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宴琦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是陈慕白,宴琦缓缓起身,仅仅是看了两秒就按下了接听。“喂?”
听筒只有呼吸声,宴琦眉心微簇,莫不是喝多了。“陈慕白?”
“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陈慕白是喝了酒,但不足以致醉。
宴琦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生硬,在她还没做好直视二人关系时,陈慕白为她所做的事让她不自觉的退却了,虽然也为他走了这一趟,可在陈慕白看来,也许是两不相欠的举动。
“身体怎么样了?”他确实不知道梁非凡动了澳洲那边的人,准确来说是丝毫没有宴琦的消息。老大和老二多次警告,他也只能安分呆着。
“好多了。陈慕白,我夜跑那次,跟在我后面的车里是你吗?”宴琦那日就想问,可终究还是咽回了肚子,今天问出来,是恰好他来电,想从心底确认点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也许之后无数次的悸动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种子开始在心底蔓延开。他不善表达,同样避开回答这个问题,“你以后要留在京城了?”
宴琦想要告诉他,她已经订好了回魔都的机票,可当他避而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底淡淡的失落悄然浮起,两个不会表达的人,该怎么互相了解彼此的真实想法呢。最后是宴琦失了耐心挂断了电话,可在按掉电源那一刻,陈慕白的短信出现在屏幕上。
“是我。”
那一瞬间宴琦心里一滞,听到来自自己胸膛的几声心跳后,将自己的航班信息截图发了回去。就这样吧,让她也活的含糊一回,就像那天跟秦庄聊起的那样,不要活得太清楚。
陈慕白会来,宴琦相信,可他没想到他会直接在飞机上等她,她看着身边座位上的男人,眉心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而这个男人,神色如常的从空姐手里接过毛毯,十分自然的降下二人座椅中间的隔板后为她盖在腿上,一系列动作做完,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就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也许是感觉到宴琦的耐心售罄,陈慕白抬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轻按了按。
“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声音疲倦而沙哑,宴琦才注意他眼底的阴影,眉心不再紧拧,挣了挣右手反而被抓的更紧,索性自己也闭目养神起来。
京城到魔都并不算远,也仅仅是陈慕白小憩的一段时间,宴琦醒来时正在被陈慕白抱起,如小兔被惊醒一般睁着双眼,“我有轮椅!”
“有我在用什么轮椅?”陈慕白冷声反驳,脚步却一刻不停,宴琦几乎已经听到身侧走过空姐的笑声,心里只觉得这个陈慕白像中了什么毒一样。
他的怀抱温暖舒适,脚下也极为平稳,宴琦逐渐从反抗僵硬到安然靠在他的臂弯,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宴琦只是知道,自己的防线在一点点被打破,在一点点对他的怀抱产生感觉。
陈慕白一言不发的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上,就这自上而下的姿势,准确的找到了她的唇深吻而至,放在她后背的手恰好拥住她,另一只手捏着下颚防止她躲闪,动作一气呵成,由深至浅,由浅至深,这一吻宣泄了他的全部感情。宴琦没躲闪也无法躲闪,当双臂无力的搭在他颈后,陈慕白赤着眼看她,想要趁着这个吻将面前这个人拆吃入腹,一张口满是沙哑。
“我以为,你要被那个姓秦的抢走了。”
宴琦平复了呼吸,抬眼被他眼底的红血丝惊到,他的话更让她哭笑不得,抬一下下巴就能亲到对方的距离。这样暧昧的气氛里,她想到的却是陈慕白手上为了她沾上了一条人命,这让她心里很难释怀。
宴琦沉默不语的盯着他,直到陈慕白在她眼底看不到一丝情绪眼神降温到冰点,放在她腰后的手指微动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只因她这时的样子,像他们刚认识时的梳理冷漠。
见他有些绷不住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被自己影响心神至此,宴琦叹了口气双手按着他的后颈拥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了,为我也不行。”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陈慕白心底一软收紧手臂紧紧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