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

怀里的温度还没散，张子阔轻轻揉了揉秦悦然的头发，语气里带着酒后未褪的软意，却满是好奇：“然然，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们蛇类都喜欢穿白色啊？”

秦悦然刚平复好情绪，闻言愣了愣，抬头看他，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得弯了嘴角：“谁跟你说蛇类都喜欢穿白色？”

“白娘子啊！”张子阔立刻坐直，掰着手指数，“传说里白娘子就穿白裙子，还有你说过的九命相柳氏，我查资料也说她常穿白衣；还有你，上次在据点扮医生，穿白大褂的样子我还记得，平时也总穿白衬衫……这不就是都喜欢白色嘛！”

秦悦然看着他较真的样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声音放得轻缓：“首先，白娘子是神话传说，相柳氏是上古神祇，跟我这种兽人蛇形可不一样，不能算‘我们蛇类’。”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自己袖口的白色布料，眼底泛起一层浅淡的回忆，“至于我穿白色，跟‘蛇喜欢’没关系——小时候在乡下，姥姥说白色耐脏，又好洗，给我做的衣服多是白色；后来进了实验室，他们给的实验服也是白色，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白色器械，想起自己穿着白实验服被抽血、被研究的日子，语气轻轻沉了沉：“后来扮医生，穿白大褂是为了方便混入医院查寄生虫线索，不是喜欢——你看我战斗时穿的作战服，不都是深青色嘛，跟我蛇形的鳞甲一个颜色，那才是我选的。”

张子阔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心里突然有点发紧。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蛇类的习性呢，没想到是小时候的习惯，还有……那些不好的回忆。”

“现在没什么不好的了。”秦悦然摇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眼底重新亮起微光，“而且后来发现，白色也挺好——你上次说，我穿白衬衫时像‘普通姑娘’，不是吗？”

张子阔愣了愣，随即笑了，用力点头：“像！特别像！比那些神话里的白衣神仙还好看！”他凑近她，声音带着几分狡黠，“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穿深青色作战服最帅，尤其是变蛇形的时候，暗青色鳞甲在太阳下反光，比什么颜色都好看。”

秦悦然被他逗得笑出声，耳后的鳞片悄悄泛起浅红。客厅的暖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刚才谈论的神话与回忆，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柔——原来喜欢的颜色从不是什么族群习性，而是藏在岁月里的习惯，是被在意的人记住的模样，简单，却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