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烟花在夜空绽放。
“真美啊。”
云娇娇仰头看着，侧脸被烟花照亮。
东华看着她，忽然觉得，几十万年的天界时光，竟不如这人间数月鲜活。
“娇娇。”他第一次主动唤她。
“嗯？”云娇娇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
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光影交错间，东华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云娇娇愣住了，脸一下子红透：“你...你...”
“等我回来娶你。”东华说。他的劫数将至，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你要走？”
云娇娇抓住他的手，“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有些事要处理。”东华没有多说，“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我一定回来。”
“我等你。”云娇娇认真地说，“但你得说话算话。”
东华点头，将一块刻着符咒的玉牌挂在她脖子上：“戴着它，保平安。”
东华离开了。
云娇娇每天在客栈门口张望，从桃花开到桃花落，从盛夏到深秋。
一年后，东华如约归来。
可他看到的不是活蹦乱跳的云娇娇，而是一座新坟。
“娇娇呢？”他问客栈老板，云娇娇的父亲。
老人老泪纵横：“你走后的第三个月，娇娇得了急病...走了。走之前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东华站在坟前，手中握着云娇娇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东华，我等不到你回来了。但我不后悔遇见你。若有来生，希望还能再见。 ——永远等你的娇娇”
天界帝君，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心痛。
三百年后，天界瑶池宴会。
东华坐在帝君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歌舞升平。
三百年来，他偶尔会想起人间那个叫云娇娇的女子，但也只是想起而已。
凡人性命短暂，如朝露易逝。
“接下来是桃花岛新晋仙子云娇娇的独舞！”司仪高声宣布。
东华手中酒杯一顿。
一名身着桃粉色舞衣的女子翩然入场，腰肢柔软，舞姿灵动。
当她转过身，露出正脸时，东华瞳孔微缩。
一样的圆脸，一样的明亮眼睛，一样笑起来像水蜜桃般的脸颊。
只是她眼中没有认出他的痕迹，只有对帝君的恭敬与疏离。
一舞毕，众仙喝彩。
“你叫云娇娇？”东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云娇娇连忙行礼：“回帝君，小仙正是。”
“桃花岛的？”
“是。”
“修行多久了？”
“三百年整。”
时间对得上。
东华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当年那个少女的影子。
“抬起头来。”
云娇娇依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掩饰过去。
不是她。
或者说，不记得他了。
东华心中了然。
凡人转世成仙，前尘记忆尽失，是常事。
“退下吧。”他挥挥手。
云娇娇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不知为何，这位以冷漠著称的东华帝君让她莫名紧张，又莫名...熟悉。
宴会结束后，云娇娇被叫到东华的太晨宫。
“帝君找小仙何事？”她小心翼翼地问。
东华背对着她，看着窗外一株桃花树：“从今日起，你调来太晨宫当差。”
“啊？”
云娇娇愣住了，“可小仙是桃花岛的...”
“本君已经和桃花岛主打过招呼了。”东华转过身，“你不愿意？”
“不敢！”
云娇娇连忙低头，“只是小仙资质愚钝，怕伺候不好帝君。”
“无妨。”东华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本君不嫌弃。”
于是，云娇娇成了太晨宫的仙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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