“那……民女替郁孤,谢过王爷恩典。”

“嗯。”萧绝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忽然问:“你那蜜露,除了宁神草和蜂蜜,还加了何物?”

虞僚心里一紧,老老实实回答:“回王爷,有时会加些晒干的野菊或桂花,增加风味。民女自己试过,确实有些安神效果,但……并非什么灵丹妙药。”她必须强调这点,免得对方期待过高。

萧绝不置可否,手指无意识地在竹筒上摩挲了一下:“你从何处学来这些?师承何人?”

来了!虞僚最怕的问题。她硬着头皮,把对玄灵子说过的话又搬出来:“都是民女自己瞎琢磨的……乡下人,见识少,就爱弄些花花草草。”

萧绝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书房里一时间静得可怕,只有角落铜漏滴水的轻微声响,和破耳压抑的呼吸声。

就在虞僚快要扛不住这压力时,萧绝终于移开了视线,语气依旧平淡:“既无师承,能琢磨出此物,也算有些巧思。日后若再有‘新琢磨’,可送来王府。”

虞僚:“……” 这是……长期征用?把她当御用零食(?)开发员了?

“是,民女……记下了。”她还能说什么?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萧绝挥了挥手,仿佛真的只是叫人来送个“回礼”通知。

虞僚如蒙大赦,赶紧行礼,抱起破耳就想退出去。

“等等。”萧绝忽然又开口。

虞僚脚步一僵。

萧绝从书案下拿出一个不大的、沉甸甸的靛蓝色布包,放在桌上推过来:“既是‘回礼’,自然不止先生。这些,你拿去。”

虞僚迟疑着上前,接过布包。入手很沉。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锭大小不一的雪花银,还有几串崭新的铜钱。粗略估计,至少是她卖几个月蜜露和说书的收入总和。

“王爷,这钱……”虞僚手一抖,这“回礼”越来越烫手了!

“宋先生的束脩,王府会出。这些,是给你和你弟弟添置些用度。”萧绝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仿佛只是随手丢出几块石头,“你既说住处简陋,便改善一二。冬日将至,莫要冻着。”

这话听起来,竟似有几分……关照?

虞僚愣住了,抬头看向萧绝。他依旧端坐在那里,侧脸线条冷硬,目光落在窗外,并未看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却丝毫未能软化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可他说出的话……

虞僚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位传闻中冷酷无情、掌控黑市、杀人如麻的摄政王,竟然会想到给她弟弟请老师,还给她钱改善生活?是因为那筒微不足道的蜜露?还是……另有所图?

“民女……谢王爷厚赐。”她最终只能再次道谢,声音有些干涩。这笔钱,她确实需要。郁孤的冬衣、更好的笔墨、更充足的食物……这些都是现实的压力。可拿了这钱,就等于和这位摄政王有了更深的牵扯。

“去吧。”萧绝不再看她。

虞僚抱着布包和破耳,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离开了那座令人窒息的王府。

直到走出很远,重新呼吸到市井喧闹却自由的空气,她才停下脚步,靠着墙,大口喘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破耳从她怀里跳下来,蹭了蹭她的腿,小声“嗷呜”着,似乎在安慰她。

虞僚摸了摸破耳的头,又看了看怀里沉甸甸的、带着萧绝气息的布包,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位摄政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夜色降临,虞僚心事重重地往家走。走到离小巷不远的那条僻静街道时,天空毫无预兆地飘起了细雨,渐渐沥沥,带着深秋的寒意。

她加快脚步,想跑回家。

忽然,前方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车轮碾过湿滑石板路的声响。一辆熟悉的玄黑色马车,在细雨中疾驰而来,车帘紧闭。

又是萧绝的车?

虞僚下意识想躲,但巷子很窄,无处可避。她只好紧贴墙壁,低下头,希望马车快点过去。

然而,马车在她面前不远处,猛地停了下来。

车帘“唰”地被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掀起,萧绝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车窗后。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被细雨打湿、显得有些狼狈的虞僚身上,以及她怀里紧紧护着的布包。

雨丝飘进车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又滑落。

四目相对。

虞僚屏住了呼吸。雨声淅沥,世界仿佛只剩下这狭窄巷口,一辆马车,一个站在墙边的她,和车内那个目光深沉的男人。

萧绝的目光在她湿了的发梢和肩膀停留了一瞬,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虞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莫名的、混杂着紧张、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在雨夜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下一秒,萧绝移开视线,对车夫简短吩咐:“伞。”

一把油纸伞从车内递出,萧绝接过,并未下车,只是手臂一扬,那把伞划破雨幕,精准地、轻轻地落在了虞僚脚边。

“回去。”他对车夫道。

车帘落下,马车再次启动,碾过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的雨幕中。

留下虞僚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墙边,看着脚边那把质地精良、还带着车内清冷松木气息的油纸伞。

细雨打湿了她的睫毛,冰冰凉凉。

她弯腰,捡起那把伞。伞柄上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她撑开伞,将自己和怀里的布包,还有脚边仰头看她的破耳,一起罩在这方小小的、干燥的天地里。

雨点击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虞僚握着伞柄,指尖微微发烫。她回头,望向马车消失的方向,那里只有迷蒙的雨雾和沉沉的夜色。

这位摄政王……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那丝不该有的、荒谬的波澜,转身,撑着伞,快步走向那个有灯光、有郁孤等待的、小小的家。

只是,那把伞的重量,和怀里银钱的冰冷触感,以及雨中那短暂一瞥的目光,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这个潮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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