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虚真

张杰辉被两人的话堵得一噎，攥着青铜碎片的手顿在半空，脸颊竟莫名泛起热意——虽说现在是魂识，可当众被劝着“出恭”试真假，怎么想都觉得荒唐。

“这……这没必要吧？”他往后缩了缩，眼神躲闪着扫过三人，“你们都说了是魂识，我信还不行吗？”

马琳却不肯松口，湖蓝色的比甲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促狭：“公子嘴上说信，心里不还是犯嘀咕？试试又不碍事，反正魂识又不会真的有‘实感’，正好让你彻底断了念想，省得一会儿走在路上还琢磨这事。”

赵倩碧也跟着点头，素白的裙摆轻轻扫过地面，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坚持：“官人，听我们的没错。你现在越是犹豫，心里的杂念就越多，一会儿魂识赶路时，很容易被杂念扰得散了神，到时候反而麻烦。”

张杰辉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又瞥了眼一旁没说话却眼神带着“认同”的崔秀彬，终于咬了咬牙——反正都是魂识，试就试，总比一路上心不在焉强。

他挪到厕所角落，硬着头皮伸手去解腰带，指尖穿过布料时，果然没有半点真实的触感，像是在碰一团虚影。折腾了半天，别说“出恭”，连半分生理反应都没有，只有一种空落落的虚无感，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在做无用功。

“行了行了，我信了！”张杰辉猛地收回手，脸颊发烫得更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魂识，没跑了！”

马琳“噗嗤”一声笑出来，白玉簪在发间晃了晃：“早让你试了吧？现在踏实了？”

崔秀彬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赤金步摇上的珠玉泛着柔和的光：“郎君这下该没杂念了吧？咱们得赶紧出发，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误了子时的时辰。”

张杰辉连忙点头，快步跟上三人的脚步，心里那点对“如厕”的纠结彻底散了，只剩下对赶路的急切。刚走出厕所，周围的景象又晃了晃，灰蒙蒙的虚空里渐渐浮现出一条模糊的小路，正是通往城郊乱葬岗的方向——他这才明白，刚才的“试真”虽荒唐，却真的让他断了杂念，魂识也终于能清晰感知到正确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