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奔波的风尘，在踏入天启城城门的那一刻，仿佛被城中喧嚣的烟火气轻轻拂去。高大的城墙巍峨矗立，朱红的城门敞开着，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马蹄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叶鼎之牵着清念的手，掌心温热而有力，将她护在身侧，小心翼翼地避开往来的人群。
“云哥，这里就是天启城吗？比我想象中还要热闹。”清念的眼中满是好奇，她微微仰头打量着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雕梁画栋的楼阁，还有那些穿着各式服饰的人们，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叶鼎之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一缕微风，温柔地说道：“嗯，这就是天启城，大胤王朝的都城。这段时间赶路辛苦你了，今日我什么都不做，就陪着你好好逛逛。”
他牵着清念的手，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街道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有卖精致首饰的银楼，有飘出阵阵香气的酒楼，有摆满笔墨纸砚的书店，还有卖各种新奇小玩意儿的杂货铺。清念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看着那些新奇的东西，眼神中满是欢喜。
在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前，清念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橱窗里摆放着的各色胭脂，还有那些精致的香粉盒，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却只是看了一眼，便拉着叶鼎之的手，想要继续往前走。
叶鼎之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停下脚步，笑着说道：“怎么不进去看看？喜欢哪一款，我买给你。”
清念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了，云哥，这些东西都太贵了，而且我也用不上。”
“傻丫头，”叶鼎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地说道，“只要你喜欢，再贵也值得。你跟着我，受了太多的苦，也该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了。”
说着，他拉着清念走进了胭脂铺。店铺里的老板娘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这位姑娘，快请进。看看喜欢哪一款胭脂水粉，我们这里的胭脂都是上好的花露制成的，颜色正，香味也持久。”
叶鼎之让清念自己挑选，他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清念在柜台前仔细地挑选着，时不时地拿起一款胭脂，在指尖轻轻涂抹一点，对着镜子照了照。阳光透过店铺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脸颊愈发红润，眉眼间满是娇俏。
最终，清念挑选了一款淡粉色的胭脂，还有一盒桂花味的香粉。叶鼎之付了钱，将胭脂水粉递给清念，笑着说道：“真好看，很适合你。”
清念接过胭脂水粉，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心中满是欢喜。她知道，叶鼎之平日里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能给她更好的生活，这份心意，让她无比感动。
离开胭脂铺，两人继续往前走。在一家卖糖画的小摊前，围满了孩童。清念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画，眼中满是怀念。
叶鼎之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笑着说道：“是不是想吃了？我给你买一个。”
他拉着清念走上前，对着糖画师傅说道：“师傅，麻烦给我做一个龙形的糖画。”
糖画师傅点了点头，拿起融化的糖稀，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起来。只见他手腕转动，糖稀如行云流水般在石板上流淌，不一会儿，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糖画就做好了。糖画师傅将糖画递给叶鼎之，笑着说道：“公子，您的糖画好了。”
叶鼎之接过糖画，递给清念，温柔地说道：“拿着吧，尝尝味道。”
清念接过糖画，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龙，心中满是欢喜。她轻轻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她笑着对叶鼎之说道：“好吃，云哥，你也尝尝。”
叶鼎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不吃，你吃吧，只要你喜欢就好。”
两人就这样，一边逛着街，一边吃着糖画，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他们逛遍了天启城的大街小巷，看遍了城中的繁华景象。叶鼎之陪着清念去了城外的寺庙，一起烧香祈福；陪着她去了湖边，一起欣赏湖光山色；陪着她去了夜市，一起品尝各种特色小吃。
夜幕降临，天启城的街道上亮起了一盏盏灯笼，灯火通明，比白天更加热闹。叶鼎之牵着清念的手，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心中却悄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这两天在天启城的游玩，叶鼎之心中的疑虑愈发清晰——他总觉得清念在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
她看他笑时，眼底会掠过一丝恍惚，那笑容仿佛不是为他而绽，而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温柔的眉眼；他为她拂去肩头的落尘时，她会怔怔地失神片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像是在怀念另一个人曾给予的温柔触碰；就连此刻靠在他肩头，目光落在漫天灯火上，那眼神也像是穿越了眼前的喧嚣，落在了遥远的过往里，带着他读不懂的温柔与怅惘。
有好几次，他故意放慢脚步，指着街边的热闹景象与她说话，可她的回应总是慢半拍，眼神游离，直到他轻轻唤她一声“清念”，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眼底的迷茫褪去，换上温柔的笑意，轻声应道“我在”。可那转瞬即逝的恍惚，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叶鼎之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他并没有想错。清念的目光，确实穿过了叶鼎之温柔的眉眼，穿过了眼前的烟火人间，落在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她还在凡间游玩，身边陪着的是拂容君。
他们也曾这样并肩走在热闹的街巷，拂容君会像叶鼎之一样，将她护在身侧，替她挡开拥挤的人群，低头时，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他们也曾在糖画小摊前驻足，拂容君会笑着给她买她最爱的凤凰形糖画，看着她吃得嘴角沾着糖稀，无奈又温柔地替她拭去；他们也曾在夜市上穿梭，一起品尝热气腾腾的馄饨，一起听街头艺人说书，笑声洒在晚风里，格外清脆；他们也曾在月下漫步，拂容君会牵着她的手，轻声说着灵界的趣事，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伴奏。
那些细碎而温暖的时光，早已刻进了清念的心底。如今叶鼎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在复刻当年的画面——他替她拂发的动作，他宠溺的笑容，他为她付出的心意，都与记忆中的拂容君渐渐重叠。所以她才会失神，才会恍惚，才会在看着叶鼎之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想起那个曾陪她走过一段美好岁月的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藤蔓般在叶鼎之心中悄悄蔓延，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问，想问她眼底的恍惚是为了谁，想问她心中藏着的人是谁，想问她对他的爱意里，是否有一丝是因为他像另一个人。
可他终究还是不敢问。他怕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怕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他怕自己的追问，会打破眼前的平静，让清念离他而去。他只能将这份疑惑与不安，深深埋在心底，用更多的温柔与陪伴，去填补那份看不见的缝隙，去温暖她心底的过往。
“云哥，”清念靠在叶鼎之的肩头，轻声说道，“今天真开心，谢谢你陪我逛了这么久。”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开心是真的，因为身边有叶鼎之的陪伴，他的温柔与守护，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稳；怀念也是真的，那些与拂容君共度的时光，终究是她心底无法磨灭的印记，偶尔想起，还是会忍不住心生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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