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若影伶仃残月影，秋声凛冽断鸿声。
若秋:拉线
旁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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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章:暗涌与晨曦
期中考试前的自习课上，空气紧绷如弦。
英将整理好的历史笔记推到瓷面前：“十五到十八世纪殖民史的部分，你需要补充几个关键条约的签订背景。”
“谢谢。”瓷轻声说，目光却没离开桌上的数学竞赛题集。她正在解一道复杂的空间几何题，草稿纸上画满了辅助线。
教室另一角，美正试图用法语作业纸折纸飞机，被法一把夺过：“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联老师你上周在法语试卷上画了星条旗。”
“那是艺术创作！”美抗议道。
俄的座位在窗边，他戴着耳机，正在听俄语新闻播报。但细心的瓷注意到，他的视线每隔几分钟就会飘向她的方向，又在被发现前迅速移开。
联老师走进教室时，手里拿着一沓报名表：“全国高中生数学建模大赛开始了，我们班有两个名额。”
五个人的笔同时停住了。
这是含金量最高的竞赛之一，获奖者能在自主招生中获得极大优势。教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心中快速计算着胜率。
“按成绩选吧。”英推了推眼镜，“上学期期末数学排名前二的参加。”
“我第三。”美立刻说，“但竞赛需要创新思维，这是我的强项。”
法优雅地举起手：“我的逻辑能力并不差，而且团队赛需要审美——论文排版也很重要。”
瓷没有立刻说话。她看到俄的手握紧了笔——上学期他数学第五，但物理第一。这种综合性竞赛，本应是他的机会。
“老师，”瓷站起来，“我建议组队参加。大赛允许三人一队，我们可以组两支队伍，内部竞争，选出最强的。”
联老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的想法。那么，谁和谁一组？”
分组的过程像一场无声的博弈。
最终，瓷、俄和英组成了“欧亚队”，美、法和另一位女生组成了“跨洋队”。分组的理由冠冕堂皇——优势互补，但瓷知道，有些选择背后有更复杂的考量。
备赛的周末，三人聚在图书馆研讨室。英负责文献检索和论文撰写，瓷主攻数学模型构建，而俄——他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超乎所有人预期。
“这个运输优化问题，”俄在草图上标注，“可以用图论中的最短路径算法，但需要考虑莫斯科的地铁网络特殊性。”
瓷凑近看他的草图，两人的手肘无意间相触。俄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手，笔掉在地上。瓷弯腰去捡，抬头时看见他耳尖泛红。
“抱歉。”俄低声说。
“没事。”瓷将笔递还，指尖短暂相触。
英推门进来，抱着一摞参考书：“我找到了苏联时期的城市规划资料……”他顿了顿，敏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瓷和俄同时回答，又同时别开视线。
那天的讨论格外高效。黄昏时分，英提前离开去上钢琴课，研讨室里只剩下瓷和俄。夕阳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切出金与暗的条纹。
“你为什么选我？”俄突然问，声音在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你知道我和美他们关系不好，可能会拖累团队。”
瓷整理着草稿纸，没有抬头：“因为你需要这个机会。而且，”她终于看向他，“你值得被信任。”
俄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说什么，却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薄荷糖，推到她面前：“你低血糖，下午开会时手在抖。”
瓷愣住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谢谢。”她取出一颗，清凉在舌尖化开。
窗外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是美在练习投篮。瓷起身走到窗边，看见法坐在场边画画，美每进一个球，她就鼓掌。
“他们相处得不错。”瓷说。
“表面而已。”俄站到她身边，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美想要冠军证明自己，法想要奖项装饰简历，各取所需。”
“那我们呢？”瓷转头看他，“我们也是各取所需吗？”
俄的目光深沉如冬夜的贝加尔湖。良久，他说：“我不知道。”
但瓷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改变。在数学模型的参数里，在共享的薄荷糖甜味中，在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瞬间。
比赛前一天，联老师把两队叫到办公室：“记住，输赢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们学到了什么。”他特意看了瓷和俄一眼，“有些问题，比数学题更难解。”
那晚，瓷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明天加油。”
她知道是谁。回复时，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只打了两个字：“你也是。”
发送后，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它暗下去，映出自己微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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