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欣的第二春？

周末，陈凯应李佳欣的要求，陪她去逛市中心的高端商场。李佳欣径直走进一家轻奢甜品店，指着橱窗里标价不菲的慕斯蛋糕，语气娇嗔地让陈凯买单，说这是网红新品，必须尝尝鲜。

陈凯付完钱，看着李佳欣举着小勺小口抿着蛋糕，耳边是店里悠扬的轻音乐，可心里却没什么滋味。他忽然想起，以前和肖与萧在手机上闲聊时，肖与萧会说自己周末在家烤小饼干，还拍过刚出炉的成品照片给他看，饼干边缘有些焦糊，她却笑着说“卖相不好但料足，比店里的实惠”。那时他还打趣她抠门，现在才发觉，那份带着烟火气的分享，比眼前精致却冰冷的慕斯要暖得多。

正愣神时，李佳欣忽然皱眉放下勺子，抱怨蛋糕太甜腻，让陈凯拿去扔掉，又拉着他去隔壁专柜看新款口红。陈凯拎着没吃完的蛋糕，走到垃圾桶旁，看着那精致的奶油裱花，竟莫名想起了肖与萧买的板栗酥——同样是吃食，一个是随手丢弃的昂贵消遣，一个是跨越半个城市也要送到他手里的心意。

心口猛地一沉，他攥着蛋糕盒的手微微发紧，第一次在李佳欣营造的精致世界里，生出了浓重的违和感。

周一的早会刚结束，陈凯就被主管叫到办公室，手里还攥着没看完的项目方案。主管指着方案上的几处数据错误，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这部分上周就跟你强调过，怎么还能出错？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劲。”

陈凯低着头连声道歉，心里却乱糟糟的。回到工位坐下，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指尖悬在鼠标上半天没动。以前遇到数据核对的难题，他会随手给肖与萧发消息求助——肖与萧是会计，对数字格外敏感，总能三言两语帮他理清思路，还会顺便提醒他“别熬太晚，记得喝温水”。

可现在，他点开通讯录翻了半天，才想起早就没了那个能随时打扰的联系人。正发愣时，办公桌上的外卖到了，是李佳欣昨晚帮他点的高端轻食，摆盘精致却没什么温度。他扒了两口，忽然想起肖与萧曾在手机里给他发过自己做的便当照片，饭盒里是简单的青菜炒肉和糙米饭，她还特意标注“少油少盐，适合你胃不好”。

窗外的阳光晃过屏幕，陈凯的注意力彻底散了，报表上的数字变得模糊，满脑子都是肖与萧隔着屏幕发来的细碎关心，连主管路过工位时的咳嗽声，都没及时反应过来。

周三下午，技术部的季度复盘会刚开到一半，陈凯就被部门总监当众点名，语气里的严厉让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

“陈凯，你负责的用户端接口调试，不仅延期了三天，还出现了三处逻辑漏洞！”总监将测试报告狠狠拍在他面前的会议桌上，纸张震得微微发颤，“竞品的同类型功能上周就已上线，你倒好，连最基础的兼容性测试都没做全！你是计算机专业出身，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

周围同事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有同情、有旁观，陈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喉咙发紧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他确实没上心，这几天脑子里总空落落的，要么对着手机通讯录的空白处发呆（再也等不到肖与萧的日常碎碎念），要么摩挲着板栗酥的空纸袋走神，接口调试的代码只草草跑了一遍就提交了测试。

散会后，他被总监留到办公室又训了近一小时，出来时手机正好弹出李佳欣的消息，问他晚上要不要去新开的日料店。陈凯盯着那条消息，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既没回复也没收拾东西，只瘫坐在工位上，盯着屏幕里报错的代码，第一次真切尝到了顾此失彼的挫败。

看着“盗版陈凯”卖命灌8+1的模样，李佳欣晃了晃杯里的酒液，指尖带着几分酒意，轻佻地勾住男人的下巴，眼底带着戏谑的打量：“说说，叫什么名字？”

男人被酒精熏得脸颊泛红，费力地抬起头，嗓音带着点含糊的沙哑，一口一个软乎乎的称呼：“姐姐，我叫乔宇航。”

这声“姐姐”让李佳欣眉峰瞬间蹙起，她心里本就憋着对陈凯的火，当下也没掩饰不耐，重重将8+1杯掼在吧台上，杯身撞击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服务生闻声侧目，乔宇航更是吓得一激灵，酒意都醒了大半，慌忙摆手道歉，嘴里却还是下意识地喊着“姐姐，对不起，姐姐”。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李佳欣陡然拔高了音量，语气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叫我笑笑，快点！”

乔宇航被她的架势震慑住，喉结滚了滚，连忙改口：“笑、笑笑。”

李佳欣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又重新端起杯子，指尖再次搭上他的下巴，眼神里的玩味更浓了几分。

散场前，李佳欣掏出手机扫了乔宇航的二维码，闲聊间才知道他还是在校大学生，只是仗着几分姿色来8+1吧做兼职赚生活费。她盯着手机里刚加上的微信好友界面，又想起陈凯最近魂不守舍、对自己愈发敷衍的模样，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陈凯能晾着她，她未必不能给自己寻个“二次春”，也好让陈凯尝尝被忽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