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王朝,天启三年,深秋。
皇城的风卷着枯叶,掠过朱红宫墙,又穿过冷清的街道,最终停在靖安郡王府的门前。曾经门庭若市、百官朝拜的郡王府,如今却朱门紧闭,门楣上的“靖安王府”牌匾被红漆划得面目全非,墙角爬满枯草,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与撕碎的书卷,一派破败萧条之景。
府内,正厅的桌椅被掀翻在地,名贵的字画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几名官兵正粗鲁地将王府的财物装箱,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嘲讽的笑声。沈锦央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身上的郡主华服早已被尘土弄脏,原本精致的发髻散乱,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亮倔强,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沈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圣上有旨,靖安郡王府满门抄斩,念及沈将军曾有战功,从轻发落,贬为庶民,家产全部查抄,沈策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官兵统领拿着圣旨,居高临下地宣读,声音冰冷,没有丝毫人情味。
通敌叛国?
沈锦央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不可能!我父亲忠君爱国,一生征战沙场,为大雍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可能通敌叛国?这一定是诬陷!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父亲!”
她的父亲沈策,是大雍赫赫有名的靖安郡王,镇守边关十年,抵御外敌入侵,护得大雍边境安宁,深受百姓爱戴。这样的人,怎么会通敌叛国?她不信,打死也不信!
官兵统领冷笑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沈锦央:“诬陷?证据都摆在眼前了,沈将军与敌国往来的密信都被搜出来了,还想狡辩?沈郡主,识相点就乖乖配合,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官兵统领挥了挥手,两名官兵立刻上前,就要将沈锦央拖走。
“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我要为我父亲伸冤!”沈锦央拼命挣扎,却因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开官兵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们将王府的财物搬空,看着这座承载了她十八年欢声笑语的家,一点点被摧毁。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郡王府门口,车帘被掀开,一名身穿宫装的嬷嬷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几名宫女太监。嬷嬷径直走进正厅,眼神扫过破败的景象,最后落在被官兵拖拽的沈锦央身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沈郡主,太后娘娘有请。”
太后?
沈锦央心中一动,停下了挣扎。如今父亲入狱,家破人亡,整个皇城,唯有太后或许能救父亲一命。她连忙说道:“嬷嬷,我父亲是被诬陷的,求太后娘娘为我父亲做主!”
嬷嬷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太后娘娘自有决断,沈郡主随我入宫便是。”
沈锦央被宫女们带到马车旁,她看着马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踏上了马车。她知道,这或许是救父亲的唯一机会,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去面对。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穿过一道道宫门,最终停在慈宁宫门前。沈锦央跟着嬷嬷走进慈宁宫,殿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寒冷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太后坐在大殿的主位上,身穿华丽的凤袍,头戴凤冠,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眼神却深邃难测。
“民女沈锦央,参见太后娘娘。”沈锦央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求太后娘娘为我父亲伸冤,我父亲是被诬陷的,他没有通敌叛国!”
太后抬手,示意她起身:“锦央,起来吧。哀家知道你父亲的为人,也相信他不会通敌叛国。只是,证据确凿,哀家也无能为力啊。”
沈锦央站起身,看着太后,眼中满是期盼:“太后娘娘,只要您肯帮忙,一定能查清真相,还我父亲清白!锦央愿意做任何事,只求太后娘娘救救我父亲!”
太后看着沈锦央,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锦央,哀家确实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父亲的性命,只是,这个办法对你来说,或许有些委屈。”
沈锦央连忙说道:“太后娘娘,只要能救我父亲,别说委屈,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这么有孝心,哀家就直说了。如今摄政王萧烬渊手握大权,权倾朝野,只是一直未曾娶妻。哀家想下旨,将你赐婚给摄政王,做他的侧妃。只要你嫁入摄政王府,摄政王自然会出手救你父亲。”
嫁入摄政王府?做侧妃?
沈锦央愣住了,脸上满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萧烬渊,当今摄政王,先帝的胞弟,当今小皇帝的皇叔。他手握全国兵权,权倾朝野,朝堂百官半数是他的心腹,因手段狠厉、冷酷嗜血,被称为“冷面阎罗”。传闻他性情冷漠,不近女色,府中从未有过任何姬妾,而且,他与父亲素来不和,怎么会愿意救父亲?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她又能去哪里救父亲呢?父亲还在天牢里受苦,随时可能被处死,她没有时间犹豫。
沈锦央看着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民女……民女愿意。”
只要能救父亲,就算是嫁给那个冷酷的摄政王,就算是做侧妃,她也认了。
太后满意地笑了:“好,哀家明日就下旨,三日后,你嫁入摄政王府。哀家会吩咐下去,暂缓你父亲的刑罚,等你嫁过去之后,再让摄政王出手救他。”
“谢太后娘娘!”沈锦央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泪水,有委屈,有不甘,更有对父亲的担忧与期盼。
三日后,大婚之日。
按照规矩,侧妃成婚,虽没有正妃那般隆重,却也该有十里红妆,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可沈锦央的大婚,却冷清得令人心疼。没有迎亲队伍,没有祝福的人群,只有一辆简陋的花轿,在几名官兵的护送下,缓缓驶向摄政王府。
街道两旁,站着一些百姓,他们看着花轿,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嘲讽与鄙夷。
“这就是靖安郡王的女儿沈锦央吧?听说她父亲通敌叛国,家破人亡,她竟然还能嫁入摄政王府做侧妃,真是走了狗屎运!”
“什么走了狗屎运?我看是太后娘娘逼迫摄政王娶她的吧?摄政王那么冷酷,怎么会看得上一个罪臣之女?”
“是啊,就算嫁进去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摄政王肯定不会善待她的。”
百姓们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花轿内。沈锦央坐在花轿里,双手紧紧握着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从她答应嫁入摄政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承受这些非议与嘲讽。可她不在乎,只要能救父亲,这些都不算什么。
花轿缓缓停在摄政王府门口,府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门口站着几名王府的下人,他们看着花轿,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嘲讽的笑声。
“哼,罪臣之女也配进我们摄政王府的大门?真是玷污了王府的门楣!”
“就是,王爷肯定不会喜欢她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王爷赶出王府呢!”
沈锦央坐在花轿里,听着下人的嘲讽,心中一阵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委屈与愤怒,抬手掀开了轿帘。
她站起身,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虽然嫁衣简陋,却依旧掩盖不住她清丽的容貌。她抬头看着摄政王府的大门,眼神坚定,一步步走下花轿。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沈锦央一番,眼神轻蔑地说道:“沈侧妃,王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没空出来迎接你,你跟我来吧。”
说完,管家转身就走,根本不看沈锦央一眼,态度十分傲慢。
沈锦央看着管家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她知道,这就是她未来在摄政王府的处境,人人都可以欺辱她,轻视她。可她不会忍气吞声,她沈锦央,就算是罪臣之女,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她跟着管家走进王府,王府内富丽堂皇,雕梁画栋,与破败的郡王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沈锦央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她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暖。
管家将沈锦央带到王府最偏僻的西苑,这里杂草丛生,房屋简陋,与王府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管家指着西苑的大门,说道:“沈侧妃,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王爷说了,你以后就在这里安分守己地住着,别给王爷惹事,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管家转身就走,还故意将西苑的大门重重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沈锦央站在西苑门口,看着眼前简陋的房屋和杂草丛生的院子,心中一阵委屈。她好歹也是曾经的郡主,如今却被安置在这样偏僻破败的地方,还要受下人的气。可她没有哭,她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她推开西苑的大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爬满了藤蔓,房屋的门窗都有些破旧,看起来很久没有住人了。她走进屋内,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沈锦央坐在木板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才能被救出来,更不知道那个冷酷的摄政王,会如何对待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沈侧妃,王爷来看你了。”
沈锦央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嫁衣,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玄色龙鳞锦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男子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眉骨锋利如刀,眼尾上挑时带着天生的冷意,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他正是摄政王萧烬渊。
萧烬渊走进屋内,眼神扫过简陋的房屋,最后落在沈锦央身上。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锦央看着萧烬渊,心中一阵紧张,她连忙躬身行礼:“臣妾沈锦央,参见王爷。”
萧烬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要将她看穿。沈锦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依旧强装镇定,挺直了腰板。
过了许久,萧烬渊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锦央,你可知本王为何会娶你?”
沈锦央抬起头,看着萧烬渊,诚实地说道:“臣妾知道,王爷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才答应娶臣妾的。臣妾也知道,臣妾是罪臣之女,配不上王爷。臣妾只求王爷能救臣妾的父亲一命,只要王爷肯救我父亲,臣妾愿意在王府安分守己地住着,绝不打扰王爷,更不会给王爷惹任何麻烦。”
萧烬渊冷笑一声,眼神轻蔑地说道:“安分守己?希望你说到做到。本王告诉你,娶你,不过是给太后一个面子,也是为了堵住朝中那些人的嘴。你父亲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本王不会轻易救他。若是你乖乖听话,安分守己,本王或许还会考虑从轻发落他;若是你敢给本王惹事,别说救你父亲,就算是你,本王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刺进沈锦央的心里。可沈锦央却没有退缩,她看着萧烬渊,眼神坚定地说道:“王爷放心,臣妾说到做到,一定会安分守己。只是,臣妾恳请王爷,一定要查清我父亲的案子,我父亲是被诬陷的,他是清白的!”
萧烬渊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心中微微一动,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清白与否,不是你说了算的。本王自有判断。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离开西苑半步。”
说完,萧烬渊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沈锦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委屈与愤怒。这个男人,真是太冷酷了!可她又无可奈何,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只能依靠他救父亲呢?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开始收拾房间。虽然房间简陋,但她既然住在这里,就要把这里收拾干净。她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里的杂草,又找来抹布,擦拭桌子和椅子。
就在她忙碌的时候,一名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丫鬟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态度傲慢地说道:“沈侧妃,这是你的午饭。”
沈锦央抬头看了一眼饭菜,只见桌子上只有一碟青菜和一碗白米饭,而且青菜看起来还很不新鲜,米饭也有些生硬。她皱了皱眉,问道:“这就是我的午饭?”
丫鬟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沈侧妃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你一个罪臣之女,能有饭吃就不错了,别不知足!”
说完,丫鬟转身就走,还故意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沈锦央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中一阵愤怒。她好歹也是摄政王明媒正娶的侧妃,就算不受待见,也不该吃这样的饭菜!这些下人,真是狗仗人势!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虽然青菜不新鲜,米饭也生硬,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下去。她必须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救父亲,才有机会查清真相,为父亲洗刷冤屈。
吃完午饭,沈锦央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才能被救出来,更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可她没有放弃,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查清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锦央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沈锦央心中一愣,是谁在叫她?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女子容貌秀丽,气质温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和善。沈锦央不认识她,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女子笑着说道:“锦央妹妹,我是太傅的女儿苏婉柔。早就听说妹妹今日嫁入王府,姐姐特意过来看看妹妹。”
苏婉柔?太傅的女儿?
沈锦央心中一动,她听说过苏婉柔,传闻她温婉端庄,才情出众,是皇城有名的才女,而且,她还爱慕摄政王萧烬渊多年。她怎么会来看自己?
沈锦央连忙说道:“原来是苏姐姐,快请进。”
苏婉柔走进院子,看着院子里的杂草和简陋的房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却依旧笑着说道:“妹妹,委屈你了,王爷怎么把你安置在这样的地方?”
沈锦央淡淡一笑,说道:“不委屈,这里挺好的。”
苏婉柔坐在椅子上,丫鬟给她端上茶水。她喝了一口茶水,看着沈锦央,笑着说道:“妹妹,姐姐知道你是个可怜人,父亲被诬陷入狱,自己还要被迫嫁给王爷。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乖乖听话,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沈锦央看着苏婉柔,心中一阵冷笑。这个女人,表面上温柔和善,实际上却在暗暗嘲讽她,试探她。她说道:“多谢苏姐姐关心,臣妾知道该怎么做。”
苏婉柔笑着点了点头,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礼盒,递给沈锦央:“妹妹,这是姐姐给你准备的贺礼,希望你喜欢。”
沈锦央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盆枯萎的菊花。她看着枯萎的菊花,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菊花枯萎,寓意着命不久矣,这个苏婉柔,竟然敢这么羞辱她!
苏婉柔看着沈锦央的表情,心中一阵得意,却依旧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妹妹,怎么了?难道姐姐送的礼物,你不喜欢吗?这可是姐姐特意为你挑选的,希望你像菊花一样,坚韧不拔。只是没想到,路上不小心弄坏了,真是不好意思。”
沈锦央看着苏婉柔虚伪的笑容,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缓缓说道:“苏姐姐有心了,臣妾很喜欢这份礼物。只是,臣妾这里简陋,怕是委屈了这盆菊花。苏姐姐若是不嫌弃,就把它带回府里吧,臣妾实在不敢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她不会让苏婉柔这么轻易地羞辱自己,就算她现在寄人篱下,也有自己的尊严。
苏婉柔没想到沈锦央竟然会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妹妹说的哪里话,礼物已经送出去了,怎么能再拿回来呢?妹妹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
说完,苏婉柔站起身,说道:“妹妹,姐姐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日再来看你。”
沈锦央点了点头,说道:“苏姐姐慢走。”
苏婉柔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沈锦央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沈锦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婉柔,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她看着桌子上枯萎的菊花,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不会被这些困难打倒,更不会被这些人的羞辱击垮。她会在摄政王府好好活下去,查清父亲的案子,为父亲洗刷冤屈,同时,也会让那些欺辱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色渐深,西苑里一片寂静。沈锦央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充满了思念与担忧。父亲,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女儿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道玄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墙角,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测。萧烬渊站在那里,看着沈锦央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与倔强,心中微微一动。这个女人,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西苑里,只剩下沈锦央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她不会放弃,她会一步步走下去,直到查清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直到让那些欺辱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