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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的新起点(中)

你说你爱我还是她

然而现实的情况并没有把她压垮,她为了自己的设计梦,为了活下去,姜叙白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小打印店帮忙,每天工作八个小时,打印、复印、整理文件,下班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深夜,浑身酸痛,却还是要强撑着,翻开设计画册,一点点学习新的设计理念,在画纸上反复练习纹样。

有好几次,她累得趴在画桌上睡着,梦里都是沈翊诚的冷漠、砚池的嫌弃,还有林禾的挑衅,醒来时,画纸上沾着泪痕,铅笔也掉在了地上。窗外的雨依旧在下,冰凉的凉意透过窗户钻进来,她蜷缩在椅子上,忍不住怀疑自己——她真的能重新捡起设计吗?她真的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好好活下去吗?

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打印店的老板娘,一个四十多岁、性格爽朗的女人,看出了她的窘迫。老板娘偶然看到姜叙白下班时在画纸上勾勒的纹样,眼里满是惊艳:“小姜,你这画得也太好看了吧?我侄女开了一家小小的饰品店,正缺设计师设计纹样,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虽然报酬不多,但至少能让你发挥特长,也能补贴点家用。”

那一刻,姜叙白眼里重新燃起了微光。她用力点头,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那不是绝望的泪,是感激的泪,是在黑暗中,终于抓住一丝光亮的泪。

她跟随老板娘,踏入饰品店,见到了那位年轻的店主——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姜叙白从随身携带的画稿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精心绘制的梧桐纹样,连同近期反复练习的雨丝纹样和草木纹样,一一展现在对方面前。小姑娘的目光瞬间被梧桐纹样吸引住了,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姜姐,你这纹样简直太有灵气了!既温柔又充满力量,我特别想把它设计成胸针和项链,你觉得怎么样?”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热切,仿佛已经预见了这些饰品在未来的光芒。

姜叙白看着自己的设计被认可,心口一阵滚烫,哽咽着点头:“可以,我可以帮你细化纹样,还可以根据你的要求,调整材质和尺寸。”

那天晚上,姜叙白回到出租屋,一夜未眠。她坐在茶几前,握着铅笔,一点点细化梧桐纹样——她在原有纹样的基础上,加入了细密的雨丝纹路,既有当年旧书店重逢的温柔,也有这段时间历经风雨的坚韧;她调整了梧桐枝桠的弧度,不再是当年的稚嫩柔软,多了几分挺拔与倔强,就像此刻的自己。

铅笔划过纸面,沙沙作响,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落在画纸上那幅完整的梧桐纹样上时,姜叙白忽然笑了——那是她离婚后,第一次真心地笑,眼里有光,心底有暖,不再被过往的恩怨裹挟,不再被他人的态度绑架。

她知道,这条路注定不好走——沈翊诚不会轻易放过她,林禾也会继续挑衅,她还要面对生活的窘迫、设计路上的难题,还有儿子砚池的冷漠。可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只要手里握着画笔,只要心底的设计梦还在,她就有底气,一步步走出泥泞,一步步找回自己。

只是,她没料到,沈翊诚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

那天下午,姜叙白正低头在打印店整理文件,指尖翻动纸页的声音安静而规律。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平静。她抬起头,看见沈翊诚迈步而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却像裹着一层寒霜。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如刀锋般冰冷。未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钳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骨头捏碎。“姜叙白,”他的声音低沉且压抑,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是不是去找林禾麻烦了?是不是在背后诋毁她的设计?”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与嫌恶,“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立刻滚出这座城市,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那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姜叙白的手腕隐隐作痛,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像是不解,又像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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