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的光刚落在训练室的窗沿上，屏幕的反光映出几个人的脸。
江砚坐在中间的位置，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确认下周训练的阵容。林遇站在后面，快速说着战术调整：“明天晨曜的对手阵容很偏防守，辅助多控制。他们的沈澜喜欢用张飞和太乙，把团战时间拖长。”
顾晟放下饮料瓶，笑了笑：“那我们就不让他们拖。”
苏权在一旁看着数据，开口简短：“今天练新配合。中单用貂蝉，节奏快。江砚，你来带。”
江砚抬眼，表情很淡，却掠过一丝微光。貂蝉是他最熟悉的英雄之一，也是当年带他登上巅峰的角色。那种连招的速度和舞步的精细，几乎是他操作的标志。
“行。”他答得很简单。
场上气氛立即紧张。屏幕亮起对局画面，五人进入模拟训练。他操作的貂蝉身影在中路闪烁跳跃，技能的节奏紧密极致，几乎没有空档。顾晟的黄忠在下路清兵，林遇的镜在野区不断游走。整个战场像高速旋转的齿轮，每个动作都透着熟悉的默契。
“上路准备支援。”顾晟的声音稳。
“中路连招，拉！”江砚的指令精准，貂蝉的飞舞像光线穿透空气。
敌方英雄——沈澜的张飞——突进怒吼，所有技能瞬间在屏幕中央爆炸。江砚的指尖动作几乎看不清，视野闪烁中，貂蝉的二技能位移避开控制，反杀成功。
屏幕上飘出一行文字：Double Kill。
训练室的空气静止了几秒，顾晟低声笑：“行啊，老江。”
江砚呼了一口气，没有笑，只是继续继续推进塔线。那种细微的成就感在他身体里扩散——不是为了证明技巧，而是为了确认自己还在掌控节奏。
一局结束，昱渊获胜。林遇合上电脑，评价冷静：“连招没问题，但敌方如果改阵容，用干将配太乙，你会缺少回复能力。”
“那我换扁鹊，稳中带反打。”江砚回答。
“还是你熟悉。”苏权点头，“明天真打晨曜，本没让你首发，但现在我改想法了。”
林遇没有意外，只是安静地记下数据：“沈澜用张飞和太乙，你的貂蝉和扁鹊都可以压节奏。”
江砚笑了笑：“他一直爱在后排看我打。”
次日比赛现场，灯光照亮整个主舞台。两队入场，每个名字被报出时，掌声、喊声混成一片。
江砚坐在昱渊的首发位置，屏幕前的阵容加载出来——
【昱渊】：貂蝉、镜、黄忠、兰陵王、孙膑。
【晨曜】：张飞、太乙、镜、干将莫邪、马可波罗。
沈澜的张飞在加载界面的头像上闪光，那一瞬间，江砚的目光停顿了一秒，随后恢复冷静。
比赛开始，他的貂蝉先抢线。第一波交火几乎是对方的主动试探，张飞与太乙合推，镜在后面等待切入。江砚计算着冷却时间，屏幕上的貂蝉像一条持续闪烁的光带，在中路不断穿梭。
“中路三。”林遇提醒。
“交。”江砚已确认视野，顷刻间连四段位移、普攻、技能衔接几乎完美，在对方试图开大的瞬间闪到侧后方。干将的剑阵亮起，他的貂蝉已转到背后收割，双杀报出。
【昱渊战队，建立经济优势1000。】
全场掌声爆发。观众席前排有人高喊：“江砚回来了！”
苏权没有表情，只是冷静地注视战术图。第八分钟，晨曜强行反扑，张飞开大怒吼，队友全员跟进。那一刻，灯光反射在屏幕上，他的视线一片雪亮。
江砚的指尖稳如线，不慌不忙地拉开距离。——是那种在无声中控制局势的冷静。貂蝉的连招穿插、镜的切入完美覆盖、兰陵王的隐身击杀，顷刻间反制成功。
最后一波团战结束，比分定格在十五比六。昱渊再次获胜。
解说的声音在场馆上空震动：“昱渊战队以二比零击败晨曜！江砚再度拿下MVP，一如当年！”
掌声持续，江砚摘下耳机，呼气，很轻。
他看向晨曜席位。沈澜微微颔首，那一眼没有输的沮丧，只有真切的认可。
他们隔着灯光互望，彼此的表情都很安静。
沈澜的嘴型动了一下，微不可闻的三个字：“打得好。”
江砚笑了笑，没有回应。
回到后台，顾晟扛着装备箱，笑着拍他肩膀：“你小子真行，两局就打穿他们。”
江砚没说话，喝了口水。苏权从数据板上抬头，目光平静：“你用貂蝉这局，节奏感恢复得和三年前一样。”
“只是刚好合拍。”江砚淡淡地说。
“不是刚好，是心回来了。”苏权轻声回答。
夜幕很快笼罩城市。场馆的灯光渐暗，观众散去，入口处的玻璃映照出两个人偶的身影。
貂蝉舞步的定格被当作签名海报投在门口，光与影交叠着。江砚停在那张图前，指尖轻触。
那是属于他的角色，也属于他的过去。
从今天起，貂蝉的舞步再次跳进赛场，而他再次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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