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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二十二分钟的婚姻

嘉祺与他的拧巴女孩

第二章:二十二分钟的婚姻

拉斯维加斯像一座从沙漠里长出来的巨型幻觉。

霓虹灯在午夜依然不知疲倦地燃烧,把整条长街浸泡在一种不真实的彩色光晕里。空气中有热风、廉价香水、酒精和输掉最后一枚筹码的人们的叹息混合而成的气味。芙芙站在“幸运女神”赌场的金色旋转门前,觉得自己可能还在上海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做梦。

这不对。

时间线不对。

按照计划——或者说,按照她脑中的那个“马嘉祺观察时间轴”——此刻他应该在洛杉矶录制一档音乐合作节目,三天后才会有私人行程飞抵拉斯维加斯,参加一位制作人的生日派对。而她自己,作为跨界对谈活动的后续“文化交流”邀请,应该在明天下午才抵达。

但生活显然不按她的研究文档运行。

“芙芙老师?”声音从她右侧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她转头。马嘉祺站在三米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即便如此,他身周依然有那种微妙的引力场——两个路过的女孩已经回头看了两次。

“马老师。”芙芙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得出奇,尽管内心正在飞速重新计算所有变量,“您也提前到了。”

“航班改签了。”他走近,身上有淡淡的威士忌和薄荷混合的气味,“团队还在洛杉矶处理一些事,我就先过来……透透气。”

透透气。在拉斯维加斯。一个需要全程伪装才敢上街的顶流明星,选择来这里透气。

她的研究数据库立刻调出相关信息:他曾在某个采访片段中提过,压力大的时候喜欢去“人很多但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拉斯维加斯符合条件——这里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狂欢或崩溃中,没空关心旁人。

“您一个人?”她问。

“暂时是。”他笑了笑,眼角有疲惫的细纹,“您呢?不是说明天才到?”

“出版社帮我改签了,说今天酒店有空房。”这解释合情合理,但她知道不是全部真相——事实上,是她主动要求改签的,因为昨晚更新的行程表显示他会提前抵达。她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在同一时空多待一些时间。为了观察。

“既然都提前到了,”马嘉祺看着赌场闪烁的招牌,“要不要进去看看?我还没见过真正的赌场里面。”

这也是新数据。他公开说过不赌博,连麻将都不打。

“好。”她说。

他们走进那片喧哗的海洋。

---

赌场内部像一个永远停留在黄昏的巨型子宫。没有窗户,没有时钟,空气里循环着经过精密计算的含氧量,让人保持清醒又微醺的状态。老虎机发出欢快而空洞的电子音,轮盘赌桌周围的人群发出周期性的欢呼或叹息,穿着兔女郎服装的服务生端着酒水穿梭其间,笑容标准得像面具。

芙芙跟着马嘉祺在人群中缓慢移动。他很高,她稍微落后半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后颈的发际线——那里有一个微小的旋,她曾在某张高清照片里标注过这个细节。

“想试试吗?”他在一张二十一点牌桌前停下。

“我不会。”

“我也不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美钞,像在做什么实验,“纯粹当体验。输了就走。”

他们坐下来。荷官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手法流畅得像机器。马嘉祺换了一小叠绿色筹码,推给芙芙一半。

“您的书里写过赌博场景。”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荷官发牌,“《午夜轮盘》第三章,主角用最后五百块押在17号,因为她死去的哥哥生日是17号。”

芙芙的心脏轻微收缩。那本书是她五年前的早期作品,销量一般,很少被提及。

“您读过那本?”

“读过您所有的书。”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睛盯着手中的牌:一张10,一张6。“要牌吗?”

“要。”芙芙说。她拿到一张5,总点数21。

荷官爆牌。他们赢了第一局。

筹码增加到两百。

“为什么是所有的书?”她问,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只是普通的好奇。

马嘉祺想了想,新拿到一张牌。“最开始是因为您的叙事节奏很特别。后来……”他停顿,“后来发现您笔下的人物,都有一种共同的特质。”

“什么特质?”

“都在寻找某种看不见的坐标。”他翻开牌,19点,赢了第二局。“像在迷宫里拿着错误地图的人,但依然相信出口存在。”

荷官再次发牌。音乐、人声、筹码碰撞声在他们周围形成嘈杂的背景音。

芙芙看着手中的牌——两张A。可以算1点或11点,最好的起手牌。

她的大脑却在处理另一个问题:他读完了她所有的书。这意味着他至少投入了几十个小时在这个与他无关的小说家身上。为什么?

“您在观察我。”马嘉祺突然说,声音很平静。

牌从芙芙手中滑落,翻在绿色呢绒桌面上:一张A,一张A。21点。

荷官翻开牌:20点。他们又赢了。

“什么?”她试图让声音稳定。

“从书展开始,不,更早。”马嘉祺没有看她,而是看着不断增加的筹码,“您看我的眼神,不是看一个明星或者合作者的眼神。更像……研究员看标本的眼神。”

空气凝固了。

所有嘈杂声突然退到很远的地方。芙芙的喉咙开始发紧——那种熟悉的、面对难以回答的问题时的生理反应。语言系统正在关闭。

“我……”她试图启动词汇,但失败了。

马嘉祺转过头,看着她。赌场的彩色灯光在他脸上流动,让他的表情难以解读。“别紧张,我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为什么?”

筹码已经累积到八百美元。荷官等待他们的下一注。

芙芙深呼吸。一次,两次。然后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加密文件夹,调到其中一页,递给他。

那是她的人物设定表的一部分。没有名字,但所有细节都指向他:出生日期、身高、血型、已知伤疤、音乐偏好、访谈中反复出现的词汇频率分析、公开行程与情绪状态的关联图表……

马嘉祺看了很久。久到荷官礼貌地咳嗽了一声。

然后他笑了。不是社交微笑,而是一种真正被逗乐的笑,眼睛弯起来,露出一点牙齿。

“所以我不是妄想。”他把手机还给她,“您真的在研究我。”

“我不是……”她终于找到词汇,“我不是变态跟踪狂。我是小说家。研究人是……职业习惯。”

“把我当写作素材?”

“最初是。”她诚实地说,“三年前在音乐节看到您,觉得您的眼神很有……故事性。”

“现在呢?”

现在?现在这个研究已经超出了职业范畴,变成了一种她不愿深究的执念。但她说:“现在还是素材。”

马嘉祺点点头,像接受了这个答案。他推出一半筹码:“押庄家赢。”

“您不该……”

“赌博?我知道。”他看向赌桌,“但有时候,人需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来确认自己还活着。”

荷官发牌。他们输了。筹码减少到四百。

“您知道我为什么来拉斯维加斯吗?”马嘉祺突然问。

“制作人生日派对?”

“那是官方行程。”他喝了一口服务生刚送来的威士忌——芙芙注意到他没加冰,纯饮,这是她数据库里的一个标记点。“真正的原因是,我今天早上接到一个电话。我中学时最好的朋友,车祸去世了。”

空气再次变化。

芙芙看着他。他脸上没有表情,但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他是我进入这个行业之前,最后一个用普通人的眼光看我的人。”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赌场的噪音里,“之后的所有人——粉丝、同事、媒体、合作伙伴——看的都是‘马嘉祺’,那个产品,那个符号。只有他还记得我十六岁逃课去天台弹吉他的样子。”

筹码继续减少。三百。两百。一百。

“所以您来这里……”

“来这里做一件绝对‘马嘉祺’不会做的事。”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比如赌博。比如在午夜的大街上游荡。比如……”

他没有说完。

最后一局,他们输光了所有筹码。

---

走出赌场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十七分。热风扑面而来,带着沙漠的干燥。长街依然明亮如昼,但人群稀疏了一些,醉酒的人多了起来。

“现在做什么?”芙芙问。她本应该回酒店,整理今天的新数据,更新文档。

马嘉祺站在霓虹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您的小说大纲里,写过拉斯维加斯的结婚场景吗?”

问题来得太突然。

芙芙的呼吸暂停了一秒。因为她确实写过。在她的加密文件夹深处,有一个命名为“可能性”的子文件夹,里面有几十个虚构场景。其中一个标题是:“Vegas Wedding: A Drunk Decision”——拉斯维加斯婚礼:一场醉酒的决定。

在那个场景里,主角和观察对象在一次偶然的相遇后喝醉了,一时兴起去结了婚。第二天醒来,面对法律上的配偶关系,两人开始了荒诞而微妙的相处。

“为什么问这个?”她谨慎地说。

“好奇。”马嘉祺看着街对面一家二十四小时结婚教堂的粉色霓虹招牌——一个巨大的爱心在闪烁,下面写着:“Just Married in 20 Minutes!”(只需20分钟,即刻新婚!)

“我写过。”芙芙最终承认,“但那是虚构。”

“所有现实都始于虚构。”他开始过马路。

芙芙跟上去,心跳莫名加速。“您要去哪里?”

“验证一个假设。”

“什么假设?”

马嘉祺在结婚教堂的粉色大门前停下。门玻璃上贴满了情侣的拍立得照片,每张笑脸都浸泡在霓虹灯光里,像被封存的、短暂的幸福标本。

“假设,”他转过身,看着她,“如果我们现在走进去,二十分钟后拿着结婚证书出来,会发生什么?”

时间停滞了。

芙芙的大脑分成两半:一半在尖叫这太荒谬、太危险、完全脱离所有理性规划;另一半在冷静地记录——这是他压力下的非理性行为,是好友去世触发的存在主义危机表现,是射手座追求极端体验的特质爆发。

而她自己的反应呢?为什么没有立刻拒绝?为什么脚像钉在原地?

“您喝醉了。”她说。

“只喝了两杯威士忌,完全清醒。”马嘉祺的眼睛在霓虹灯下异常明亮,“而且我知道您也清醒。所以这不是酒后乱性,这是两个清醒成年人的选择。”

“为什么?”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和我?您今天才确认我在研究您,这应该让您警惕,而不是……提议结婚。”

马嘉祺沉默了几秒。一辆敞篷跑车呼啸而过,载着尖叫大笑的年轻人,音乐震耳欲聋。

“因为您知道我。”他终于说,“不是知道‘马嘉祺’,而是知道构成我的那些碎片。您看过我所有的访谈,读过我所有的歌词,分析过我的星座和习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已经去世的朋友,没有人像您这样……试图理解我本质的形状。”

他顿了顿。

“而且,您不会爱上我。”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芙芙某个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角落。

“什么?”

“您研究我,但您不爱我。”马嘉祺说得平静而肯定,“您看我的眼神里没有迷恋,没有投射,没有粉丝那种炽热的占有欲。您就像个天文学家,冷静地记录一颗星星的数据。这意味着,如果我们结婚,这会是一段……干净的关系。没有情感勒索,没有期待落差,只是一场实验。”

芙芙的喉咙又开始发紧。但这次不是因为难以回答问题,而是因为他说对了一半,又说错了一半。

是的,她没有粉丝那种迷恋。但三年的观察,几千个小时的投入,真的只是“职业习惯”吗?那个加密文件夹,那些深夜的数据整理,那些试图从他每个微表情中解码意义的时刻——这些都只是冷静的研究吗?

她不敢深究。

“这是法律文件。”她挣扎着说,“有真实后果。”

“可以离婚。拉斯维加斯结婚,也可以在这里快速离婚。”马嘉祺推开教堂的粉色大门,一股空调冷气和廉价花香扑面而来。“或者,我们可以设定一个期限。比如……三个月。三个月后,如果任何一方想结束,就和平离婚,不留记录。”

门内是一个小小的接待室,粉红色墙壁,白色塑料花,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妇人坐在柜台后。墙上挂着各种套餐价格:基础套餐199美元(含证书和照片),豪华套餐399美元(加音乐和视频),至尊套餐599美元(加烟花和加长礼车)。

老妇人抬起头,眼睛浑浊但敏锐。“结婚?”

“是的。”马嘉祺说。

“证件。”

他们递上护照。老妇人看了看,没有表现出任何认出马嘉祺的迹象——在这里,每天都有醉酒的情侣、恶作剧的朋友、突发奇想的陌生人走进来,名人也不稀奇。

“基础套餐,现金。”马嘉祺付钱。

芙芙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切发生,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直到老妇人递给她一束塑料捧花。

“拿着,亲爱的。拍照用。”

塑料花的触感冰冷而虚假。

“最后一次机会。”马嘉祺低声说,“如果您现在转身离开,我会理解。”

芙芙看着手中的假花,想起自己小说里的那个场景。在那个虚构版本里,主角走进去是因为好奇,也因为一种隐秘的、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渴望与观察对象产生真实的、不可撤销的连接。

而现在,虚构即将变成现实。

“我有个条件。”她说。

“请讲。”

“如果我们这样做,在期限内,我需要完全的访问权限。”

“访问权限?”

“继续我的研究。近距离的、真实的观察。您不能因为婚姻关系而设置屏障。”

马嘉祺笑了,那是今晚最真实的一个笑容。“成交。那么您也要接受我的条件。”

“什么?”

“当我需要逃离‘马嘉祺’这个身份时,您要作为我的……掩护。作为我暂时成为普通人的借口。”

老妇人敲敲柜台:“准备好了吗?牧师还有十分钟下班。”

他们对视。

芙芙的大脑此刻异常清晰,像被沙漠的冷空气洗过。她知道这是一个荒谬的决定,知道这可能会毁掉很多东西,知道明天醒来她可能会后悔。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小说家最深的渴望,不就是将虚构变成现实吗?不就是亲手触碰自己创造的角色,验证所有的假设吗?

而且,内心深处,那个她一直不愿承认的部分在低语:这是唯一的方式。唯一能合法地、近距离地、长时间地待在他身边的方式。不是作为粉丝,不是作为合作者,而是作为……配偶。

“准备好了。”她对老妇人说。

---

仪式比想象中更简陋,也更超现实。

他们被领进一个小房间,墙上挂着仿制的彩色玻璃窗画,画的是天使和鸽子。牧师是个穿着皱巴巴黑袍的年轻人,看起来像兼职的大学生,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请牵手。”他打着哈欠说。

芙芙伸出右手。马嘉祺握住它。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握得很稳。

牧师开始念诵标准誓词,语速很快,像在赶地铁。“你是否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爱她,尊重她,保护她,无论健康或疾病,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马嘉祺说:“我愿意。”

声音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个男人,爱他,尊重他,支持他,无论富裕或贫穷,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芙芙看着马嘉祺的眼睛。在仿彩色玻璃窗的折射光里,他的瞳孔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金色。

“我愿意。”她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坚定。

“交换戒指。”牧师从盒子里拿出两枚廉价的银色戒指,大概是批量购买的铝制品。

马嘉祺拿起较小的那枚,套在芙芙的无名指上。戒指有点松,在指关节处卡了一下才滑到底。

芙芙拿起另一枚,套在他的手指上。他的指节分明,戒指很紧,她稍微用力才推进去。

“以法律赋予我的权力,我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夫妻。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空气静止了一瞬。

在芙芙的研究中,有十七条关于马嘉祺“亲吻戏”或“亲密互动”的公开记录分析。她知道他通常的倾角(向右15度),知道他在镜头前亲吻时通常会闭眼(87%的情况下),知道他的嘴唇偏薄但形状清晰。

但她没有数据关于:如果他亲吻一个不是表演对象的女性,会是什么样子。

马嘉祺向前倾身。很轻地,他的嘴唇碰了碰她的嘴角——一个礼貌的、几乎不算亲吻的接触。持续时间:1.2秒。温度:略高于室温。气味:威士忌和薄荷。

“恭喜。”牧师拿出相机,“拍照吗?”

他们站在仿彩色玻璃窗前,肩膀挨着肩膀。马嘉祺的手搭在她腰上——一个标准的合影姿势。芙芙拿着塑料捧花,努力微笑。

闪光灯亮起。

咔嚓。

---

走出教堂时,芙芙手里多了一张结婚证书和一张拍立得照片。证书上的墨迹还没完全干,在霓虹灯下泛着廉价的光泽。照片上,他们像两个误入荒诞剧的演员,笑容僵硬而不真实。

时间:凌晨两点零九分。从走进教堂到拿到证书,刚好二十二分钟。

二十二分钟的婚姻。

“现在呢?”芙芙问。沙漠的夜风吹起她的头发,塑料捧花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马嘉祺看着街景,表情难以解读。“现在,我们回各自的酒店,睡一觉。明天早上,如果谁后悔了,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证书可以撕掉,照片可以烧掉。拉斯维加斯每天发生一千场这样的婚礼,其中九百场没有明天。”

“那如果没有人后悔呢?”

“那就开始实验。”他转过身,看着她,“明天下午两点,我在‘巴黎酒店’的咖啡厅等您。我们可以讨论……协议细节。”

他顿了顿。

“还有,谢谢您。”

“谢我什么?”

“谢谢您陪我完成这场荒诞的验证。”马嘉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脆弱,“证明我还能做一件完全不可预测的事。证明在‘马嘉祺’这个壳下面,还有一个会冲动、会犯错、会在凌晨两点拿着假结婚证书的普通人。”

他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为她打开车门。

“晚安,芙芙老师。或者现在应该说……晚安,妻子。”

这个称呼让芙芙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他站在霓虹灯下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彩色光晕中。

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刚结婚?恭喜啊!要去哪里庆祝?”

芙芙看着手中的结婚证书。上面并排印着他们的名字:马嘉祺,林晚(芙芙的本名)。日期:2023年11月3日。地点:内华达州克拉克县。

“回酒店。”她说,“我只是……需要整理一些东西。”

---

回到酒店房间,芙芙没有开灯。

她坐在床边,在手机屏幕上调出加密文件夹,新建文档。

日期:2023.11.3

事件:拉斯维加斯婚姻登记

时长:22分钟(从进入教堂到拿到证书)

地点:Chapel of Eternal Love (永恒爱教堂)

状态:合法已婚(根据内华达州法律)

动机分析(对方):

1. 好友去世触发的存在主义危机(主要)

2. 渴望逃离“马嘉祺”身份,验证自我主体性

3. 对“被完全了解但不会被迷恋”关系的需求

4. 射手座特质:追求极端体验/反叛常规

动机分析(己方):

5. 研究需求升级:从远距离观察到近距离参与

6. 小说家将虚构现实化的职业冲动

7. 对“特殊关系”的隐秘渴望(需进一步自我分析)

8. 对即兴/不可预测性的实验性参与

关键对话记录:

· “您知道我。”

· “您不会爱上我。”

· “这是一场实验。”

· “完全的访问权限。”

物理接触记录:

· 握手(赌场内):2.1秒

· 牵手(仪式中):持续约3分钟

· 亲吻(仪式要求):嘴角接触,1.2秒

· 搂腰(拍照):约30秒

初步评估:

· 法律风险:中高(但离婚程序简单)

· 职业风险:高(若公开)

· 情感风险:未知(需持续观察自我反应)

· 研究价值:极高(唯一获得长期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下一步:

1. 等待明日14:00会面

2. 准备书面协议草案

3. 建立应急方案(包括危机公关预案)

4. 继续自我情绪监测

写完最后一个字,芙芙放下手机。

窗外的拉斯维加斯依然在燃烧,霓虹灯永不疲倦地闪烁,像一座巨大的、为失眠者建造的游乐场。她走到窗前,看着这座不夜城。

无名指上的廉价戒指在反射城市的流光。她试图转动它,但它卡在指关节处,需要用力才能取下。

她没有取。

而是抬起手,看着这枚在二十二分钟内获得的银色圆环。它很轻,几乎没有重量感,像一道虚构的枷锁,又像一个真实的契约。

在她的加密文件夹里,那个“Vegas Wedding”的场景文档中,她曾为主角写过一段独白:

“有时候我们走进荒诞,不是因为它合理,而是因为它不合理得如此彻底,以至于穿透了日常生活的麻木。婚姻应该是爱的结果,但也许,偶尔,婚姻可以是理解的开端。甚至,是理解自己的开端。”

现在,这段话有了新的重量。

芙芙打开床头灯,从包里拿出那束塑料捧花。假花的边缘有些磨损,在光线下显得更加廉价。但她没有扔掉它,而是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和结婚证书、拍立得照片摆在一起。

三件证物,证明二十二分钟可以改变什么,或者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躺下,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放今晚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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