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紫禁城的金瓦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午门外,百姓围聚,议论纷纷。昨夜将军府遭袭之事已传遍京城,街头巷尾皆在谈论那枚神秘的“九莲灯”铜牌与三十万石军粮的惊天大案。
沈知意立于城南客栈的窗前,手中紧握一封刚收到的密信。信纸泛黄,字迹颤抖——是她父亲的笔迹,虽只寥寥数语,却如惊雷炸响在她心间:
泪,无声滑落。她将信纸贴在胸口,闭目良久。父亲至死未屈,而她,终将替他走出这一步。
太和殿,早朝。
乾隆端坐龙椅,面色阴沉:“尔泰,将军府夜袭,刺客竟敢明目张胆行凶,你可有线索?”
尔泰出列,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回皇上,刺客为‘墨影门’所属,其主使直指两江总督周崇文,背后更有朝中权臣庇护。臣已掌握部分账目线索,恳请即日启程,赴江南彻查。”
“准!”乾隆一挥袖,“赐你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若遇阻挠,无论官职高低,皆可查办!”
群臣哗然。和珅立于阶下,神色如常,嘴角却微微抽动。
“臣,领旨!”尔泰叩首,目光如刀,扫过和珅。
城东,江南会馆密室。
小燕子与紫薇换上男装,头戴方巾,扮作富商子弟。昨夜那张“真相在漕船,夹层藏粮”的纸条,引她们来到此处。
“你说那说书人叫白砚?”紫薇翻阅会馆名册,“江南文人录里有此人,原是苏州府学的经师,因上书弹劾盐政被革职。”
“管他什么师,反正他认得铜牌。”小燕子嚼着蜜饯,“咱们得找到他。”
话音未落,门帘一挑,一青衫男子缓步而入,正是白砚。他抬眼,目光落在紫薇腰间的玉佩上,微微一怔。
“二位,可是为‘苏绸十三号’而来?”他低声问。
小燕子猛地站起:“你知道?”
白砚轻笑:“我师兄沈文远,正是为此船账目而死。我隐于市井,只为等一个能查清此案的人。”
他从袖中取出一叠泛黄纸页:“这是沈父亲笔记录的军粮转运账册残页,上面清楚写着:三十万石粮,仅十万人抵达边关。其余二十万,被转运至‘九莲灯’名下十三家商号,最终……流入和府私仓。”
紫薇倒吸一口冷气:“和珅……竟敢私吞军粮?”
“不止。”白砚目光如炬,“他以军粮为饵,操控漕帮、盐商、甚至边军将领。九莲灯,实为他的地下钱庄与情报网。”
小燕子一拍桌子:“这哪是贪官,简直是国中之国!”
将军府,午时。
尔泰正整装待发,忽有侍卫来报:“将军,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沈知意,携密信求见。”
“请!”
沈知意步入厅堂,素衣如雪,目光坚定。她将父亲的绝笔信与一份地图呈上:“尔泰将军,这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线索。苏绸十三号船,是周崇文转运军粮的关键。若将军信我,请允我随行,为父申冤,为国除害。”
尔泰凝视她良久,终点头:“好。但此去凶险,你需听我号令。”
“我愿以命相随。”沈知意跪地,“只为一个‘公道’。”
城西码头,黄昏。
一艘挂着“苏绸商行”旗号的货船静静停泊。小燕子与紫薇藏身于邻船货箱之后,白砚则扮作船夫,悄然靠近。
“就是这艘。”白砚低语,“船底有夹层,我曾亲眼见他们深夜搬粮。”
忽闻脚步声,数名黑衣人登船,为首者冷声道:“奉和大人令,今日起,此船封存,任何人不得靠近。”
小燕子咬牙:“和珅动作真快!”
紫薇握紧她的手:“我们得赶在他们转移证据前,拿到账册。”
就在此时,远处马蹄声急——一队官兵疾驰而来,为首的竟是尔泰!
“奉皇上旨意,查办军粮案,此船即刻封查!”尔泰跃下马,目光如电,“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黑衣人色变,欲逃,却被尽数擒获。
船底夹层,夜。
尔泰亲自带人撬开夹板,一股陈腐米味扑面而来。箱中,是空的粮袋,袋上印着“军需”二字。
“果然有鬼。”尔泰冷笑。
白砚在角落发现一隐秘暗格,取出一册完整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三年来军粮去向,每一笔皆有周崇文与和珅的私印。
“证据确凿。”尔泰将账本收入怀中,望向江面,“江南之行,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