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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引导月光

嘉祺与他的拧巴女孩

第七章:引导月光

一月六日,北京初雪。

清晨六点,芙芙被持续的微信提示音唤醒。黑暗中,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固执地闪烁,像某种紧急信号。她摸索着拿起,眼睛还未适应光线。

消息来自马嘉祺。一连五条:

[醒了?]

[看窗外。]

[穿暖点。]

[带护照。]

[半小时后楼下见。]

她坐起身,窗帘缝隙透进灰白色的天光。下雪了,细密的雪花在晨光中缓缓飘落,覆盖了窗台和远处屋顶。北京难得有这样安静的雪。

芙芙盯着最后一条消息:“带护照”。这不是日常邀请,而是一个宣言——他要带她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她熟悉的观察环境,进入他主导的叙事。

她打字回复:[去哪里?今天不是共同生活日。]

他的回复立刻弹出:

[即兴旅行。射手座的专长。]

[协议补充条款:双方有权提议非计划活动,另一方在无不可抗力情况下应配合。您签字的那份协议第12页第3条。]

芙芙下床,从抽屉里翻出那份厚厚的婚姻实验协议。翻到第12页,果然有一行小字:“为保持实验真实性及多样性,任何一方可提议计划外共同活动,另一方应在合理范围内配合。”

她当时怎么没注意到这条?因为她习惯将所有文本视为可预测的,而这份协议,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

马嘉祺预判了她的预判。

手机又震动:

[您有28分钟。]

---

二十六分钟后,芙芙站在了公寓楼下。雪还在下,地面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她穿着最厚的羽绒服,围巾裹到鼻子,手里拎着一个小行李箱——里面除了换洗衣物,还有笔记本、录音笔、充电宝,所有观察者的工具。

一辆黑色SUV安静地滑到她面前。车窗降下,马嘉祺戴着墨镜,对她招手。

“上车,赶飞机。”

车内暖气很足,有咖啡的香气。马嘉祺递给她一杯热拿铁:“没加糖,您喜欢的。”

“您怎么知道?”芙芙接过,惊讶地发现温度刚好。

“观察。”他简洁地说,重新戴上墨镜,启动车子,“双向的。”

车子驶向机场高速。清晨的车流稀疏,雪花在前挡风玻璃上融化,雨刷规律地摆动。芙芙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景象,试图计算这个突发事件的变量。

“我们需要谈谈目的地。”她说。

“不用。”马嘉祺专注地看着前方,“您只需要体验。”

“但我有权知道。”

“好吧。”他妥协了一点,“我们去一个您没去过的地方。那里没有您的观察网络,没有熟悉的数据参照系。只有陌生的环境和即兴的决策。”

这听起来像是故意设计的困境——将她从安全区连根拔起,移植到未知土壤。

“您想测试我的适应能力。”她说。

“我想引导您体验一些东西。”马嘉祺纠正,“观察者总站在岸边记录潮汐,但偶尔也该下水,感受水的温度和流向。”

车子驶入机场停车场。马嘉祺停好车,从后座拿出一个双肩包——很简单,不像艺人出行的阵仗。

“没有团队?”芙芙问。

“没有。只有我们。”他背上包,“今天开始,您不是小说家林晚,我不是艺人马嘉祺。我们是两个普通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做没有计划的事。”

“这不符合安全协议。”

“安全协议是为了保护‘马嘉祺’这个身份。”他说,“但今天,我是嘉祺。您是林晚。我们暂时不做那些身份的实验。”

他们通过VIP通道快速办理登机。目的地显示:昆明。芙芙的大脑立刻调出数据:昆明,云南省会,春城,海拔1890米,年平均气温15℃,此时温度8-16℃,多云转晴。

“我们要在昆明待多久?”她问。

“看心情。”马嘉祺把登机牌递给她,“也许一天,也许三天。也许今天下午就飞往别处。”

这是彻头彻尾的射手座行为——追求自由,抗拒计划,享受不确定性。芙芙感到一阵轻微的恐慌,像习惯黑夜的人突然被推到正午阳光下。

“我需要记录。”她说,手伸向包里的笔记本。

“今天不用记录。”马嘉祺按住她的手,“今天只需要感受。记录可以事后补,但第一手的感受只在当下。”

飞机起飞时,芙芙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北京城。雪还在下,城市在白色中变得模糊,像一幅正在被擦除的画。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离开北京而没有明确的研究目的。

旁边的马嘉祺已经戴上眼罩,似乎睡着了。但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个微小的紧张信号,她注意到了。

---

昆明果然阳光灿烂。

下飞机时,温度比北京高了至少十五度。芙芙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薄毛衣。马嘉祺也换上了简单的卫衣和运动裤,戴上棒球帽,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高个子游客。

“现在做什么?”她问。

“租车。”他已经用手机订好了,“然后开车。没有目的地,看到哪里喜欢就停。”

租车公司的工作人员显然没认出他——或者认出了但专业地保持沉默。他们拿到一辆白色SUV,马嘉祺坐进驾驶座,芙芙在副驾驶。车子驶出机场,融入昆明的车流。

“您会开车?”她问。她的数据库里没有这项信息。

“会,但不常开。”他专注地看着路,“在北京有司机,但私下我喜欢自己开。控制方向的感觉很好。”

车子沿着高速路向西行驶。窗外是云南特有的蓝天白云,远处山峦起伏,颜色从深绿渐变为淡青。芙芙看着导航屏幕——没有设定目的地,只有一条向西延伸的路线。

“我们要去哪里?”她第三次问。

“不知道。”马嘉祺诚实地说,“但我听说西边有不错的风景。我们开到了哪里就是哪里。”

这是彻底的即兴。芙芙的理性大脑在抗议:没有计划意味着无法预测风险,无法准备应对方案。但她同时感到一种奇怪的兴奋——像第一次解开安全带的宇航员,漂浮在未知的空间中。

一小时后,他们离开高速,拐上了一条省道。路变窄了,两侧是农田和村庄。一月的云南,油菜花已经开始零星开放,金黄点缀在绿色中。

“停一下。”芙芙突然说。

马嘉祺减速,靠边停车。“怎么了?”

“那里。”她指向路边的一片田野。田埂上坐着一个老人,正在抽水烟筒,旁边卧着一条黄狗。阳光斜照,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皱纹阴影。

“您想拍照?”

“不。”芙芙打开车门,“我想走近看看。”

这是她作为小说家的本能——被某个画面吸引,想要了解背后的故事。但她通常只是远远观察,用长焦镜头或望远镜。像这样直接走近,是第一次。

老人看到他们,没有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狗抬起头,摇了摇尾巴。

“老人家,晒太阳呢?”马嘉祺用普通话说,口音不标准但努力清晰。

老人笑了,露出一口稀疏的牙:“是啊,天气好。你们是游客?”

“对,随便转转。”

“从哪里来?”

“北京。”

“远啊。”老人指了指旁边的石头凳子,“坐会儿?”

他们坐下。老人继续抽水烟,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田野间回响。狗走过来,闻了闻芙芙的鞋,然后趴在她脚边。

“您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芙芙问。

“七十八年咯。”老人说,“除了年轻时去过一次昆明,没离开过。”

“不想出去看看吗?”

“看什么?”老人笑了,皱纹像地图上的等高线,“世界都一样的。太阳东升西落,人吃饭睡觉。在这里看得清楚。”

简单的智慧。芙芙感到一种震动——她花了多年研究人类行为的复杂性,但这个老人用一句话概括了本质。

马嘉祺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烟,递给老人一支。老人摆摆手:“抽不惯那个,还是我的水烟好。”

他们坐了二十分钟,没有深谈,只是偶尔说几句天气、庄稼、狗的名字。离开时,老人挥挥手:“一路平安。”

回到车上,芙芙沉默了很久。

“您在想什么?”马嘉祺问,重新启动车子。

“我在想,”她慢慢说,“我研究了那么多人,建立了那么复杂的模型,但可能忽略了一些最简单的东西。”

“比如?”

“比如一个在田埂上坐了一辈子的人,为什么能如此平静。”

马嘉祺看了她一眼。“因为他不试图预测未来,也不纠结过去。他只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芙芙重复这个词,“这很难。”

“对您尤其难。”车子继续向前,“您总是活在过去的数据和未来的预测里,很少在当下。”

他说对了。但她无法反驳。

---

下午三点,他们开到了一个湖边。导航显示是“抚仙湖”,中国最大的深水型淡水湖。湖水清澈,蓝得像宝石,远处山峦倒映其中。

湖边有一条栈道,几乎没有人。马嘉祺停车:“走走?”

他们沿着栈道漫步。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水汽和凉意。芙芙看着湖水,突然想起一件事。

“您是怎么发现匿名信是我的?”她问。这个问题困扰她好几天了。

马嘉祺没有马上回答。他弯腰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子,试着打水漂。石子在水面弹跳了三次,沉入湖中。

“几个线索。”他终于说,“第一,警告的时机。那个时间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代言细节。您是其中之一——我告诉过您。”

“但我也可能是无意中透露给别人。”

“第二,信息呈现方式。”他捡起另一块石子,“太有条理了。风险类型、概率分析、建议方案——像一份专业报告。而您是唯一我认识的、会用这种方式思考的人。”

石子跳了四次。

“第三,”他转身面对她,“也是最关键的:您当时问我‘最近有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传言吗’,而不是‘最近有什么新闻’。您默认那个警告是‘传言’级别的情报,而不是公开新闻。只有知道警告内容的人,才会用这个词。”

芙芙愣住了。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用词漏洞。

“所以您早就知道了。”她说。

“怀疑,然后验证。”马嘉祺微笑,“那天去您家,看到那本《信息分析与风险预测方法论》,就基本确定了。”

“您为什么不直接问?”

“因为我想看您会不会主动告诉我。”他的眼神变得认真,“但您没有。您选择了继续隐藏。所以我决定,需要引导您走出那个习惯。”

“用这种方式?即兴旅行?”

“对。”他继续往前走,“您太依赖计划和预测了。我需要让您体验,有些东西是无法预测的,也不需要预测。就像今天,我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遇到了那个老人,看到了这片湖。这些体验的价值,不在于它们是否被预见,而在于它们是否被感受。”

芙芙跟在他身后。栈道的木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湖风吹起她的头发,她闻到水、植物和远处炊烟混合的气息。

“您想改变我。”她说。

“不。”马嘉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想让您看到自己的另一种可能性。那个会即兴、会冒险、会直接表达的林晚,已经存在了。只是被太多的分析和顾虑覆盖了。”

他伸出手,不是要碰她,而是指向湖心:“看那里。”

湖心有几只水鸟在游动,划出细细的涟漪。

“它们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风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足够的食物。但它们现在在游泳,在阳光下,享受水的浮力和温度。”他说,“您也可以这样。暂时放下所有预测,只是……存在。”

芙芙看着那些水鸟。它们确实看起来很自在。

“我试试。”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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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们在湖边一个小镇找到民宿。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热情地给他们安排了顶楼的房间,有一个小阳台可以看湖景。

“只有一间房了。”老板抱歉地说,“但床很大,夫妻俩住没问题。”

芙芙看向马嘉祺。他点头:“可以。”

房间确实简单但干净,一张双人床,一个卫生间,一个小沙发。阳台正对湖面,夕阳将湖水染成金红色。

“我可以睡沙发。”芙芙放下行李时说。

“床很大。”马嘉祺已经在检查床垫,“我们可以分两边。或者您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您。”她顿了顿,“是不信任我自己。”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可能会在半夜继续观察记录。”她诚实地说,“我的大脑习惯了。”

“那就让它习惯点别的。”马嘉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音响,连接手机,“比如音乐。”

轻柔的钢琴曲流淌出来。是他自己的作品,芙芙认出来了,是那首他在北京公寓弹过的曲子。

“您什么时候录的?”她问。

“那天之后。”他坐在床边,“我觉得那首曲子适合现在听。”

他们在阳台吃晚饭——老板做的简单农家菜,米饭,炒青菜,蒸鱼。味道朴实但新鲜。夕阳完全沉入山后,天空从橙红渐变为深蓝,第一颗星星出现。

“那是金星。”芙芙指着西方天空最亮的那颗星。

“您还认星星?”

“研究需要。星座学的基础是天文学。”

马嘉祺笑了:“您总是能把一切联系到研究上。”

他们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星星。湖面的风变凉了,芙芙裹紧了外套。

“冷就进去吧。”马嘉祺说。

“再等一会儿。”她不想离开这个时刻——这个没有计划、没有预测、只是存在的时刻。

手机震动。是马嘉祺的,他看了一眼,按掉。

“工作?”芙芙问。

“团队问我在哪里。”他说,“我回复‘私人行程,勿扰’。”

“您经常这样吗?突然消失。”

“不经常。但需要的时候,会。”他看着湖面,“‘马嘉祺’这个身份需要时刻在线,但嘉祺需要偶尔离线。”

“这是您的平衡方式。”

“对。”他转向她,“那您的平衡方式是什么?如何在观察者和普通人之间切换?”

这个问题让芙芙思考了很久。

“我没有切换。”她最终承认,“我几乎永远在观察者模式。即使现在,我的一部分大脑在记录:湖风温度约12℃,星星可见度良好,音乐音量42分贝,您的坐姿显示放松度76%……”

马嘉祺安静地听着。

“但另一部分,”她继续说,声音变得更轻,“另一部分只是在看星星,在听音乐,在感受冷风。那一部分很小,但它在。”

“那就让它长大。”他说,“观察者的部分已经很强大了,让普通人的部分也长大一些。”

夜晚完全降临。湖面变成深黑色,倒映着零星灯光和星星。他们回到房间,钢琴曲还在继续。

洗漱后,真正的困境来了:睡觉安排。

芙芙换上睡衣——保守的长袖长裤。马嘉祺已经躺在床的一侧,背对着她,在看书。

“您不过来吗?”他没回头。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床确实很大,两人中间还有至少五十厘米的距离。

关灯。只有阳台门透进一点月光。

安静。只有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湖水声。

芙芙睁着眼睛,大脑在高速运转:距离50厘米,他的呼吸频率每分钟14次(放松状态),房间温度22℃,湿度……

“林晚。”马嘉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嗯?”

“您在记录我的呼吸频率吗?”

她愣住了。“您怎么知道?”

“因为您的呼吸节奏变了。当您在分析数据时,呼吸会变浅变快。”他转过身,面对她。月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照亮他一半的脸。

“对不起。”她说,“习惯。”

“不用道歉。”他的声音很轻,“但可以试试别的。比如,只是听我的呼吸声,而不分析它。就像听湖水的波浪声一样。”

芙芙闭上眼睛,尝试。不再计数,不再分析频率和深度,只是听。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像远处的潮汐,像夜晚的韵律。

慢慢地,她自己的呼吸开始同步他的节奏。更深,更慢。

“对了。”马嘉祺说,“就这样。”

他们在黑暗中,呼吸逐渐同步。芙芙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像漂浮在湖面上,随波逐流,不去控制方向。

“嘉祺。”她第一次主动用这个名字。

“嗯?”

“谢谢您。”

“谢什么?”

“谢谢您带我来这里。谢谢您让我体验这些。”

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不客气。但下次,您可以自己决定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不需要等我引导。”

“我可能不知道怎么做。”

“那就即兴。”他的声音里有笑意,“像射手座那样。看到一个方向,就往前走。遇到岔路,随便选一条。迷路了,就享受迷路。”

芙芙想象那个画面:没有地图,没有导航,只有直觉和好奇心。

“我试试。”她说。

“好。”

安静再次降临。这次,芙芙没有记录,没有分析。她只是躺在黑暗中,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房间里交织,像一首即兴的二重奏。

窗外,月亮升到中天,将银白色的光洒在湖面上,洒在房间里,洒在两个实验婚姻的参与者身上。

像一场温柔的引导,将习惯黑暗的眼睛,慢慢引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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