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从地平线那头传来时，秦悦然正死死抱着张子阔，两人蜷缩在据点的废墟后，周围是坍塌的石墙和燃烧的藤蔓。紫色的光裹着灼热的气浪席卷而来，远处的城市轮廓在火光中扭曲，外星人的星际战舰悬浮在半空，炮口还在不断喷射毁灭的光束——地球正在碎裂，连带着他们拼命守护的一切。

“这一次……不会再进入死循环了。”秦悦然的声音发颤，泪水砸在张子阔的衣领上，冰凉又滚烫，“他说的养料场是假的，他们根本不在乎这颗星球，只是想把所有实验体和证据一起炸掉……连重置器，都在刚才的爆炸里失效了。”

张子阔紧紧回抱住她，手掌能摸到她后背还在渗血的伤口——那是刚才为了护他，被战舰的余波划伤的。他抬头看着漫天火光，看着不断坠落的碎石，心脏像被狠狠攥住，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抱得更紧：“没关系……然然，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秦悦然的哭声哽在喉咙里，声音带着绝望，“我们还没办婚礼，还没一起看太平后的日出，还没……还没告诉你，我其实早就想给你一片真的鳞片，想跟你一起带哪怕一个孩子……”

“我知道。”张子阔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要融进火光里，“我都知道。你穿白婚纱的样子，我早就想好了；咱们的情侣装，黑西装配白婚纱，肯定最好看；还有孩子，哪怕只有一个，我也会跟你一起教他爬树，教他练刀……”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头顶的石墙开始往下掉碎石。秦悦然下意识将他护在身下，暗青色的鳞片不受控制地浮现，想要挡住坠落的石块，却被更强烈的气浪掀飞。张子阔伸手去抓她，指尖只碰到一片带着温度的鳞甲，就被冲击波分开。

“张子阔！”秦悦然的声音穿透轰鸣，她挣扎着爬起来，朝着他的方向扑去，“别分开！我们说好要一起的！”

张子阔也拼尽全力冲过去，终于再次握住她的手。两人跌坐在地，看着彼此满身的伤痕和狼狈，却突然笑了——笑里带着泪，却满是释然。远处的战舰还在喷射光束，地球的碎片在天空中燃烧，可这一刻，他们只想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把最后的时间，留给对方。

“然然，能跟你一起……我不后悔。”张子阔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秦悦然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疤痕——那是第一次一起战斗时留下的。她闭上眼睛，声音软得像融化的光：“我也不后悔……下辈子，我还要找到你，还要跟你边打边结婚，还要……穿白婚纱给你看。”

火光终于吞噬了他们，星际战舰的轰鸣渐渐远去，破碎的地球在宇宙中化作尘埃。没有循环，没有重生，没有下一次机会——可他们相握的手，却在最后的时光里，攥住了最珍贵的温暖，像两颗相拥的星辰，在毁灭的终末，绽放出最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