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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火葬场与未拆封的遗书

千金归来:她撕碎了豪门剧本

第 8 章:火葬场与未拆封的遗书

惨白的光从天花板压下来,照得人眼底发酸。我蜷在ICU外的长椅上,膝盖抵着胸口,像要把自己缩进一个不会被找到的角落。衣服早就干了,可皮肤底下还泛着湿冷,一层一层往骨头缝里钻。沈知行的西装外套就在我怀里,皱得不成样子,左胸口袋的位置已经被我手指磨出了毛边。

我又摸了一次。

指尖顺着布料缝隙探进去,碰到那张烧焦的照片。边缘已经卷了,轻轻一碰就掉灰。我舍不得拿出来,只能隔着布料,一遍遍描摹那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轮廓。七岁,十八块五的草莓冰棍,养母蹲在铁门前笑着给我擦嘴——那天太阳很亮,她围裙上沾着面粉,说:“晚晚,甜的东西能压住苦味。”

可后来她咽气前,嘴里全是苦的。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皮鞋踩地,不急不缓。我抬眼,是护士换班。她们低声说话,声音被灯光切碎。

“……顶层烧死了个病人,说是植物人,三个月没醒过。”

“自焚的?”

“嗯,监控坏了,电路老化引燃氧气管。警方说算意外。”

我猛地抬头,声音冲出口时带着砂砾磨过的哑:“一个全身烧伤、靠呼吸机活着的人,怎么‘自焚’?你们信吗?”

两人一愣,视线扫过来。其中一个认出我,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匆匆走了。

我盯着她们背影,指甲掐进掌心。

不是意外。

那火升起来的形状,是引魂幡。林家祭祖时才用的仪式,外人不可能知道。只有林家人,才会在死前点那一炷香,烧那一面幡,让魂归祖堂。可林昭雪不是林家人——她是假的。她们凭什么给她点引魂幡?

除非……她们想让她变成真的。

我撑着长椅站起来,腿有点麻,眼前黑了一下。扶着墙稳住,呼吸慢慢压下去。不能倒。沈知行还躺在里面,心跳靠机器吊着。我没资格崩溃。

电梯在另一头,通往地下停尸房和顶层特殊隔离区。我走过去,手指插进裤兜,摸到那枚银扣。冰凉的,边缘有些磨损,背面刻着半个林家旧徽——双鹤衔莲,断了一只翅膀。养母说,这是她当年在林家厨房干活时,主母赏的。可她没说,那年冬天,她也给一个发抖的小男孩端过姜汤。

我站在电梯前,盯着按钮面板。顶层停尸房没有标识,只有数字“18”。

我掏出银扣,卡进“1”和“8”之间的缝隙,用力一撬。

金属刮擦,火花“啪”地溅出来,打在我手背上,烫了一下。电梯门发出“咯”的一声,缓缓裂开一条缝。我伸手进去,扒开外层,露出内部手动开关。扳下,钢索轻响,轿厢开始上升。

通道漆黑,空气冷得像停尸柜。我贴着墙往里走,脚底踩到什么,低头——是半片玻璃,边缘焦黑。我捡起来,对着应急灯看。是病房观察窗的碎片,内侧有灼烧痕迹,但外框完好。不是从里面炸的。是从外面烧穿的。

他们把她拖出去了。

我一间间查看冷藏柜编号,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L-05”、“L-06”……终于,在最里面找到“L-07”。我拉开抽屉。

空的。

柜壁有道斜向拖痕,像是有人匆忙拽走尸体时,肩部撞到了边缘。我蹲下去,摸到地面有一小片黏腻。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凑到眼前——暗红,半凝固,还没彻底干透。

我把它抹在掌心,写下“L-07”。

和沈知行衬衫下露出的刺青,一模一样。

喉咙突然发紧。我靠着柜子滑坐在地,背脊贴着冰墙,冷气直往衣服里钻。他们连尸体都不放过。他们在销毁什么?一个假千金的真相?还是……更早之前,就被埋下的东西?

我闭上眼,眼前却炸开一片火光。

不是现在的火。

是十二年前那场。养母死的那天。我躲在巷口,看见林家老宅后院冒出黑烟,火舌卷着纸灰飞上天。有个穿黑袍的女人站在院子里,手里举着一面红幡,火光照亮她侧脸——是林夫人。她嘴里念着什么,我没听清。但我知道,那是引魂幡。她在招魂。

招谁的魂?

我猛地睁开眼,站起身,往回走。

沈知行还在病房里。他没死。他还藏着更多我没看到的东西。

我溜回三楼,贴着走廊阴影移动。护士站没人,值班医生趴在桌上睡着了。我闪身进他病房,反手锁门,拉上隔帘。

他躺在那里,脸色灰白,鼻罩输氧,手臂上插着针管。 monitors 的滴答声规律得让人心慌。我绕到床头,掀开枕头。

手指触到硬物。

我拿出来——一支微型录音笔,黑色,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沈知行从不用这东西。这不是他的。

我按下播放。

几秒空白,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虚弱,断续,却清晰得像刀子划过耳膜:

“……Z先生……答应我……替我看着晚晚长大……他答应过的……别让她回来……林家不能认她……否则他们都得死……”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僵在原地,呼吸停了。

养母的声音。

她临死前说的话,一字不差。

可她怎么会认识“Z先生”?那个匿名资助我留学十年的人?那个我以为是敌对财团、商业对手、甚至可能是林家安插的眼线的人?

原来他早就认识她。

原来他不是偶然出现。

他是她托付的最后一个人。

我手指发抖,几乎拿不住录音笔。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千百个声音在同时尖叫。我靠着墙慢慢滑下去,背抵着冰冷瓷砖,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她。

她死前最后一句话,不是求我活,不是让我逃,而是让我别回来。

因为她知道,只要我踏进林家大门,就会有人死。

而她早已把我的命,交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我抬起头,看向床上的沈知行。

他安静地躺着,睫毛都没颤一下。可我知道,他听见了。他一定听见了。所以他才一直在我身边,从不越界,从不追问,只是递来一杯热茶,只是帮我修改设计稿,只是在我被围攻时,默默站在我身后。

他不是守护者。

他是守约人。

我抹了把脸,把录音笔塞进内衣口袋,紧贴心口。它贴着皮肤,有点凉,又有点烫。

就在这时,门把手转动。

我迅速躲进隔帘后,屏住呼吸。

门开,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泛黄的信封。

“这是病人入院时随身物品里发现的,”她自言自语,“寄件人写的是……林晚?”

我从帘子缝隙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信封是真的。邮戳清晰。第一封,2014.09.01——我拿到全额奖学金,启程去巴黎那天。

我从没寄过。

护士把信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走了。

我走出来,拿起信封。十封,叠在一起,用橡皮筋捆着。每一封都未拆封,封口完好。我翻到最后,封口裂了,像是被人撕开过又勉强粘上。抽出信纸——

血。

暗红色的,已经干涸,浸透了半张纸。字迹是沈知行的,潦草,颤抖,像是写到一半手抖得握不住笔:

“别信任何活着的林家人——包括你父亲。”

我手指一抖,信纸差点掉落。

父亲?

林振国?

我盯着那行字,脑子一片空白。他明明知情。他明明暗中资助我。他在董事会力保《赝品》入围。他甚至在记者会上为我挡过话筒……他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喊我“赝品”时,低声说了一句“她的眼睛,像极了我母亲”。

可沈知行说——别信他。

我捏着信纸的手开始发抖。泪水砸在纸上,晕开血字,像一朵朵绽开的花。

就在这时,泪光折射下,我忽然看清信纸背面。

有画。

一张设计图草稿。

线条流畅,裙摆如火焰升腾,腰线收紧,背部镂空,形似一对展开的鹤翼。标题写着两个字:《母亲》。

署名:林晚。

日期:2021.08.17。

我猛地抬头,呼吸停滞。

这不可能。

三年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主题。我甚至没动过要以“母亲”为名设计礼服的念头。我恨过她把我生下来就送走,恨过她让我在贫民区挨饿受冻,恨过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怎么可能,亲手画下这件衣服?

可笔迹是我的。

构图习惯是我的。

连右下角那个小小的签名花体,都是我独有的。

我手指颤抖,几乎拿不住纸。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谁?是谁用了我的名字?是谁提前画出了这件本该属于未来的衣服?

除非……

它本来就不是未来的。

它一直是过去的。

我死死盯着那张图,像盯着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陌生得可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掏出来,屏幕亮起——一个号码。

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符号:“Z”。

我盯着它,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三年了。我存着这个号码,从没打过。我以为它是敌人,是监视者,是随时可能取我性命的暗手。

可现在,它是我唯一的出口。

我按下拨号。

电话接通。

长久沉默。

听筒里只有呼吸声,沉重,压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告诉我……林昭雪到底是谁?”

对方没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雨声突然变大,从窗外灌进来,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终于,那个声音开口了,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她是你的克隆体,也是第一个失败品。”

世界静止了。

我站在原地,手机贴着耳朵,雨水从窗缝吹进来,打在我脸上,冷得像刀。

克隆体。

失败品。

所以她为什么求我救她?所以她为什么留耳坠?所以她为什么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说“如果我不是林昭雪,那我是谁”?

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人。

她是实验产物。

是我被调包后,林家用我的基因造出来的替代品。

可为什么失败?

因为……她不是我?

还是因为,她太像我?

我缓缓跪倒在积水里,手机还贴在耳边。信纸在我手中攥成一团,背面那张署名为“林晚”的《母亲》设计图,被雨水一点点浸透。

像一场火,在水里燃烧。

病房里, monitors 的“滴——滴——”声突然变得清晰而稳定。

沈知行的手指,在被子下,微微抽动了一下。

床底角落,一枚黑色U盘表面泛起微弱红光,开始自动上传数据至加密云端。

屏幕代码滚动,文件名浮现:《Project Echo: Clone Archive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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