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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小时,加练,与一场意外

星火时代:少年与山海

体能测试在一楼。

当马嘉祺他们爬完三十六级台阶回到地面时,才发现天色已暗。写字楼的大厅空无一人,玻璃门外是北京冬夜的车流,尾灯连成红色的河。

“这边。”李飞推开一扇侧门。

门后是健身房,不大,器械老旧,空气里有汗水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墙上贴着褪色的标语:“超越极限,成就梦想”。其中一个“梦”字掉了一半,只剩下“夕”,像个不祥的预兆。

“测试项目很简单。”李飞站在七人面前,“平板支撑,标准俯卧撑,深蹲,波比跳,最后是两公里跑步机。每项及格线——”他顿了顿,“是我说了算。”

“这不合理。”严浩翔皱眉,“至少应该有个标准……”

“在这里,我就是标准。”李飞打断他,“现在,平板支撑,准备。”

七人趴下。

马嘉祺摆好姿势,手肘撑地,身体绷成直线。地面冰冷,透过薄薄的训练服传来寒意。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宋亚轩,男孩的肩膀已经开始发抖。

“开始。”李飞按下秒表。

时间变得很慢。

马嘉祺盯着眼前一小块地面,上面有陈年的污渍,像某种地图。他数着自己的呼吸,一,二,三……到五十时,贺峻霖第一个倒下。

“一分二十二秒。”李飞的声音没有起伏,“贺峻霖,加练组。”

贺峻霖喘着气爬起来,脸色苍白。

第二分钟,张真源倒下。

第三分钟,刘耀文、严浩翔几乎同时倒下。

第四分钟,宋亚轩的手臂剧烈颤抖,但他咬着牙撑着。

第五分钟,只剩下马嘉祺和丁程鑫。

马嘉祺的手臂开始发酸,核心在燃烧。他调整呼吸,试图分散注意力。他想起了两年前最后一次试镜,导演让他演一场哭戏,他说“我需要时间”,导演说“你现在就哭,不然就滚”。他没哭出来,滚了。

汗水从额头滴落,在地面溅开。

丁程鑫在他旁边,呼吸平稳,身体纹丝不动。马嘉祺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男孩的银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但他的眼神是空的,好像在看着某个很远的地方。

六分钟。

“可以了。”李飞说。

两人同时倒下。马嘉祺瘫在地上,肺部像着火。丁程鑫坐起来,擦了擦汗,表情平静。

“马嘉祺,丁程鑫,A组。其他人,B组。张真源,F组。”李飞在平板上记录,“下一个,俯卧撑。标准是,胸口贴地,完全撑起。不合格的不计数。开始。”

噩梦开始了。

马嘉祺做了三十个,手臂开始发抖。他看向其他人:刘耀文做了二十五个,动作变形;严浩翔做了二十八个,勉强合格;宋亚轩做到第十五个就趴下了;贺峻霖十个;张真源……三个。

“停。”李飞说,“张真源,出列。”

张真源颤抖着站起来。

“三个?”李飞看着他,“女生都能做十个。”

“我、我……”张真源的声音在抖。

“解释。”

“我……我以前没练过……”张真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在家就干农活,我不知道……”

“这里是偶像练习室,不是农活培训班。”李飞的声音很冷,“如果你连最基本的体能都没有,你怎么支撑每天八小时的训练?怎么在台上又唱又跳两个小时?”

“我可以学……”

“学?”李飞笑了,“谁教你?我?他们?”他指了指其他人,“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三个月,一百天,最后只有三个人能留下。你觉得谁会浪费时间去教一个F级的人?”

张真源不说话了,只是哭,无声地流泪。

马嘉祺看着,心里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演戏,九岁,演那个白血病男孩。导演骂他哭不出来,把他关在小黑屋里,说“等你真的想哭了再出来”。他在黑暗里坐了两个小时,最后出来的时侯,眼睛是干的。导演气得摔了剧本。是化妆师姐姐偷偷给他滴了眼药水,才过了那场戏。

“李老师。”马嘉祺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可以教他。”马嘉祺说,“晚上加练的时候,我可以教他基础。”

李飞盯着他,许久。

“你确定?”李飞说,“你自己的训练任务很重。而且,如果他最后没通过,你的时间就浪费了。”

“不确定。”马嘉祺说,“但我想试试。”

“为什么?”

马嘉祺沉默了几秒。

“因为如果当年有人教我,也许我不会浪费两年时间。”

李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头。

“好。但条件是——”他指向张真源,“从今天起,你的加练时间加倍。马嘉祺教你,但他不会替你练。三个月后,如果你的评级还是F,你们两个一起滚蛋。同意吗?”

张真源看向马嘉祺,眼睛里有恐惧,也有某种微弱的光。

“同意。”马嘉祺说。

“我、我也同意。”张真源小声说。

“很好。”李飞收回视线,“继续。深蹲。”

后面的测试,马嘉祺记不清了。他只记得疼痛,从肌肉深处传来的疼痛,还有汗水,很多很多的汗水。深蹲时大腿的灼烧感,波比跳时心脏的狂跳,跑步机上肺部撕裂般的痛苦。

最后一项结束时,所有人都瘫在地上,像被捞上岸的鱼。

李飞看着平板上的记录。

“马嘉祺,综合B+。丁程鑫,A-。严浩翔,B。刘耀文,C+。宋亚轩,C。贺峻霖,D+。张真源,F。”他抬起头,“所以,今晚加练的,是贺峻霖和张真源。马嘉祺,你自愿辅导张真源,所以你也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也留下。”丁程鑫突然说。

李飞挑眉:“为什么?”

“我平板支撑应该撑得更久。”丁程鑫说,“我对自己不满意。”

“随你。”李飞收起平板,“加练从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三小时。内容我待会儿发给你们。现在,去吃饭。食堂在地下二层,七点关门。迟到的没饭吃。”

他转身离开。

健身房陷入沉默。

许久,刘耀文第一个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我去吃饭了。”他说,声音疲惫。

其他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马嘉祺、丁程鑫、张真源,还有贺峻霖。

贺峻霖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

“你还好吗?”宋亚轩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贺峻霖没抬头,只是摇头。

宋亚轩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

“第一次都这样。”宋亚轩说,“我当年在音乐学院,第一次月度考核,我也哭了。老师说我高音像杀鸡。”

贺峻霖抬起头,眼睛红肿。

“真的?”

“真的。”宋亚轩笑,“后来我每天练六个小时,练了三个月,终于不像杀鸡了,像杀鹅。”

贺峻霖被他逗笑了,虽然笑得很勉强。

“走吧,去吃饭。”宋亚轩拉他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两人离开。

健身房只剩下三个人。

张真源还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起来。”丁程鑫说。

张真源没动。

“我说,起来。”丁程鑫的声音冷了一些,“你以为坐在这里,事情就会变好吗?我告诉你,不会。你坐在这里哭一夜,明天太阳升起,你还是F,还是要加练,还是要面对三个月后可能被淘汰的事实。所以,要么现在起来,要么我现在就帮你去跟李老师说,你放弃了,你可以回家了,回四川,继续干农活,结婚生子,过完一辈子。选一个。”

张真源抬起头,看着丁程鑫。

“我……我不想回家。”他小声说。

“那就起来。”

张真源慢慢站起来,身体还在抖。

“谢谢。”他对马嘉祺说。

“别谢我。”马嘉祺摇头,“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什么意——”

“吃饭去吧。”丁程鑫打断他们,“再不去食堂要关门了。”

食堂在地下二层,比练习室高一层,但同样没有窗户。长条桌,塑料椅,墙上贴着“节约粮食”的标语。菜很简单:白菜炖豆腐,土豆丝,米饭,和一碗看不到蛋花的紫菜蛋花汤。

吃饭的人不多,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练习生,坐在另一桌,低声交谈着。

“那些是上一期的。”宋亚轩小声说,“听说本来有二十个人,现在只剩六个了。”

马嘉祺看过去。那六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相似的表情——麻木的,疲惫的,眼睛里没有光。

“淘汰的十四个人呢?”贺峻霖问。

“不知道。”宋亚轩说,“可能回家了,可能去了别的公司,可能……”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可能还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挣扎着,或者已经放弃了。

马嘉祺低头吃饭。白菜很咸,豆腐有股酸味,但他吃得很认真。他记得最穷的那段时间,一天只吃一顿饭,是便利店打折的饭团。所以现在,有热菜热饭,他很感激。

“你为什么要帮我?”张真源突然问。

马嘉祺抬起头。

“我不是帮你。”他说,“我是帮我自己。”

“我不懂。”

马嘉祺放下筷子。

“两年前,我试镜失败,从剧组出来,坐在马路边上。一个流浪汉走过来,问我有没有吃的。我把包里最后半个面包给了他。他坐在我旁边,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我试镜失败了,我可能当不了演员了。他笑了,说,他以前也是演员,演过话剧,拍过广告,后来因为一些事,什么都没了。他说,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今天你在天上,明天你就在泥里。没有人会拉你,因为每个人都怕被你拽下去。”

他顿了顿。

“我当时想,他说得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但后来我发现,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那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变好。所以,我想试试。试试看,拉别人一把,会不会让自己也站得更稳一些。”

张真源看着他,眼睛里有泪光。

“别哭。”马嘉祺说,“眼泪在这里不值钱。”

“嗯。”

吃完饭,七点五十。离加练还有十分钟。

“我们去练习室吧。”丁程鑫站起来。

“你不休息一下?”刘耀文问。

“休息?”丁程鑫笑了,“我们这种人,有什么资格休息?”

练习室里,李飞已经在了。他换了套运动服,正在调整音响。

“加练内容。”他头也不回地说,“张真源,基础体能:平板支撑三组,每组三分钟;深蹲一百个;波比跳五十个。贺峻霖,柔韧性训练:横叉、竖叉各十分钟;腰部训练三组。马嘉祺,你监督张真源。丁程鑫,你监督贺峻霖。我会抽查。开始。”

三小时的加练,像一场漫长的酷刑。

张真源做深蹲时,腿抖得像筛子。马嘉祺在旁边数数,声音平静:“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膝盖不要内扣,对,就是这样……二十四,二十五……”

做到四十个时,张真源瘫倒在地。

“我、我不行了……”

“还有六十个。”马嘉祺说。

“真的不行了……”

“那就休息三十秒。”马嘉祺看着手机,“三十秒后继续。”

“马哥……”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张真源哭了,一边哭一边爬起来,继续做。

另一边,贺峻霖在丁程鑫的“帮助”下压腿。丁程鑫的“帮助”很粗暴,他直接坐在贺峻霖背上,把他的腿往下压。

“疼疼疼——”贺峻霖惨叫。

“疼就对了。”丁程鑫说,“柔韧性就是疼出来的。继续,呼吸,别憋气。”

“丁哥,轻点……”

“在这里,没有轻点,只有做到和做不到。”丁程鑫的声音很冷,“做不到就滚蛋,就这么简单。”

马嘉祺看着,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

丁程鑫,这个人很矛盾。他看起来冷漠,说话刻薄,但他留下来加练,他“帮助”贺峻霖,虽然方式粗暴。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看什么?”丁程鑫突然看过来。

“没什么。”马嘉祺移开视线。

“管好你自己的人。”丁程鑫说。

十点半,李飞回来了。他检查了张真源和贺峻霖的训练成果,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可以了,今天到此为止。回去休息,明天六点,声乐课。迟到一次,降一级。解散。”

所有人如蒙大赦。

回宿舍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夜很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宿舍在另一栋楼,老旧的三层小楼,没有电梯。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尽头,四人间,上下铺。

马嘉祺、丁程鑫、刘耀文、宋亚轩一间。张真源、贺峻霖、严浩翔在隔壁。

房间很小,四张床,两个柜子,一张桌子。墙上贴着前租客留下的海报,是某个早已解散的女团。

“谁洗澡?”刘耀文问。

“我吧。”宋亚轩说,“我快臭死了。”

浴室是公用的,在走廊尽头。宋亚轩拿着洗漱用品出去了。房间里剩下三个人。

马嘉祺坐在下铺,揉着酸痛的腿。丁程鑫在上铺,已经躺下了,脸对着墙。刘耀文在整理东西,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小心地放在枕头下。

“那是谁?”马嘉祺问。

“我妹妹。”刘耀文说,声音柔和了一些,“十岁,很可爱。”

“你当偶像,是为了她?”

“为了钱。”刘耀文很直接,“我爸生病了,需要钱。我妈一个人打工,供我和我妹妹上学,太累了。如果我出道,能赚钱,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马嘉祺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沉重的,现实的,无法辩驳的理由。

“你呢?”刘耀文反问。

“我?”马嘉祺想了想,“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会。”

“你演过戏。”

“那是过去的事了。”

刘耀文还想问什么,但宋亚轩回来了,头发湿漉漉的。

“浴室水很小,还时冷时热。”他抱怨,“这什么破地方。”

“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丁程鑫突然开口,声音从上铺传来,“我见过有人住地下室的,比这还破。”

“你住过?”宋亚轩问。

丁程鑫没回答。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风声呼啸。

马嘉祺去洗澡。浴室确实很破,瓷砖开裂,热水时有时无。他快速冲完,回到房间时,灯已经关了。他摸黑爬上床,躺在坚硬的床垫上,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水渍,像一幅抽象画。

他想起了很多事。两年前,他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有柔软的床,有空调,有独立的浴室。但现在,他在这里,地下三层,和六个陌生人一起,为了一个渺茫的机会拼命。

值得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旁边的上铺传来响动。是丁程鑫,他在翻身。

“睡不着?”马嘉祺小声问。

许久,丁程鑫的声音传来:“嗯。”

“在想什么?”

“想我妹妹。”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她今天手术。”

马嘉祺一愣。

“手术?”

“先天性心脏病。”丁程鑫说,“今天做第二次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六十。”

马嘉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会好的。”最后他说。

“可能吧。”丁程鑫说,“如果我赚够钱,她就能做第三次手术,成功率能到百分之八十。如果不够,那就……”

他没说完。

“所以你当偶像,也是为了钱?”

“为了钱,也为了别的。”丁程鑫顿了顿,“我妹妹喜欢看舞台。她说,哥哥在舞台上的时候,会发光。她想看我发光。”

马嘉祺沉默了。

“你呢?”丁程鑫问,“你为什么来?”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丁程鑫的声音在黑暗里很清晰,“你今天下午说的,什么‘试试看拉别人一把’,那是假话。你来这里,是因为你不甘心。你不甘心两年前就那样结束,不甘心被人遗忘,不甘心承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对不对?”

马嘉祺没有说话。

“我也是。”丁程鑫说,“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妹妹只能躺在病床上,不甘心我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不甘心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所以我来这里,哪怕这是个焚化炉,我也要跳进去。因为外面,是比焚烧更残酷的东西。”

他说完了。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马嘉祺闭上眼睛。他想,丁程鑫说得对。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不甘心就这样被遗忘。他想站在舞台上,被人看见,被人记住。哪怕那意味着把自己变成商品,变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窗外,城市依旧喧嚣。但在这个地下三层的小房间里,只有七个少年的呼吸,和无数个不甘心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马嘉祺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舞台上,灯光刺眼,台下是无数挥舞的荧光棒。他张开嘴,想唱歌,但发不出声音。他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编号07的训练服。台下的人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他惊醒。

天还没亮,手机显示凌晨四点。

旁边床上,丁程鑫坐起来了,在黑暗里,像个剪影。

“做噩梦了?”丁程鑫问。

“嗯。”马嘉祺擦擦额头的汗。

“正常。”丁程鑫说,“我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天天做噩梦。梦见自己从舞台上摔下来,梦见台下一个人都没有,梦见自己忘了动作,像个傻子。”

“后来呢?”

“后来就习惯了。”丁程鑫躺回去,“噩梦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睡吧,还有两小时。”

马嘉祺重新躺下。

这一次,他很快睡着了,没有梦。

六点,闹钟响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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