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尽头的仓库门虚掩着，念禾的呼救声从门缝里钻出来，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毓楠握紧消防斧，脚步放得极轻，贴着墙壁慢慢挪到门边，透过缝隙往里看。
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落满灰尘的手术台歪歪斜在角落，生锈的手术刀、注射器散落在地上，反射着微弱的光。念禾被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堵在墙角，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水果刀，另一个则伸手去扯念禾的夹克，眼神里满是贪婪和疯狂。
“放开我！救命啊！”念禾拼命挣扎，却因为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开男人的束缚，眼泪混合着恐惧滚落下来。
“小丫头片子，长得还挺标志，在这末世里，可是块好东西。”攥着水果刀的男人狞笑一声，眼神浑浊，“乖乖听话，或许还能让你多活几天，不然……”他晃了晃手里的刀，刀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另一个男人附和着笑起来，下手更狠，念禾的夹克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单薄的衣衫。念禾绝望地闭上眼，就在这时，仓库门被猛地踹开，毓楠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了进来，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
“谁他妈敢动她！”
两个男人愣了一下，回头看到毓楠，先是警惕，随即看到她身上的伤口和手里的消防斧，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哪里来的疯女人，也敢管老子的事？”攥着水果刀的男人挥了挥刀，朝着毓楠走来，“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毓楠没有废话，脚步一错，猛地冲到男人面前，消防斧朝着他的手腕狠狠劈去。男人惊呼一声，慌忙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手腕被斧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见状，立刻松开念禾，朝着毓楠扑了过来，想要抱住她的腰。毓楠侧身躲开，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胸口，男人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毓楠趁机举起消防斧，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男人瞬间没了动静。
攥着受伤手腕的男人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往仓库后门跑。毓楠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快步追上去，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后面，男人重重跪倒在地。毓楠举起消防斧，抵在他的脖颈上，语气冰冷：“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医院里还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人？”
男人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们也是从安全区逃出来的……医院里……还有十几个幸存者，都是些没人性的东西，抢物资、抢女人……我们打不过，就躲到这里来了……”
毓楠的眼神更冷了，末世不仅催生了行尸，更扭曲了人心。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没有再动手，只是冷声警告：“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下次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
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后门跑了出去。毓楠转过身，看向蜷缩在墙角的念禾，她的肩膀还在发抖，眼里满是惊魂未定。毓楠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念禾身上，声音柔和了些许：“没事了，别怕。”
念禾抬起头，看着毓楠，眼泪掉得更凶了，却用力摇了摇头：“姐姐，我没事，谢谢你……”她紧紧抓着毓楠的外套，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毓楠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扫过仓库里的医疗器械，心里泛起一丝不安。男人说医院里还有十几个幸存者，而且都很疯狂，想要拿到药品，恐怕比对付行尸还要困难。可她的伤口已经不容拖延，手臂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皮肤开始泛起淡淡的青黑色，显然已经有了感染的迹象。
“休息五分钟，我们继续出发。”毓楠坐在地上，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稍微恢复体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模糊，必须尽快拿到药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念禾点点头，坐在毓楠身边，小心翼翼地帮她整理着肩上的纱布。五分钟很快过去，毓楠站起身，握紧消防斧，眼神坚定：“走吧，去医院。”
两人走出仓库，按照之前的路线继续往前走。老城区的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行尸的嘶吼声在雾中回荡，分不清方向，仿佛四面八方都藏着危险。
终于，在雾气中，一座破败的医院出现在眼前。医院的大门早已被撞得粉碎，上面布满了抓痕和血迹，“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招牌只剩下一半，斜斜地挂在楼顶，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毓楠停下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医院门口，没有看到行尸的身影，却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在雾气里，让人作呕。
“姐姐，我们……我们进去吗？”念禾紧紧抓着毓楠的衣角，声音带着颤抖。
毓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进去。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跟紧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说完，她率先走进了医院大门，念禾紧紧跟在她身后，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医院大厅里一片狼藉，挂号台被推倒在地，地上散落着病历和化验单，几只行尸趴在地上，正在撕扯着什么，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朝着毓楠和念禾扑了过来。
毓楠眼神一凛，举起消防斧，迎了上去。斧刃划过空气，精准地劈中一只行尸的头颅，污血四溅。她动作干脆利落，短短几分钟，就解决了大厅里的几只行尸。
念禾跟在她身后，吓得不敢看，只能死死闭着眼睛，抓着毓楠的衣角往前走。
“急诊室在二楼，药品应该在急诊室的药房里。”毓楠喘着气，手臂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咬着牙，朝着楼梯口走去。楼梯上也有几只行尸游荡，毓楠一一解决，带着念禾艰难地爬上二楼。
二楼的雾气更浓了，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笑声和骂声，听起来格外诡异。毓楠拉着念禾，贴着墙壁慢慢挪动，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走去。
就在快要到达急诊室门口时，一个男人突然从雾气里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根钢管，朝着毓楠的脑袋砸去。毓楠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开，钢管重重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哪里来的两个小娘们，敢闯我们的地盘！”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眼神里满是恶意。他的身后，又走出几个男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将毓楠和念禾团团围住。
毓楠握紧消防斧，将念禾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们只是来拿点药品，拿到就走，不跟你们抢东西。”
“拿药品？”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这医院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想要药品，就得用东西换，要么，就把这个小丫头留下！”他的目光落在念禾身上，充满了不怀好意。
念禾吓得浑身发抖，紧紧躲在毓楠身后。毓楠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握着消防斧的手青筋凸起：“想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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