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语

秦悦然把烤脆鱼的竹签递到张子阔手里，指尖还沾着点烤鱼的油星，目光却指向厨房窗外——那里的夜空格外亮，能隐约看到西边火山区的轮廓，泛着淡淡的橙红。“你刚才猜的硬壳甲虫不对。”她咬了口自己手里的脆鱼，声音里带着点笃定，“西边火山区里不怕热的，不是昆虫，是猿猴。”

张子阔咬着脆鱼的动作顿住，鱼肉的香脆还在嘴里，眼神却满是惊讶：“猿猴？它们怎么能在火山区待住？那温度连你的鳞片都扛不住吧？”

秦悦然靠在窗边，指尖轻轻划过窗沿上结的薄冰，语气慢了些：“因为它们和我们、和你们人类，有共同的祖先。”她转头看向张子阔，眼底带着点对过往的追溯，“灵长类最早都叫猿人，是从同一个分支演化来的。你们的共同祖先里，有一个能‘返璞归真’的，就留在了火山区。”

“返璞归真？”张子阔放下竹签，往前凑了凑，“是说他能变回最早的猿人样子？”

“差不多。”秦悦然点头，尾尖轻轻扫过地面，“他保留着猿人最原始的习性，也继承了最早用火的能力——你们人类后来不怕火，就是因为祖先早就学会了控火、用火，这能力刻在骨子里。而他更特殊，能直接在高温里待着，火山区的岩浆边，他都能随便走。”

张子阔盯着西边火山区的方向，突然想起之前秦悦然说“火山区只有他一个”，忍不住问：“那现在火山区里，就只有这一个猿猴吗？他一个人不孤单吗？”

秦悦然的目光软了些，声音也轻了：“他不孤单，火山区的火山岩缝里，藏着很多他收集的‘宝贝’——最早的石斧、烤过的兽骨，还有他自己刻的画。”她顿了顿，侧头看向张子阔，嘴角勾了点浅笑，“之前我跟你说‘让你去跟他交流’，就是因为他见过很多事，知道永冻区和人类以前的渊源。说不定你跟他聊，能想起更多关于你爷爷的事。”

张子阔握着竹签的手紧了紧，心里突然有点期待——他想知道爷爷当年为什么要闯永冻区，想知道那个“返璞归真”的猿猴，是不是见过爷爷那支猎队。他抬头看向秦悦然，眼神亮了些：“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他？我还想问问他，火山区里除了岩浆，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秦悦然看着他眼里的光，耳后的鳞片泛着暖红，尾尖悄悄勾住他的衣角：“等你吃完这串脆鱼，明天我们就去。”她的心声钻进我耳里：“他愿意去见老猿，说明他真的想了解过去……”“老猿应该会喜欢他，毕竟都是灵长类的后代……”“希望老猿能帮他解开心里的结，也帮我解开。”

张子阔低头咬了口脆鱼，鱼肉的香气混着草木的清香，比他吃过的任何烤鱼都好吃。他看着秦悦然靠在窗边的侧脸，看着窗外西边火山区的淡淡橙红，突然觉得，不管明天去见老猿会遇到什么，不管能不能找到爷爷当年的真相，只要有秦悦然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厨房的灯光映着两人的身影，烤脆鱼的香气飘出窗外，和永冻区的寒气混在一起，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温暖——就像灵长类共同的祖先留下的火，不管演化成人类还是猿猴，不管生活在永冻区还是火山区，那份对“家”和“真相”的追寻，从来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