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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综漫之反派是万人迷

斗罗大陆西境的幽冥渊,是连封号斗罗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禁地。渊底常年弥漫着能腐蚀魂力的幽冥瘴气,传说那里沉睡着上古时期被封印的邪魂兽“噬心影”,能勾起生灵最深层的恐惧,将其困在无尽幻境中。

这日,幽冥渊边缘的小镇突然传来消息:镇上的魂师接二连三失踪,失踪者的家中都留下了一缕紫黑色的发丝,发丝上缠绕的气息,与当年比比东的噬魂蛛皇魂力有着七分相似。

消息传到武魂城时,千仞雪正在整理比比东遗留的卷宗。当她看到密报上对发丝气息的描述时,指尖猛地一顿,卷宗边缘的金纹被神力震得泛起涟漪——那气息中不仅有噬魂蛛皇的阴冷,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属于“幽冥影蛛”的毒性,而幽冥影蛛,正是当年比比东被囚禁时,千道流用来“磨练”她心志的魂兽。

“母亲当年……曾被关在幽冥渊?”千仞雪的心脏骤然缩紧。她翻阅过无数武魂殿秘档,却从未见过关于幽冥渊的记载,仿佛这段过往被人刻意抹去了。

紫灵恰在此时来访,看到千仞雪凝重的神色,额间的印记突然灼热起来。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记忆:阴森的洞穴里,少女时代的比比东蜷缩在角落,洞顶垂下的蛛网上,一只通体漆黑的蜘蛛正用复眼死死盯着她,蛛腿上的倒刺闪烁着暗黑幽光。

“千仞雪姐姐,我看到了……”紫灵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母亲年轻时确实在幽冥渊待过,她被那只蜘蛛伤过,伤口里的毒素至今还残留在神核碎片里,现在被渊底的邪物引动了。”

千仞雪猛地站起身,金色的天使神力在周身炸开:“必须去幽冥渊!如果噬心影真的利用母亲残留的毒素作祟,被勾起恐惧的魂师会被它吞噬灵魂,到时候整个西境都会沦为幻境的牢笼!”

三日后,紫灵、千仞雪与赶来支援的唐三站在幽冥渊边缘。渊口如同一张巨兽的嘴,深不见底,墨绿色的瘴气从渊底翻涌而上,所过之处,岩石都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这瘴气能瓦解魂力,普通魂师靠近三米就会失去行动力。”唐三释放出蓝银草,草叶在瘴气中挣扎片刻便开始枯萎,“我用海神神力为你们构建屏障,尽量贴近渊底再行动。”

千仞雪祭出天使圣剑,金色的光芒在身前形成一道竖琴状的结界:“天使神的净化之力能暂时压制瘴气,紫灵,你跟紧我,一旦感觉到母亲的气息,立刻告诉我。”

三人顺着岩壁缓缓下降,越往深处,瘴气越发浓郁。渊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苔藓,将周围映照得如同鬼域,偶尔能听到下方传来细碎的抓挠声,像是有无数生物在黑暗中爬行。

下降约千丈后,紫灵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她指向左前方的一处洞穴:“在那里!母亲的气息就藏在洞穴里,还有……很多人的惨叫声!”

三人穿过洞穴入口的瘴气屏障,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洞穴内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开凿的囚室,石壁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墙角堆着数具白骨,骨头上还残留着被蛛爪撕裂的痕迹。而在囚室中央,一朵巨大的黑色肉花正在缓缓蠕动,花瓣上吸附着数十个昏迷的魂师,他们的眉心都插着一根紫黑色的蛛丝,蛛丝的另一端连接着肉花的花蕊,那里悬浮着一团浓郁的黑雾,黑雾中,隐约能看到比比东的身影在痛苦挣扎。

“是噬心影!”唐三沉声说道,“它以恐惧为食,这些魂师的恐惧被它具象化成了比比东的幻象,再通过蛛丝吸收他们的灵魂力!”

黑雾中的比比东突然抬起头,紫眸中布满了血丝,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了……”她的声音并非一人,而是无数道声音叠加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失踪的魂师。

千仞雪握紧天使圣剑:“你不是母亲!你只是借她的样子作祟的邪物!”

“邪物?”黑雾狂笑起来,“我是她的一部分啊!是她被囚禁在这囚室里,日日夜夜被幽冥影蛛啃噬的痛苦!是她看着铁链上的血迹,想着玉小刚却见不到的绝望!是她发誓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的恨意!”

随着它的嘶吼,洞穴的石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画面:少女时代的比比东被铁链吊在半空中,幽冥影蛛的毒液顺着蛛腿注入她的伤口,她咬着牙不肯惨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用破碎的瓷片在石壁上刻下“玉小刚”三个字,又被狱卒发现,瓷片被夺走,手心被打得血肉模糊;她第一次凝聚噬魂蛛皇武魂时,因为控制不住力量,误伤了前来送饭的哑仆,从此眼中再无半分温度……

“母亲……”千仞雪看着画面,握着圣剑的手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比比东光鲜亮丽的教皇生涯背后,竟藏着如此深重的苦难。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敬仰的‘蛛皇’!”黑雾中的比比东伸出蛛腿,指向紫灵,“她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赎别人?紫灵,你不过是她用来自我安慰的工具,等我吞噬了你的力量,就能彻底占据这具‘救赎之种’的躯体,重现罗刹神的荣光!”

紫灵的脸色苍白,却没有后退。她看着黑雾中痛苦挣扎的身影,突然轻声说道:“你错了。母亲从未想过用我来赎罪,她留给我的,是选择的权利——选择是否原谅那些伤害她的人,选择是否要带着仇恨活下去。”

她抬手抚上额间的印记,紫晶色的魂力如同潮水般涌出:“你说你是她的痛苦和恨意?可我从她的记忆里看到的,还有她对哑仆的愧疚,对玉小刚的思念,对没能好好爱我的遗憾。痛苦是真的,善良也是真的,这才是完整的她。”

“闭嘴!”黑雾被紫灵的话激怒,无数蛛丝从肉花中射出,朝着三人缠来,“我要让你们都尝尝被恐惧吞噬的滋味!”

唐三挥动三叉戟,海神神力化作水墙挡住蛛丝:“千仞雪,用天使神力净化魂师们的眉心!紫灵,集中力量攻击肉花的花蕊,那里是噬心影的核心!”

千仞雪应声而动,天使圣剑化作无数金色的光针,精准地刺向魂师们眉心的蛛丝。每一根光针落下,就有一名魂师从昏迷中惊醒,他们眉心的蛛丝随之断裂,化作黑烟消散。

紫灵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神力催动到极致。她没有直接攻击花蕊,而是释放出大量紫晶藤,藤蔓缠绕着金色的天使神力,如同温柔的锁链,将肉花层层包裹。

“以守护之名,唤你归心。”紫灵轻声呢喃,额间的印记射出一道柔和的紫光,融入藤蔓之中。

紫光穿透肉花的花瓣,落在黑雾中的比比东身上。那道身影剧烈颤抖起来,痛苦的嘶吼渐渐变成呜咽,紫眸中的血丝慢慢褪去,露出一丝清明:“……雪儿……小刚……”

“母亲,醒醒!”千仞雪飞到近前,金色的神力注入紫光,“那些痛苦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再被困在这里!”

黑雾中的比比东看着千仞雪,又看向紫灵,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缓缓闭上眼,身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紫晶藤中。随着她的消散,肉花开始枯萎,花瓣一片片掉落,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虫——那才是噬心影的本体,失去了恐惧力量的滋养,它很快就化作一缕青烟。

洞穴的震动渐渐平息,石壁上的画面开始淡去,只留下少女比比东用鲜血写的最后一行字:“活下去,要笑着活下去。”

当三人带着获救的魂师离开幽冥渊时,渊底的瘴气正在缓缓消散。阳光透过渊口照进来,落在石壁上那行字上,仿佛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边。

紫灵回头望了一眼,感觉额间的印记变得无比温暖。她知道,比比东的过往不再是需要被掩盖的秘密,那些痛苦与挣扎,善良与遗憾,都将成为她前行的养分,让她更懂得如何去爱,如何去守护。

千仞雪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后,我会把母亲的过往写进武魂殿的正史。苦难不该被遗忘,它能让我们更珍惜现在的和平。”

唐三望着远方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遗忘痛苦,而是带着伤痛依然选择善良;真正的救赎也不是抹去过往,而是承认它、理解它,最终与自己和解。

幽冥渊的阴影散去,西境的阳光重新变得温暖。而属于比比东的故事,也在这一刻,有了最温柔的注脚。

武魂城西境的风波平息后,紫灵收到了一封来自七宝琉璃宗的请柬。请柬是宁风致亲笔所书,字迹温润如玉,邀请她前往宗内做客,说是发现了几卷与“蛛皇魂力”相关的古籍,或许对她掌控力量有所助益。

收到请柬时,紫灵正在武魂殿的藏书阁整理比比东的手稿。手稿中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七宝琉璃塔的光芒,比教皇殿的烛火暖。”纸条的边角有被泪水浸湿的痕迹,显然是比比东年轻时所写。

“母亲当年……和七宝琉璃宗有过交集?”紫灵疑惑地看向千仞雪。她从典籍中得知,武魂殿与七宝琉璃宗曾是宿敌,剑斗罗尘心更是在圣战中与比比东正面交锋,最终重伤陨落。

千仞雪接过纸条,指尖拂过字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其实母亲年轻时,曾化名‘东儿’在七宝琉璃宗待过半年。那时她刚逃离幽冥渊,魂力受损,是宁风致的父亲宁宗主收留了她,还请魂师为她疗伤。”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后来千道流找到她,以宁家的安危相逼,她才不得不返回武魂殿。临走前,她留下了一枚噬魂蛛皇的毒囊,说若有朝一日武魂殿与七宝琉璃宗为敌,这毒囊能让宁家抵挡一时。”

紫灵心中一动:“那枚毒囊……”

“宁风致一直收着,从未动用过。”千仞雪叹了口气,“圣战结束后,他曾派人送来一封信,说那毒囊里的魂力并非剧毒,而是母亲以自身精血凝练的防护之力,能抵挡封号斗罗的全力一击。”

带着满腹疑问,紫灵与千仞雪一同前往七宝琉璃宗。宗门坐落在云雾缭绕的山顶,白玉铺就的台阶蜿蜒而上,两侧的玉兰花正值盛放,香气清幽,确实比武魂殿的肃穆多了几分暖意。

宁风致已在山门外等候,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七宝琉璃宗的玉佩,笑容温和依旧,只是鬓角的白发比当年多了些。看到紫灵额间的印记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化作温和的笑意:“紫灵小友,欢迎到来。”

“宁宗主客气了。”紫灵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剑斗罗身上。尘心的左臂依旧空着,但精神矍铄,看到她时,原本锐利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小姑娘的魂力很纯净,不像……不像她。”

“剑叔还是这么直爽。”宁风致笑着打圆场,引着两人往里走,“我所说的古籍,藏在宗内的‘静心阁’,那里记载着三百年前一位蛛武魂魂师的修炼心得,或许能解开你对力量的疑惑。”

静心阁坐落在宗内的湖心岛上,需乘竹筏渡过碧水湖。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湖底游弋的灵鱼,岸边的柳树垂着绿丝绦,风吹过,柳条拂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母亲当年住过这里吗?”紫灵望着湖心岛的方向,额间的印记微微发烫。

“嗯,就在那座阁楼的东厢房。”宁风致指着岛上的一座白墙黑瓦的建筑,“她那时总喜欢坐在窗边看书,有时会对着湖水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登上湖心岛,宁风致取出一把古朴的铜钥匙,打开了静心阁的大门。阁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泛黄的古籍,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是那几卷。”宁风致指向东南角的书架。那里放着四卷用蓝布包裹的卷轴,卷轴的封面上绣着一只蜘蛛,蜘蛛的腹部却镶嵌着一颗琉璃珠,显得格外奇特。

紫灵走上前,轻轻解开蓝布。卷轴展开,上面的字迹娟秀有力,正是比比东的笔迹!

“这不是三百年前的古籍,是母亲写的!”紫灵惊喜地说道。

卷轴上记载的并非修炼心得,而是比比东在七宝琉璃宗半年的生活记录。她写清晨的玉兰花如何在露水中绽放,写宁宗主泡的雨前龙井有多香醇,写尘心年轻时练剑的样子有多专注,还写她偶尔会偷偷溜出宗门,去山下的集市买一串糖葫芦,甜得让她想掉眼泪。

“她那时……很快乐。”千仞雪看着卷轴,声音有些哽咽。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比比东,没有教皇的威严,没有罗刹神的戾气,只是一个享受着平凡生活的少女。

卷轴的最后,画着一幅小小的插画:月光下,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坐在湖边,身边放着一本摊开的书,湖水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身影的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拿着书卷的少年轮廓。

“那是……玉小刚?”紫灵轻声问道。

宁风致点头:“她来宗里的第三个月,玉小刚曾来看过她一次。两人就在这湖边坐了一夜,谁也没说话,天亮时玉小刚就走了。”他叹了口气,“现在想来,她那时就知道,这样的日子注定短暂。”

就在这时,尘心突然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紫檀木盒:“这是宁宗主临终前嘱咐我交给你的,说若是有一天,比比东的继承者来到这里,就把这个给她。”

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枚晶莹的琉璃珠,珠内封存着一缕淡紫色的魂力,正是比比东留下的那枚“毒囊”。琉璃珠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是宁宗主的字迹:“力量无对错,心之所向,即为归途。”

紫灵拿起琉璃珠,指尖触碰到魂力的瞬间,珠内突然传出比比东的声音,轻柔得像梦呓:“小刚,若有来生,我不想做什么教皇,只想做个能坐在湖边看书的普通人……”

声音消散,琉璃珠化作一道紫光,融入紫灵的印记。她感觉到体内的神力变得更加温润,那些属于噬魂蛛皇的阴冷气息,彻底被这缕充满暖意的魂力中和了。

“母亲终究是渴望温暖的。”紫灵轻声说道,眼眶微微发红。

宁风致看着她,眼中带着欣慰:“她把最温柔的一面留在这里了。紫灵小友,你要记住,力量从来不是用来征服的,是用来守护你所珍视的东西,就像这湖水守护着岸边的柳树,就像你母亲,即使身处黑暗,也从未忘记光明。”

离开七宝琉璃宗时,夕阳正染红天际。紫灵回头望了一眼湖心岛,仿佛能看到那个穿着白裙的少女坐在窗边,对着湖水微笑。她知道,比比东的温柔从未消失,只是被岁月藏在了不易察觉的角落,而她的使命,就是让这份温柔被更多人看到。

千仞雪握住她的手,金色的神力与紫晶色的魂力交织在一起:“回去后,我把武魂殿的藏书阁对所有魂师开放,让他们都看看,母亲不只是冷酷的教皇,她也有过这样温暖的时光。”

紫灵点头,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她忽然明白,比比东留给她的不是沉重的过往,而是无数个被爱与温暖包裹的瞬间,这些瞬间汇聚成河,指引着她,如何用力量去创造更多的温暖,如何用温柔去化解更多的仇恨。

湖面上的竹筏轻轻摇曳,载着她们驶向岸边,也载着一段被尘封的温柔过往,驶向更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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