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贵为端王妃,却被侧妃林婉儿剥皮抽筋,制成人皮灯笼。
重生归来,我竟回到她入门那日。
满堂宾客见证下,我含笑握住她颤抖的手:“妹妹既来了,便好生看看——”
这王府的荣华,是拿什么烧出来的。”
这一世我不再贤德,广纳幕僚,结交权宦。
王爷说我变了,我抚着新制的灯笼浅笑:“王爷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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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寒意顺着石板缝隙丝丝缕缕爬上来,侵入骨髓。
苏云舒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或者说,那彻骨的、碾碎灵魂的痛楚,早已淹没了其他所有知觉。
她被悬在王府最偏僻那处废弃院落的老槐树下,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皮开肉绽,鲜血早已凝固成深褐色的硬块,混着尘土,黏在绽开的皮肉上。
意识浮浮沉沉,每一次濒临溃散的边缘,都会被一瓢刺骨的冰水,或是一记毫不留情的鞭笞,重新拽回这无间地狱。
林婉儿……姐姐可还清醒着?
那声音娇柔婉转,曾无数次在萧衍耳边吐出温言软语,如今落在苏云舒耳中,却比毒蛇的信子更黏腻阴冷。
林婉儿。
她勉强掀起沉重的眼皮,视线被额前凝结的血污糊得一片模糊。
只能依稀看见一抹窈窕的桃红色身影,立在几步开外,手里似乎摆弄着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甜香,混着新鲜木料和……皮子鞣制的味道。
林婉儿王爷总说姐姐这身皮子生得好,白皙细腻,犹如上等的羊脂玉。
林婉儿莲步轻移,靠得更近了些,巧笑倩兮。
林婉儿妹妹想着,若是浪费了,岂不可惜?正巧前儿得了一盏前朝的古灯架,样式是极好的,只外面的纱罩俗气了些。若是能蒙上一层更剔透、更特别的……
她顿了顿,笑声如银铃,在死寂的院落里荡开,激起苏云舒一阵无法自控的战栗。
林婉儿姐姐放心,妹妹特意请教了南边来的老匠人,手艺是顶好的。
林婉儿他说了,须得在人还活着、气血未凝之时动手,剥下来的皮子才鲜活,绷在灯架上,点上烛火,那光泽……啧啧,才是真正的人间绝色。
话音未落,冰凉的薄刃已贴上苏云舒的颈侧。
那一瞬的触感,锋利得刺穿了所有麻木。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灭顶而来,她喉中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是泣血,也是诅咒。
她想看清眼前这张脸,这张她曾真心相待,甚至在萧衍面前为其周旋过的脸。
可视线越来越暗,只有那尖锐的痛楚,从颈侧蔓延开,细致地、缓慢地、不容抗拒地向下剥离……
皮肤与血肉分离的“嘶啦”声,轻微,却无比清晰地钻入耳膜。
原来,这就是剥皮抽筋。
原来,她苏云舒两世为人,谨守闺训,克己复礼,殚精竭虑维持着端王府的体面,最后换来的,竟是做成一盏人皮灯笼的下场!
萧衍呢?她那位端方儒雅、曾执她之手许她“一世安稳”的夫君呢?
此刻是在书房批阅公文,还是在哪个姬妾房中温存?他可会想起,他的正妃正在经历怎样的炼狱?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烈火,从被生生剥离的血肉深处焚烧而起,瞬间吞噬了所有残存的意识!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她定要这些负她、欺她、害她之人,血债血偿!剥皮拆骨,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