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踩到我裙子了。”
东华低头，看见一只绣着桃花的浅粉色裙角，正被他那价值连城的云纹靴子踩着。
裙角的主人——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正鼓着腮帮子瞪他。
“抱歉。”东华淡淡道，移开了脚。
“就这样？”
少女不依不饶，提起脏了一块的裙角，“这可是新做的，我攒了三个月钱呢！”
东华这才认真打量她。
圆圆的脸，明亮的眼睛，此刻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像极了成熟的水蜜桃。
他身为天界帝君，下凡历劫，没想到刚入人间就惹上了麻烦。
“那姑娘想要如何？”东华问。
“赔钱！”
少女伸出手，“十文钱，洗裙子的钱。”
东华愣了下。
他口袋里只有天界的灵石，人间货币？
还真没有。
“我没带钱。”他实话实说。
少女上下打量他，见他一身白衣，料子极好，气度不凡，却说自己没钱。
不由得撇嘴：“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骗子。”
东华皱了皱眉。
他活了几十万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骗子。
“我可以用这个抵。”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通体温润，隐隐有光华流转。
少女眼睛一亮，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这...这很贵吧？我可找不开。”
“不用找，送你。”东华说完就要走。
“等等！”
少女叫住他，“我叫云娇娇，住在城西桃花巷第三家。这玉佩太贵重了，等我攒够钱，一定赎回来还你。”
东华脚步微顿：“不必。”
“要的！”
云娇娇追上来，把一块绣着桃花的手帕塞到他手里，“这个做凭证。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
东华看着手中带着淡淡桃花香的手帕，沉默片刻：“我叫东华，暂时...居无定所。”
“啊？”
云娇娇眨眨眼，“那你来我家客栈住吧！我爹开的，给你便宜点。”
于是，天界至尊东华帝君，就这样住进了一家小小的客栈。
“东华大哥，吃饭啦！”
云娇娇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三菜一汤，“今天我爹不在，我亲手做的，尝尝！”
东华看着桌上略显焦黑的菜肴，又看看云娇娇期待的眼神，拿起筷子。
“怎么样？”云娇娇紧张地问。
“...尚可。”
东华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口明显咸过头的青菜。
云娇娇立刻笑开了花：“那就多吃点！明天我还给你做！”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东华原本计划在人间待三个月就回天界，可现在，三个月已经过了，他还在桃花巷的小客栈里。
“东华，今天城里庙会，一起去吧！”
云娇娇换了一身新裙子，正是用东华给的那枚玉佩换的钱做的。
“人多。”东华在看一本泛黄的古书。
“去吧去吧！”
云娇娇拉住他的袖子摇晃，“听说有烟花，可好看了！”
东华叹了口气，放下书：“仅此一次。”
庙会上人山人海，云娇娇像只快乐的小鸟，在摊位间穿梭。
“东华你看，这个泥人像不像你？”
“东华你尝尝，这糖葫芦可甜了！”
“东华...”
她一直喊他的名字，东华一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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