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洒在青石板路上,缔默缓步而行。水清璃派来的侍卫如影随形,黑衣笔挺,宛若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墙。街边茶肆里的窃窃私语,随着微风飘入耳中——
“这不就是九千岁养的金丝雀吗?”
“听说连建少爷都跪着把她送进去的……”
听到这些话,缔默顿住脚步,指尖轻抚过脸颊,眸光微动,似是在回应那些刺耳的话语。她转身直面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群,唇角扬起一抹浅笑:“九千岁是我的爱人。”
话音未落,巷口暗处闪过一道寒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手中密信已悄然写就——‘九千岁软肋,乃缔氏女,常出玲珑阁南门,携双婢,无重兵护送’。
马车驶过朱雀桥时,缔默忽然回头。那一瞬,仿佛命运的丝线正悄然收紧。但她没有丝毫畏惧。不仅仅因为她是水清璃的人,更因为她本就是缔默,缔家嫡女,武将之后。
他曾经说过,谁敢动她分毫,他绝不会让他们好过。而她,也要让他知道,他的女人,不是任人轻贱的囚雀。
随后,她淡淡吩咐侍卫:“去把城南那家说闲话的茶肆查封。”
侍卫领命而去,黑衣翻飞如鸦翅,马蹄声踏碎了茶肆外的喧嚣。
“查封?!”茶肆老板脸色惨白,手中的瓷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小的只是……只是听人说……”
“九千岁的人也敢嚼舌根?”缔默抬手掀开车帘,声音不大,却让满街的人瞬间噤声,“从今日起,凡议千岁与我者,家宅充公,三代不得入仕。”
人群哗然退散,像被刀锋劈开的潮水。她抚着额头轻笑:“他说护我周全,我也该替他清一清耳朵。”
马车缓缓前行,余光瞥见巷口那抹暗影悄然退去。也好,让他们看看——
他们口中的金丝雀,到底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
随后,她又低声吩咐侍卫:“今晚加强玲珑阁四周守卫。”
侍卫单膝跪地,黑衣在风中纹丝不动:“属下领命,今夜玲珑阁三步一岗,连只雀儿也飞不进去。”
“不止外院。”她轻声开口,目光扫过远处屋檐的阴影,“内院、回廊、小厨房,都加双哨。督主回来前,不准任何人进出。”
侍卫迟疑片刻:“夫人,这……会不会惊动督主?”
听此,她却笑了,指尖轻轻抚过袖口那抹残梅印记:“不会。他若知道有人盯上他的人,只会嫌你们守得不够严。”
马车缓缓前行,阳光洒在脸上,暖得像他昨夜陪她的温度。
但缔默知道——
风要来了。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等他来救的囚雀。
她是埋在他暗处的刀,也是他心尖上的软。
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将那抹暗处闪过的刺绣纹样刻进心里——半朵残梅,断在第三瓣。那是梁国公府死士独有的标记,在缔家时,她曾看过密报。
“菀儿。”她压低声音,指尖划过唇边笑意,“让咱们的人去查查那家茶肆常来往的都是什么人,尤其是穿灰袍、袖角带梅纹的。”
菀儿脸色一白,却立刻低头应是。这孩子跟了她太多年,早已学会把恐惧藏在眼底。
马车驶过长街,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缔默抚着额头轻笑:“督主说京城里有七十二股暗流,如今终于有一条,主动浮出水面了。”
这一次,她不只是他的人,更是他掌心的刀,潜伏于暗,随时出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