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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少年白马醉春风:苍抚唯你

天界内,仙雾缭绕,众仙齐聚。原本平静悬浮在镜心殿中的天玄镜,此刻却突然发出阵阵低沉而急促的嗡鸣,镜面光芒流转,竟隐隐有金色的符文在其上游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是……”天君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机缘仙子手持玉册说道:“天君,此乃天玄镜的‘归位之兆’”

“归位之兆?”众仙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急匆匆地从殿外走来,正是苍玄神君清念。

清念走到天玄镜前,目光紧紧锁住镜面。她看到,镜面上的金色符文越来越亮,渐渐汇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穿着一身熟悉的白色仙服,面容俊朗,眼神清澈,虽然模糊,却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清念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认出了,那个身影,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拂容君,也就是叶鼎之。

天君看着清念激动的模样,心中了然,微微一笑道:“看来,苍玄神君已经知道是谁了。不错,此乃朕的天孙,拂容君。他历经三世轮回,情劫已过,如今寿终正寝,神魂已然脱离轮回,即将重归仙位。”

“拂容君……真的是他……”清念的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所有的思念、等待、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回来了。

机缘仙子走到清念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神君,恭喜你。拂容君历劫成功,你们终于可以团聚了。”

清念点了点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她看着天玄镜中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拂容君正朝着她走来,笑着对她说:“清念,我回来了。”

天玄镜的嗡鸣声越来越响,镜面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终于,在众仙的注视下,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玄镜中射出,直冲云霄。光柱之中,那个白色的身影渐渐清晰,正是拂容君。

他缓缓降落在紫宸殿中,身上的仙服一尘不染,面容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人间的沧桑与温柔。

拂容君的目光在殿中一扫,最终,落在了清念的身上。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中的温柔与思念。

“清念。”拂容君轻声开口,声音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

“拂容……”清念再也忍不住,朝着他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拂容君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我回来了,清念。我终于回来了。”

“欢迎回来,拂容君。”天君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众仙也纷纷上前道贺,紫宸殿内,一片喜气洋洋。

清念靠在拂容君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心中充满了幸福。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离开了。他们将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拂容君抱着清念的手臂骤然收紧,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脑海中瞬间闪过千年前月老的话语,那些他曾瞒着清念,独自背负的执念与决心,此刻尽数翻涌上来。

“第一样,是一滴真心人的眼泪。”月老当年的声音犹在耳畔,“这眼泪必须是你在历劫中,因真心相待、情至深处而落下的泪,需饱含对你的执念与深情,半点掺不得假。”

他那时只想着,他喜欢你他不想让你对他无动于衷,他要让她再拥有一次完整的情根。于是他瞒着她,主动请缨历劫,只求集齐三样东西,为她重铸情根,让她能再无顾忌地爱与被爱。

“第二样,是一缕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月老的话语带着凝重,“如今三界灵气驳杂,唯有凡间‘灵汐源’藏着上古纯净灵气,迷雾笼罩,凶兽守护,难如登天。”

他记得,历劫时他曾孤身闯入灵汐源,在迷雾中与上古凶兽缠斗数日,浑身是伤,差点殒命于此。可只要想到清念,他便咬着牙坚持,终于夺得那缕微弱却纯净的灵气,小心翼翼地收在神魂深处,从未敢有半分懈怠。

“第三样,是一颗万年难遇的情花籽。”月老的叹息仿佛就在眼前,“情花生长在忘川河畔,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期只有一瞬。需渡过执念之水,抵御魅惑之力,稍有不慎,便坠入无尽深渊。”

忘川河的水刺骨冰冷,无数执念在他耳边嘶吼,情花的魅惑让他几乎迷失自我。可他脑海中始终只有清念的模样,她的笑容,她的温柔,她为他付出的一切,支撑着他渡过难关,在花期消散的最后一瞬,摘下了那枚珍贵的情花籽。

而这三样东西中,最难的,从来不是灵汐源的凶兽,也不是忘川河的执念,而是那一滴真心人的眼泪。

他曾以为,历劫中历经生死离别,总能落下那滴泪。可直到最后,在人间望舒山的玉兰树下,他抱着即将消散的清念,感受着她的体温一点点变冷,听着她轻声说“鼎之,我爱你”,那一刻,所有的坚强轰然倒塌。

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滚烫地砸在清念的脸上,饱含着他对她的爱、愧疚、不舍与执念。那一滴泪,是他情至深处的真心,是他跨越生死的深情,半点掺不得假。

“清念,”拂容君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温柔与释然,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当年我瞒着你历劫,便是为了集齐这三样东西,想为你重铸情根。”

他顿了顿,眼中满是笑意,“如今,真心人的眼泪,我在玉兰树下为你落下;灵汐源的纯净灵气,我已藏在神魂之中;忘川河畔的情花籽,也被我妥善收好。”

“三样东西,我都找到了。”

清念的眼泪还挂在脸颊,像清晨未干的露珠,她望着拂容君,语气里满是心疼的嗔怪:"你就不怕……我生出情根,还是不喜欢你吗?你怎么这么傻?"

拂容君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当年纨绔天孙的狡黠,又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温柔。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语气笃定又霸道:"我才不怕呢。"

"你忘了?"他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昆仑墟,"当初我们相遇,你是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苍玄神君,连天道都要让你三分。你总是一袭白衣,长发如瀑,站在昆仑墟的最高处,看着云海翻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而我,是天界出了名的纨绔天孙,整日游手好闲,闯祸不断……"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千年前的往事,说着那些一起闯祸、一起修行的日子,眼中满是怀念。清念静静地听着,心中暖意融融,可当他说到为了给她重铸情根,如何九死一生集齐三样东西时,她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拂容,"清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可是我现在已经有情根了,你的这些东西都白费了。"

拂容君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清念抬起头,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眼泪却又流了下来:"我说,我的情根早就长回来了。在人间,在你为我流下那滴真心泪的时候,在你抱着我,说你爱我的时候,我的情根就已经重新生根发芽了。"

"还记得吗?"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天在望舒山的玉兰树下,你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你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的。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心口的位置,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有什么东西重新生长了出来。"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清念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像是干涸了千年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春雨。像是黑暗了千年的夜空,终于出现了第一颗星星。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能感觉到对你的思念在疯长,能感觉到……爱。"

"所以,"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千辛万苦集齐的三样东西,都白费了。"

拂容君彻底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清念,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紧紧抱住清念,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白费了?"他笑着说,"怎么会白费呢?只要你能重新拥有情根,只要你能再爱一次,就算这些东西都白费了,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清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的情根,好像……有点太旺盛了。"

拂容君松开她,好奇地看着她:"哦?怎么说?"

清念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自从情根长回来后,我发现自己……好像变得很黏人。总想跟你待在一起,总想看着你,总想……"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拂容君已经明白了。他心中狂喜,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原地转了个圈,笑得像个孩子。

"太好了!"他兴奋地说,"清念,这太好了!你黏人最好了!我求之不得呢!"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语气里满是幸福:"你想黏着我多久,就黏着我多久。我永远都不会嫌你烦的。"

清念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喜悦,心中也充满了幸福。她知道,这一次,他们真的再也不会分开了。

拂容君抱着清念,一步步走出紫宸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声说:"清念,虽然我的三样东西白费了,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得到了最好的礼物。"

清念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礼物?"

拂容君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就是你啊。有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清念的心猛地一跳,她紧紧抱住拂容君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拂容,我爱你。"

"我也爱你,清念。"拂容君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永远都爱。"

两人相携着消失在云海之中,只留下一串幸福的笑声,在天界久久回荡。

而那些被拂容君珍藏的三样东西——那滴真心人的眼泪,那缕纯净的灵气,那颗珍贵的情花籽,虽然没有派上用场,却成了他们爱情最珍贵的见证。拂容君将它们放在了苍玄神殿的密室里,每当他们想起那段历经千年的等待与付出,就会去看看这些东西,提醒着彼此,这份爱情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

苍玄神殿的庭院里,玉兰花开得正盛,香气氤氲。几个刚飞升不久的小仙子围在清念身边,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向往。她们早已听说了苍玄神君与拂容君跨越千年的历劫故事,今日终于有机会当面问问。

“神君,”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仙子怯生生地开口,“我们听说,您在人间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叫叶鼎之的凡人剑客。可是现在,您又和拂容君殿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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