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迷踪

通道里的“咚咚”声越来越清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鼓点，沉闷地敲在三人的心上。汀南思雨走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束死死盯着脚下的路，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领口的玉佩——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让他纷乱的思绪稍微安定了些。

“这声音到底是什么？”王煜轩跟在后面，声音发颤，脚步都有些虚浮。他胳膊上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昨晚腐壤虫的绿眼睛和石室里白色丝状物的阴影，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像是水流冲击石壁的声音，又像是某种地下暗河的回响。”韫驰皱着眉，地理专业的知识让他对地质声响格外敏感，“这通道是人工开凿的，但大概率借着天然溶洞改造，声音应该是暗河水流撞击岩壁来的。”

汀南思雨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石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密集，大多是简单的“×”和箭头，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的路线标记。这些刻痕边缘都很新，最多不超过几天，说明留下标记的人刚离开没多久，或者还在洞里。

“留下标记的人到底是谁？”王煜轩忍不住问，“也是来露营迷路的？还是专门来探险的？”

“不管是谁，都比我们熟悉这里的环境。”汀南思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跟着标记走，但保持警惕，别贸然出声。万一对方也是被困的，咱们也好有个照应；要是别有用心，也能留个缓冲。”

三人放慢脚步，沿着刻痕指引的方向前进。通道渐渐变宽，原本只能弯腰前行的空间，现在已经能直起身子。湿气越来越重，空气中的腐味里，又多了一丝淡淡的腥甜，像是某种生物的汁液，黏腻地贴在鼻腔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们闻到了吗？”王煜轩吸了吸鼻子，脸色更白了，“这味道比之前的腐味还怪，有点像……血腥味？”

韫驰也皱起了眉，伸手在鼻尖扇了扇：“确实有股腥气，而且越来越浓，像是从前面飘来的。”他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光束下意识地往四周扫，“小心点，前面可能有情况。”

就在这时，前面的通道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石壁上没有任何刻痕；右边的通道相对明亮些，隐约有光线透进来，石壁上的刻痕也明确指向了右边。

“走右边？”王煜轩看向两人，眼神里满是犹豫。

“等等。”汀南思雨拦住了他，手电筒的光束落在岔路口的地面上。那里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旁边还有一个清晰的脚印，是常见的户外运动鞋纹路，尺码偏大，看着像是年轻男性的脚印。

“有人受伤了？”韫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滴暗红色液体，指尖传来粘稠的触感，“是血，还没干透，说明留下脚印的人刚过去没多久。”

汀南思雨的目光落在右边通道的深处，那里的光线越来越亮，隐约还能听到压低的说话声，带着焦急和慌乱，只是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内容。“右边有人，咱们慢慢靠过去，别吓着对方。”他低声说，“看这血迹，对方可能遇到了危险，说不定需要帮忙。”

韫驰点了点头，认同汀南思雨的判断：“行，听你的。脚步放轻，别弄出声响。”

三人猫着腰，沿着右边通道缓缓前行。腥甜的气味越来越浓，说话声也渐渐清晰起来，是两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恐慌。

“清哥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一个声音带着颤音，听起来格外焦虑。

“别慌，清哥经验比咱们丰富，肯定是找到安全路线了，回头来接咱们。”另一个声音相对沉稳些，但也难掩担忧，“咱们再等等，要是再过半小时他还没回来，咱们就顺着标记往回找。”

“可是……刚才那东西太吓人了，清哥一个人能不能应付？”

三人悄悄靠近，在通道转角处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前方是一片稍宽的平台，平台上站着两个年轻男人，都穿着户外冲锋衣，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挺拔，眉眼俊朗。一个短发利落，眉宇间带着几分急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登山绳；另一个留着微长的碎发，气质偏冷静，正皱着眉观察周围的环境。

而平台中央，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趴在地上，穿着和两人同款的冲锋衣，背上的背包歪在一边，拉链敞开着，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他的脑袋偏向一侧，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只是此刻脸色惨白，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伤口边缘血肉模糊，像是被某种锋利的东西撕裂的，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冲锋衣，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正是三人之前闻到的腥甜气味的来源。

“我靠……”王煜轩下意识地低呼一声，赶紧捂住嘴，生怕被对方发现。

平台上的两人立刻警觉起来，猛地转头看向转角处，短发男生顺手抓起地上的登山杖，戒备地喝问：“谁？”

汀南思雨知道躲不住了，索性带着韫驰和王煜轩走了出去，举起手里的手电筒，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们是来露营的，不小心闯进了这个洞，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

短发男生依旧警惕地看着他们，眉头皱得很紧：“露营？这荒山野岭的，你们怎么会露营到这儿来？”

“我们是刚毕业的学生，学地理和历史的，想来山里做次野外考察，顺便露营。”韫驰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我们的车胎被不明生物咬坏了，手机没信号，只能进洞找出口，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微长碎发的男生打量着三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看到王煜轩胳膊上的红痕和三人沾满泥土的鞋子，神色缓和了些：“你们也遇到危险了？”

“嗯，遇到过一种白色的丝状物生物，分泌物有腐蚀性。”汀南思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上，“这是你们的同伴？他这伤口……像是被某种大型生物袭击的。”

提到尸体，短发男生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叫汪清，是我们的队长。我们三个也是刚毕业的，一起来这儿探险，没想到会遇到那种怪物……”

“什么怪物？”王煜轩忍不住问。

微长碎发的男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我们也没看清，只知道速度很快，力气极大。刚才我们走散了，汪清走在后面，我们听到他的惨叫就赶紧回头，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汪清就已经倒在地上了。我们不敢久留，只能退到这里等他，没想到……”

“我们叫程风，他叫喻文纣。”短发男生接过话头，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你们呢？”

“我叫韫驰，他是王煜轩，这是汀南思雨。”韫驰指了指身边的两人，“节哀。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洞里太危险，你们知道出口在哪吗？”

程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跟着网上找的攻略来探险，没想到攻略根本不准，进来就迷路了，还遇到了怪物。汪清是我们里最有经验的，现在他……”

“我们有张地图。”汀南思雨突然开口，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在尸体旁边捡到的地图——他刚才趁着两人说话，已经把地图从汪清的背包里捡了起来，“应该是你们同伴留下的，上面标注了一些路线和危险区域。”

程风和喻文纣眼睛一亮，立刻凑了过来。地图绘制得很粗糙，但上面用红色线条标注了通道路线，还有几个用圆圈标记的地点，其中一个圆圈旁边写着“玄水殿”，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图腾符号。地图上还标注了几个危险区域，用黑色叉号标记，其中一个叉号旁边画着白色丝状物的图案，另一个叉号旁边画着一个模糊的黑影，应该就是袭击汪清的怪物。

“这是清哥画的！”程风激动地说，“他出发前就说要绘制洞里的地图，没想到……”

喻文纣看着地图，眉头皱了起来：“玄水殿？听起来像是个重要的地方。地图上标注的路线，似乎是朝着玄水殿去的。”

“不管是什么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韫驰说道，“洞里太危险，多待一秒就多一分风险。”

“可是地图上没有标注出口。”喻文纣指着地图，“上面只有通道路线和危险区域，还有玄水殿的位置。”

汀南思雨仔细看着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你们看，这些路线最终都指向玄水殿，说不定玄水殿附近有出口。而且，袭击汪清的怪物，还有我们遇到的丝状物，地图上都标注了危险区域，我们可以照着地图避开它们。”

程风犹豫了一下，看向喻文纣：“文纣，你觉得呢？”

喻文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汪清的尸体……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汪清的尸体翻过来，合上他的双眼，“我们先把他的背包收拾好，带着他的遗物走，等出去了再想办法安葬他。”

程风也蹲下身，和喻文纣一起收拾汪清的背包。背包里有登山绳、手电筒、压缩饼干、水，还有一个小小的指南针和一本笔记本。喻文纣把笔记本拿出来，翻开看了看，里面记录着他们进入洞穴后的所见所闻，还有一些关于玄水殿的猜测，说玄水殿可能是先秦古族的祭祀场所，里面可能藏着古族的秘密。

“先秦古族的祭祀场所？”王煜轩眼睛一亮，忘了之前的恐惧，“我学历史的时候看到过相关记载，很多先秦古族都会在地下建造祭祀场所，说不定里面有文物！”

“别光顾着想文物，先保命要紧。”韫驰泼了盆冷水，“没看到汪清的下场吗？里面肯定还有更危险的东西。”

“韫驰说得对。”喻文纣合上笔记本，把东西都装进背包里，“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找到出口，其他的都不重要。”

五人收拾好东西，沿着地图上的路线继续前进。程风和喻文纣走在前面，程风手里拿着登山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喻文纣拿着地图，时不时对照着通道的情况，调整前进方向。汀南思雨、韫驰和王煜轩跟在后面，三人也不敢放松警惕，手电筒的光束不停地扫向四周。

通道越来越宽，湿气也越来越重，空气中的腥甜气味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水汽味。“咚咚”的声响越来越清晰，终于，在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前面的空间突然开阔起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的顶部很高，布满了钟乳石和石笋，有些钟乳石还在往下滴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和远处的“咚咚”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诡异的乐曲。溶洞的中央，有一条地下河，河水漆黑如墨，不知道有多深，河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地下河的对岸，有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建筑，像是一座宫殿，又像是一座祭祀用的神庙。建筑的墙壁是青黑色的石头砌成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腾和文字，正是地图上标注的那个神秘图腾。建筑的门口，有两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缠绕着雕刻的藤蔓，藤蔓的末端，刻着一个个狰狞的兽头，看起来格外阴森。

“那就是玄水殿？”王煜轩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震撼。

“应该是。”喻文纣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玄水殿的门口，“地图上标注的就是这里。”

“地下河怎么过？”韫驰看向地下河，河水漆黑，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而且河面上有雾气，看不清对岸的情况。”

汀南思雨的目光在溶洞里扫了一圈，发现溶洞的边缘有一条狭窄的栈道，沿着石壁延伸，一直通向玄水殿的门口。栈道是用木头和石头搭建的，看起来很古老，有些地方的木头已经腐朽，摇摇欲坠。

“走栈道。”他指了指那条栈道，“虽然看起来危险，但总比直接过河安全。”

五人小心翼翼地走上栈道。栈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脚下的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断裂。石壁上的苔藓湿漉漉的，很容易打滑，五人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前爬，速度很慢。

程风走在最前面，他经验丰富，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一下木头的结实程度；喻文纣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地图，时不时提醒大家注意脚下；汀南思雨走在中间，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韫驰和王煜轩走在最后，互相照应着。

就在这时，王煜轩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朝着地下河摔去。“啊！”他发出一声惨叫，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的石笋。

“抓紧！”韫驰大喊一声，伸手想去拉他，却因为距离太远，抓了个空。

前面的程风和喻文纣也立刻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帮忙。汀南思雨反应最快，他趴在栈道上，伸手抓住了王煜轩的手腕，程风和喻文纣也伸手过来，四人一起用力，才把王煜轩拉回栈道上。

“吓死我了！”王煜轩瘫在栈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刚才差点就掉下去了！”

“小心点！”程风皱着眉，“这栈道年久失修，千万别分心，盯着脚下走。”

五人休息了片刻，继续往前走。栈道的尽头，就是玄水殿的门口。石门紧闭着，上面的神秘图腾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门怎么打开？”程风看着石门，一筹莫展。

汀南思雨走上前，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图腾。图腾的中心，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大小和他领口的玉佩差不多。他心里一动，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的玉佩，难道……这石门需要用玉佩才能打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玉佩拿出来。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玉佩的存在，总觉得这玉佩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不能轻易示人。

“说不定有机关。”喻文纣绕着石门走了一圈，仔细检查着石门的边缘，“这石门这么重，肯定有机关控制。”

五人分头寻找机关，在石门旁边的石柱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形状和石门上的图腾纹路很像。程风试着按了一下那个凸起，石门没有任何反应。

“没用啊。”他有些失望。

汀南思雨走了过去，仔细观察着那个凸起。他发现凸起的表面有一些细小的纹路，和石门上的图腾纹路吻合。他试着按照图腾的纹路，转动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轻响，凸起转动了，石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有用！”王煜轩兴奋地喊了一声。

五人一起用力，把石门推开。石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殿堂，殿堂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三个青铜鼎，鼎里装满了黑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腥气。殿堂的墙壁上，挂满了壁画，壁画上画着一些古代人类的生活场景，还有他们祭祀的画面，祭祀的对象，正是石门上的神秘图腾。

殿堂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腐朽的木头和石头，像是祭祀用的器具。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像是有人刚来过，但看得出来不是程风和喻文纣他们的。

“这殿堂里怎么会有别人的脚印？”喻文纣皱着眉，语气警惕，“除了我们和汪清，还有其他人进过这里？”

“会不会是之前留下刻痕的人？”韫驰猜测道，“石壁上的刻痕很新，说不定就是他们留下的。”

汀南思雨的目光落在祭坛上的青铜鼎上。鼎里的黑色液体像是某种油脂，表面漂浮着一层薄膜，散发着淡淡的腥甜味道，和之前闻到的汪清伤口的血腥味有些相似。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黑色液体不简单。

就在这时，殿堂的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某种生物在蠕动，伴随着“沙沙”的声响，越来越近。

五人瞬间警惕起来，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工具，手电筒的光束一起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照去。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蠕动出来，那黑影大约有两米长，身体覆盖着厚厚的黑色鳞片，鳞片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黏液，反射着诡异的光。它的头部呈三角形，眼睛是血红色的，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巴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嘴角还挂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正是袭击汪清的怪物！

“就是它！”程风脸色一变，声音都在发颤，“它杀了汪清！”

怪物看到五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猛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就冲到了近前。

“快跑！”韫驰大喊一声，拉着王煜轩就往石门方向跑。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转身逃跑。程风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根腐朽的木头，朝着怪物的脑袋砸去，木头砸在怪物的鳞片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怪物只是停顿了一下，丝毫没有受伤。

喻文纣从背包里掏出登山绳，朝着怪物的腿甩过去，想缠住它的脚步。但怪物反应极快，一脚踹开登山绳，继续朝着他们追来。

汀南思雨跑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怪物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程风身上，因为程风刚才攻击了它。他立刻大喊：“程风，往左边跑！引开它！”

程风闻言，立刻改变方向，朝着殿堂左边的通道跑去。怪物果然追了过去，嘶吼着扑向程风。程风身手灵活，不断躲闪着怪物的攻击，好几次都险些被怪物抓到，看得其他人心惊胆战。

“不能让程风一个人冒险！”喻文纣急得大喊，想冲过去帮忙，却被韫驰拦住了。

“别去！你现在过去也是送死！”韫驰大喊，“我们得想办法救他！”

汀南思雨的目光在殿堂里扫了一圈，看到祭坛上的青铜鼎，突然有了主意：“用鼎里的黑色液体！这液体说不定能克制它！”

他率先冲到祭坛边，抓起一个青铜鼎，朝着怪物的方向扔过去。青铜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怪物的背上，鼎里的黑色液体溅了出来，洒在怪物的鳞片上。

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它背上的鳞片被黑色液体腐蚀，冒出阵阵白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它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黑色液体的侵蚀，攻击程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有用！”王煜轩兴奋地大喊，也抓起一个青铜鼎，朝着怪物扔过去。

其他两人也立刻效仿，三个青铜鼎先后砸在怪物身上，黑色液体洒满了它的全身。怪物的嘶吼声越来越凄厉，身体扭动得越来越剧烈，鳞片一片片脱落，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皮肤。它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五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程风也跑了回来，脸上满是汗水和后怕：“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东西也太厉害了。”

“还好这黑色液体能克制它。”喻文纣看着地上怪物的尸体，心有余悸地说，“真没想到，这祭祀用的液体竟然有这么强的腐蚀性。”

汀南思雨站起身，走到怪物的尸体旁，仔细观察着。怪物的鳞片坚硬无比，普通的攻击根本伤不了它，但黑色液体却能轻易腐蚀它的鳞片，说明这液体是专门用来克制这种怪物的，很可能是先秦古族特意准备的。

“这玄水殿果然不简单。”他喃喃自语，目光再次落在墙壁上的壁画上。壁画上的祭祀场景越来越清晰，他似乎能从那些模糊的线条中，感受到古代人类对神秘图腾的敬畏和崇拜。

“现在怎么办？”王煜轩看着地上的怪物尸体，又看了看殿堂深处，“这殿堂里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地图上标注的玄水殿就是这里，”喻文纣拿起地图，仔细看了看，“地图上没有标注其他危险区域，说不定出口就在这殿堂附近。”

五人分头在殿堂里寻找出口，在殿堂的西北角，发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口隐藏在一堆腐朽的木头后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通道里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说明外面就是出口。

“找到了！”程风兴奋地大喊一声，率先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