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炼药，萧辰的“旁观者清”

萧炎的房间被临时改造成了简易炼药房，桌上摆着药鼎、药材和一本翻得卷边的《基础炼药入门》。药老的灵魂虚影飘在旁边，捻着不存在的胡须，眼神里满是期待又带着点紧张。

“记住步骤了？先引火，控制好火候，再按顺序投药。”药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第一次炼药别求完美，能成丹就行。”

萧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手按在药鼎下的火纹石上，斗气催动，橘红色的火焰“腾”地升起，舔舐着鼎底。他额头上已经冒了汗，眼神紧紧盯着鼎身，手忙脚乱地拿起第一份药材“凝露草”，看了眼书本确认，才小心翼翼丢进去。

“火候大了！”药老急忙提醒，“凝露草性凉，火太旺会焦的！”

萧炎手一抖，赶紧收了些斗气，火焰瞬间弱了下去，可鼎里已经冒出点黑烟。他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想补救，又差点碰倒旁边的药瓶。

“哥，别急。”

门口传来萧辰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本书。

萧炎抬头瞪了他一眼：“你来干嘛？别捣乱！”

“我路过，看你忙不过来。”萧辰走进来，目光扫过药鼎，“火不是这么调的。”他伸手指了指鼎底，“火焰要裹着鼎壁转，像水流一样，别直冲冲往上烧。”

萧炎一愣，药老也挑了挑眉。按萧辰说的，萧炎试着调整斗气，让火焰顺着鼎壁盘旋，果然黑烟渐渐散了。他有些惊讶地看向萧辰：“你怎么知道？”

“书上看的。”萧辰扬了扬手里的《炼药杂记》，“说凉性药材要用‘旋火’，热性的才用‘直火’。”

药老眼睛一亮：“没错！是老夫疏忽了，这细节书上提过一嘴，没特意跟你说。”

萧炎脸上有点发烫，刚才还嫌人家捣乱，结果人家说对了。他定了定神，拿起第二份药材“赤心花”，正要投进去，萧辰又开口了：“等一下，赤心花要撕成瓣，梗要去掉，不然会带苦味。”

萧炎赶紧翻看《基础炼药入门》，果然在角落里有行小字写着这点。他又惊又窘，闷头处理起赤心花，耳朵却红到了耳根。

接下来，萧炎每投一种药，萧辰总能从书上找出些被忽略的细节：“紫叶藤要掐掉老根”“滑石粉不能一次放太多，分三次撒”……起初萧炎还有点不服气，翻书核对后，每次都乖乖照做，额头的汗少了，手也稳了些。

药老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小子明明斗气不行，对炼药的细节倒是记得比谁都清楚，跟个专门记杂学的小书虫似的。

最后一步凝丹，萧炎屏住呼吸，斗气小心翼翼地包裹着鼎内的药液。药鼎上方渐渐凝聚出三枚米粒大小的丹药，虽然色泽暗淡，形状也不规则，却实实在在是成丹了。

“成了！”萧炎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恭喜哥，第一炉就成了三枚。”萧辰适时地递过一个玉瓶，“虽然是最低阶的聚气散，但第一次炼药这样很厉害了。”

萧炎接过玉瓶，看着里面的丹药，心里又暖又有点复杂。刚才要是没萧辰提醒，这炉药怕是早就成灰了。他挠了挠头，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谢了啊……你这书看得挺仔细。”

“顺手翻的。”萧辰合上书，“你要是想炼药，我把这本书借你？上面还有好多这种小细节。”

药老笑着飘过来：“小子，你这弟弟可是个宝啊！炼药最忌粗心，他这双眼睛，比老夫还尖。”

萧炎把玉瓶揣进怀里，重重点头：“那明天……你还来？”

萧辰挑眉：“来当你的‘活字典’？”

萧炎耳根又热了，梗着脖子道：“爱来不来！”转身却悄悄把药鼎擦得干干净净，连火纹石都摆得整整齐齐。

萧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弯了弯，拿着书轻轻带上门。他知道，萧炎虽然嘴硬，心里那点别扭早就散了。有时候旁观者清，他帮不上萧炎修炼斗气，能在这些地方搭把手，也挺好。

房间里，萧炎看着那三枚不算完美的聚气散，又看了看门口，拿起《基础炼药入门》，第一次没觉得这些密密麻麻的字那么枯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