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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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诡异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三秒。
所有人都看着卡座前那气场强大到足以冻结空气的男人，和他对面那个美得惊心动魄、此刻却像只被无形大手捏住后颈皮的猫一样炸毛又僵硬的女孩。
“玩够了吗？”
“我们回家。”
霍雨浩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穿透迷离的光线和残留的喧嚣，清晰地钻进唐舞桐的耳朵，钻进她因为酒精和紧张而有些混沌的脑子。
回家？回哪个家？谁跟他回家？
唐舞桐握紧了冰凉的酒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霍雨浩那副理所当然的、仿佛她只是在闹脾气的纵容语气，让她心头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凭什么？他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她？好像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挑衅，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需要被他包容的“玩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丝莫名的慌乱和悸动，抬起下巴，蓝粉渐变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刻意将声音拔高，带着夸张的笑意和刻意的疏离：
“霍总，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没有需要您接回家的‘孩子’。”她刻意加重了“孩子”两个字，然后目光流转，故意扫过身边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帅哥”，“而且，我才刚来，还没玩够呢。是吧，各位？”
她试图调动气氛，然而被她目光扫到的男人，要么赶紧低头喝酒，要么眼神闪烁地避开，没一个敢接她的话茬，更别提像刚才那样殷勤了。笑话，霍雨浩就站在这里，那眼神虽然没看他们，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简直让他们后背发凉，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徐三石更是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自己能隐形。他心里已经把唐舞桐“埋怨”了八百遍：小姑奶奶，你挑衅归挑衅，别拉我们垫背啊！霍雨浩这明显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看他笑得多吓人！
霍雨浩对她的刻意挑衅不置可否，甚至连唇边那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都没变。他只是朝她又走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唐舞桐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杉气息，混合着一丝极淡的、属于夜晚的微凉。他个子太高，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没玩够？”霍雨浩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他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缓缓扫过她身上那件闪亮到几乎有些刺眼的银色吊带短裙，扫过她裸露的圆润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扫过那截在暧昧灯光下白得晃眼的纤细腰肢，最后落回她因为酒精和怒气而显得格外水润嫣红的唇瓣上。
他的眼神很深，很沉，像暴风雨前墨蓝色的海面，看似平静，底下却藏着能将人吞噬的暗流。
唐舞桐被他看得心脏狂跳，下意识地想后退，脚下却像生了根。她强撑着，不肯示弱地瞪回去：“对！没玩够！所以霍总请自便，别打扰我和朋友们的雅兴！”
“朋友？”霍雨浩终于将视线重新投向卡座里那几个“背景板”，蓝眸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指的是，这几个连自己公司下季度能否存活都要打问号的……‘朋友’？”
他的语气并不重，甚至没什么起伏，但话里的内容却让那几个人瞬间面如土色。其中一个心理素质稍差的，手一抖，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唐舞桐也愣住了。霍雨浩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他查了这些人？就因为她找他们来气他？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混合着被轻视、被掌控的愤怒，让她浑身发抖。她猛地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发出“砰”的一声响，酒液溅出少许。
“霍雨浩！你够了！”她终于忍不住，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你凭什么调查他们？凭什么干涉我和谁交朋友？我们离婚了！你没有任何权利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你的‘追求’让我感到恶心，是骚扰，是控制狂！我讨厌你这样！”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积压了一整天的委屈、愤怒和无力感。眼眶有些发热，但她死死忍着，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酒吧里更安静了。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识趣地调得更低。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霍雨浩脸上的那丝淡笑，终于消失了。
他静静地看着唐舞桐，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里强忍的倔强，看着她像只竖起全身尖刺却依然脆弱的小兽。
恶心？讨厌？控制狂？
这些字眼，像细密的针，扎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三年的小心翼翼，克制的触碰，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看着怀里安睡容颜的煎熬，换来的是这样的评价。
他眼底的墨蓝翻涌得更加剧烈，某种一直被强行压抑的东西，似乎即将冲破牢笼。
“权利？”他低声重复，声音喑哑，带着一种唐舞桐从未听过的危险气息，“唐舞桐，我以为，经过昨晚，你已经明白了。”
他再次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唐舞桐被他逼得后退，小腿抵住了沙发边缘，无路可退。
“我想要的，”霍雨浩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从来就不是什么‘权利’。”
“是你。”
“离婚协议，我签了。法律上，我们不再是夫妻。”
“所以现在，”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深邃得令人心悸，“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来重新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追求，只是第一步。”
“你可以讨厌，可以觉得恶心，可以逃跑，可以像今天这样，用尽办法来挑衅我，气我。”
“都没关系。”
他的指尖下滑，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角，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但唐舞桐，你最好记住一点。”
他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你逃不掉的。”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唐舞桐惊愕的目光中，在周围所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里，霍雨浩猛地低头，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
“唔——！”
唐舞桐瞬间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吻。三年婚姻，纵然多是相敬如“冰”，但并非没有过亲密接触。偶尔深夜，他会趁她睡着，轻轻吻她的额头、脸颊。极少数她喝醉或情绪低落时，他也会拥着她，给予一个短暂而克制的吻。
但那些吻，都是温和的，甚至是带着试探和珍惜的。
不像现在。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压抑了太久终于释放的渴望。他的唇微凉，却带着滚烫的力道，不容分说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清冽的冷杉气息混杂着极淡的烟草味，瞬间充斥了她的所有感官。
唐舞桐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抵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用力推拒。但她的力气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反而被他更紧地扣住了腰肢，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音乐、灯光、人群的惊呼、徐三石捂眼睛的动作……全都褪色成遥远的背景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霍雨浩灼热的气息，霸道的唇舌，和他那双近在咫尺的、仿佛燃烧着幽暗火焰的蓝眸。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唐舞桐因为缺氧而开始头晕目眩，挣扎的力度也变小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霍雨浩终于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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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舞桐大口喘着气，嘴唇红肿，眼神因为缺氧和震惊而有些迷蒙，脸颊更是红得快要滴血。她看着霍雨浩，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霍雨浩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深深地看着她，指腹轻轻抹过她湿润红肿的唇瓣，眼底的暗色尚未完全褪去，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几不可察的满足：
“盖个章。”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追求对象，也只能被我追求。”
“记住了吗，小蝴蝶？”
最后那个称呼，他喊得极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占有欲，让唐舞桐浑身一颤。
下一秒，巨大的羞耻和愤怒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霍雨浩的脸扇去！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酒吧里格外响亮。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呼吸都忘了。
霍雨浩的脸被打得微微偏了过去，白皙的侧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指印。他缓缓转回头，蓝眸沉沉地看着唐舞桐，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错愕，有受伤，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暗沉。
唐舞桐的手在发抖，掌心火辣辣地疼。她看着霍雨浩脸上的红痕，心里猛地一抽，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情绪淹没。她猛地推开他，因为力气不稳踉跄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卡座，拨开目瞪口呆的人群，向着酒吧门口狂奔而去。
这一次，霍雨浩没有立刻追上去。
他抬手，用指关节轻轻碰了碰自己发烫的侧脸，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尝到一丝极淡的铁锈味。他看着唐舞桐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墨色浓得化不开。
“霍、霍总……”徐三石战战兢兢地凑过来，想递张纸巾又不敢。
霍雨浩看也没看他，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今晚的事，管好你们的嘴。”
然后，他也转身，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朝着唐舞桐离开的方向走去。步伐依旧沉稳，但熟悉他的人，比如徐三石，却能看出那平静表面下压抑的惊涛骇浪。
完了完了，这回真闹大了。徐三石在心里为唐舞桐捏了把汗，同时又有点隐秘的兴奋——这下有好戏看了！
唐舞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酒吧的。夜晚的凉风一吹，让她打了个寒噤，也让她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霍雨浩的气息和触感，火辣辣的，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脸颊滚烫，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或者两者都有。掌心也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才做了什么。
她居然……打了霍雨浩一巴掌。
虽然是他活该！谁让他……谁让他突然那样！
可是……可是那个吻……
唐舞桐猛地摇头，想把那些混乱的触感和画面甩出脑海。她站在街边，看着车来车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安全屋？霍雨浩肯定知道那里。回自己公寓？他会不会也找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委屈涌上心头。她只是想摆脱他，过自由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嗡嗡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弟弟”两个字。
是唐舞麟。
唐舞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舞麟？”
“姐！”电话那头传来唐舞麟清亮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你在哪儿呢？怎么不接电话？我给你打了好几个！”
“我……我在外面，刚才有点吵，没听到。”唐舞桐敷衍道，心里有些发虚。她这个弟弟，看着阳光大男孩，其实敏锐得很。
“在外面？跟谁？阿榆姐吗？”唐舞麟追问。
“嗯……算是吧。”唐舞桐含糊其辞。
“姐，你声音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唐舞麟的敏锐一如既往，“你是不是喝酒了？跟人吵架了？还是……霍雨浩欺负你了？”
最后那个名字，让唐舞桐心头一跳，鼻子莫名一酸。她强忍着，用轻松的语气说：“没有，他能怎么欺负我？我们俩……挺好的。我就是有点累。”
“姐，你别骗我。”唐舞麟的声音严肃起来，“我今天碰到沈宴哥了，他说话有点奇怪，还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霍雨浩……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们那个三年协议，是不是到期了？”
唐舞桐沉默了一下。她知道瞒不住了，以唐舞麟的性子，不弄清楚不会罢休。而且，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很想有个依靠。
“……嗯，到期了。我们离婚了。”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唐舞麟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怒火：“什么？！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霍雨浩提的？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姐你现在在哪儿？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不是他提的，是我提的。”唐舞桐赶紧解释，心里却因为弟弟毫不掩饰的关心和维护而暖了一下，“协议到期，好聚好散嘛。我没事，真的，就是……”
“就是什么？”唐舞麟追问，语气里的火气还没消，“姐，你别怕，告诉我，是不是霍雨浩那混蛋纠缠你？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整天冷着张脸，看你的眼神跟要吃了你似的！离了好！这种控制狂，早该离了！”
唐舞桐：“……” 弟弟，你最后那句话，好像有点真相了。
“我现在去找你！地址！”唐舞麟不容置疑地说。
唐舞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安全屋的地址发给了他。至少，唐舞麟来了，霍雨浩应该会收敛一点吧？
二十分钟后，一辆拉风的亮蓝色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安全屋楼下。唐舞麟快步下车，他身高接近一米九，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相貌英俊，阳光帅气，只是此刻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和担忧。
他快步上楼，按响门铃。
门一开，看到眼睛还有点红、明显哭过的唐舞桐，唐舞麟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姐！他怎么你了？！”唐舞麟进门，上下打量着唐舞桐，看到她红肿的嘴唇时，眼神猛地一沉，“他强迫你了？！”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唐舞桐赶紧否认，但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烫，“就是……吵了一架。”
“吵到嘴都肿了？”唐舞麟显然不信，眼神锐利，“姐，你别瞒我。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对你用强的？我他妈现在就去废了他！”
“唐舞麟！”唐舞桐提高声音，“你冷静点！事情不是那样！是……是我打了他。”
“你打了他？”唐舞麟一愣，随即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为什么？”
唐舞桐抿了抿唇，难以启齿。难道要告诉她弟弟，霍雨浩在酒吧强吻她，还说什么“盖章”、“这辈子下辈子”之类的疯话？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姐弟俩对视一眼，唐舞麟示意唐舞桐别出声，自己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霍雨浩长身玉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左脸颊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在楼道灯光下，格外显眼。
唐舞麟挑了挑眉，眼神冷了下来。他打开门，挡在门口，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外的男人。
“哟，霍总，稀客啊。”唐舞麟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大晚上的，有何贵干？我姐好像不太想见你。”
霍雨浩的目光越过唐舞麟，看向他身后客厅里那个刻意别开脸不看他的身影。他的视线在她红肿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眸色暗了暗，随即看向唐舞麟，语气平静：
“我来接她回家。”
“回家？”唐舞麟嗤笑一声，“回哪个家？霍总，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我姐的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吧？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力。她现在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了。要接，也是我这个当弟弟的接她回家。”
霍雨浩看着唐舞麟，这个比他小几岁、从小被唐家和霍家一起宠着长大的青年，此刻像只护崽的狮子，挡在他姐姐面前。他并不动怒，只是淡淡道：
“协议是签了。但不妨碍我重新追求她。”
“追求？”唐舞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霍总，您这追求方式可真够别致的。强吻？还把我姐的嘴弄成这样？你这是追求还是用强？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性骚扰？”
霍雨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再次投向唐舞桐，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懊恼和……心疼？
“是我失控了。抱歉，小桐。”
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唐舞桐和唐舞麟都愣了一下。
唐舞麟冷哼一声：“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霍雨浩，我告诉你，我姐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那些控制欲爆棚的把戏，收一收。唐家的人，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现在，请你离开，别打扰我姐休息。”
霍雨浩没动。他看着唐舞桐，眼神深邃：“小桐，我们谈谈。”
“我姐不想跟你谈。”唐舞麟挡得严严实实。
“唐舞麟，”霍雨浩终于将目光移回唐舞麟脸上，语气依旧平静，却带上了属于霍氏掌权人的威压，“这是我和你姐姐之间的事。”
“她是我姐！”唐舞麟毫不示弱地顶回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霍雨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三年协议婚姻，绑着人不放，现在到期了还不甘心，搞什么追求？我告诉你，没门！我姐不乐意，谁都别想勉强她！”
两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在并不宽敞的门口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唐舞桐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弟弟，又看了看门外脸上带着巴掌印、眼神固执的霍雨浩，心头乱成一团麻。
一个是从小护着她的弟弟，一个是刚刚强吻了她、却又莫名其妙道歉的前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唐舞桐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她妈妈，小舞。
唐舞桐看着来电显示，头皮一阵发麻。完了，该不会是……
她硬着头皮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小舞温柔中带着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桐桐啊，你和雨浩怎么回事？舞麟那小子急匆匆跑出去，说是去找你，还说什么霍雨浩欺负你？你们吵架了？还是……真像舞麟说的，雨浩对你用强了？”
唐舞桐：“……” 弟弟，你真是我亲弟弟！告状告得真快！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电话那头似乎换了一个人，是爸爸唐三沉稳中带着威严的声音：
“桐桐，把地址发过来。我和你妈妈，还有你爷爷奶奶，马上过去。”
唐舞桐：“！！！”
她眼前一黑。
完了。
这下，真的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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