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陈晓，未来三中名头最响的混子。这话不是吹的，我的混子路，打初一开始就彻底扎了根。
初一刚开学，我背着书包踏进三中校门，早听街坊邻里念叨，这学校里混子扎堆，惹事的主儿一抓一大把。我性子看着老实，实则半点不怕事，打小跟着我爸练军体拳，拳头硬胳膊粗，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身，底气向来足。
进校园先找公告栏，红纸黑字写得清楚，我被分到初一3班。循着教学楼找到班级门口，跟送我来的爸妈挥挥手道别，转身正要往里走，肚子里水意翻涌——中午在家灌了大半瓶凉白开，这会儿憋得慌，索性先拐去走廊尽头的厕所。
刚推开门，一股呛人的烟味就涌了过来，靠墙的窗台下，三个染着黄毛、穿着松垮校服的小子正吞云吐雾，姿态吊儿郎当。我没打算惹事，目不斜视往里走，余光不经意扫了他们一眼，没成想就引了麻烦。
“看什么看！找死是吧？”带头的小子猛地抬眼瞪我，语气冲得厉害。这小子留着寸头，脸上带着股痞气，最扎眼的是总下意识把手往屁股缝里抠，后来全校都管他叫扣腚哥，我这混子路，偏偏就栽在他手里，又从他身上彻底起步。
我皱了皱眉，懒得搭话，转头想进隔间，扣腚哥却不依不饶，狠狠把烟头摁在地上碾了碾，大步朝我凑过来，身后两个跟班也立马跟上，堵得我没处躲。
“小子，挺狂啊，敢无视我？”扣腚哥挑眉，眼神里满是挑衅。
“别找事，我不想闹僵。”我压着脾气，开学第一天，实在不想惹一身麻烦，“你要是动手，我直接找老师。”
扣腚哥像是听见了笑话，当场急眼：“我怼你啊！还敢告老师？”
话音没落，拳头就带着风抡到我肚子上，力道又沉又狠。我压根没防备，没料到他真敢动手，疼得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后背磕在冰冷的瓷砖上，紧接着好几只脚就往我身上踹，腰腹、后背全是钝痛。
他们闹够了才扬长而去，厕所里只剩我一人，缓了好半天才能撑着墙起身，校服上全是灰印子，还有几个清晰的鞋印。我盯着地上的烟蒂，心里火气直冒，告老师太窝囊，白白挨顿打，这仇必须报回来。抬手拍干净身上的脏东西，咬着牙往班级走，眼底已经多了几分狠劲。
推开门进教室的瞬间，我愣在原地——扣腚哥居然跟我同班，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后排，见我进来，还故意冲我挑了挑眉。班主任是个中年女老师，没注意我俩的不对劲，指着靠前的一个空位：“陈晓是吧？坐那吧，旁边是周慧。”
我顺着方向走过去，刚坐下，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就飘了过来，清清爽爽，驱散了身上的烟味和尘土气。侧头看了眼同桌，姑娘正低着头看书，侧脸线条柔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发梢泛着浅金光泽，蒙着层朦胧的柔光，皮肤白得像瓷，半点瑕疵都没有，看着格外干净。就是这姑娘，后来在我混得风生水起又跌跌撞撞的时候，帮了我太多，成了我混子路上最不一样的存在。
叮叮叮的下课铃刚响，扣腚哥就带着两个跟班晃了过来，胳膊搭在我桌沿，语气阴阳怪气：“这是谁啊？早上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还敢坐这儿？”
这话彻底点燃了我憋了一上午的火气，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拳头直接抡了出去：“怼你啊！找打！”
拳头结结实实砸在扣腚哥脑门上，他没防备，嗷一声就被抡翻在地，后脑勺磕在瓷砖上，疼得直咧嘴。我没给他起身的机会，直接骑到他身上，拳头一拳接一拳往他脸上砸，力道全卯足了，边打边吼：“服不服？还敢找我事，找死！”
扣腚哥被打得鼻青脸肿，眼泪都疼出来了，连忙求饶：“服了，服了！别打了，再也不敢了！”
我这才停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拽起来，他踉跄了两步，捂着肿起来的脸，色厉内荏放狠话：“你等着，你废了！放学别想走，我找我哥收拾你！”
“随你便，找谁来都没用，照样揍。”我瞥了他一眼，压根没把这话放心里。挨了顿狠揍，扣腚哥没再敢凑过来，一整节课都蔫蔫的，下课也躲在后排没动静。
晚自修一结束，铃声刚落我就拎着书包冲了出去，只想赶紧回家，没成想刚出教学楼，手腕就被人猛地拽住，力道大得生疼。
“陈晓，想跑？没门！”扣腚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透着得意。
我转头一看，路边的路灯下，七八个穿着初二校服的小子正靠在树上抽烟，眼神凶巴巴的，扣腚哥朝着他们使劲招了招手，那群人立马围了过来。
带头的是个高个小子，留着长发，眼神阴鸷，走过来就瞪着我，语气冲得厉害：“你挺横啊，敢打我老弟？活腻歪了？”
我刚想辩解，他抬脚就往我肚子上踹，力道比扣腚哥狠多了，我直接被踹得摔在地上，后背磕在台阶上，疼得浑身发麻。他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拖进旁边的小巷子，巷子里没灯，黑乎乎的，紧接着无数拳脚就落在我身上，胸口、后背、胳膊全是疼，骨头像是要散架。
“服不服？不服继续揍！”带头的小子踩着我的腿，语气嚣张。
我被打得鼻子流血，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浑身疼得没力气挣扎，只能咬着牙求饶：“服了，服了哥，别打了。”
“知道服就行，明天带包烟来赔礼道歉，要是敢不带，下次直接打断你腿！”带头的小子踹了我一脚，撂下狠话就带着人走了。
他们走远后，我才撑着墙慢慢起身，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低声骂了句：“可恶，有种单挑，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肚子里又胀又疼，手脚都被蹭破了皮，渗着血珠，校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只能一瘸一拐往家走。
一到家，我没跟爸妈打招呼，直接冲进房间反锁了门，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趴在床上，委屈和怒火混在一起，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越哭越凶，浑身的疼加上心里的憋屈，怎么都压不住。哭够了，我擦干眼泪，盯着天花板，心里狠狠发誓：从今天起，我一定要混起来，混成三中最厉害的人，再也不被人欺负，谁惹我，我就加倍还回去！
被抠腚哥叫人揍了一顿，我混起来的念头越来越烈，在房间里坐了半宿，冷静下来后开始琢磨：没靠山没势力，想混出头，得找帮手，还得让自己更能打，不然迟早还得挨揍。
第二天上学，我故意绕了远路，避开可能遇到的初二混子，刚进教室，就对上扣腚哥的眼神，他跟几个跟班凑在一起，指着我低声笑，眼神里全是嘲讽，嘴里还念叨着“软蛋”“怂包”。我攥紧拳头，火气往上涌，却只能硬生生压下去，现在打起来没胜算，只能先忍，默默走到座位坐下，翻开课本假装看书，眼底却藏着狠劲。
下课铃一响，我立马起身冲去厕所，从口袋里摸出新买的大紫云，这是我昨天放学特意买的，想学着混子的样子，也想找机会跟高年级的人搭话。第一次抽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点着，刚吸一口，辛辣的烟味就呛得我剧烈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咳、咳、咳！”
正咳着，旁边的隔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使劲，我低头瞥了一眼，隔间门没关严，那哥们正好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我赶紧掐烟头，想赶紧走，他却急着喊我：“兄弟，等一下！带纸没？我忘带了，实在憋不住了，急死我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兜，还真摸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拿着吧，正好有。”
他连忙接过，道谢的话不停：“谢了兄弟，太够意思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提裤子起身，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挺豪爽：“我叫王轩，二班的，以后有事尽管找我，能帮的肯定帮。”
我心里一动，顺势从烟盒里抽了一支递给他：“兄弟，抽一根？”
他爽快接过去，我给他递了打火机，两人凑在窗边抽烟，他先开口：“你是三班的吧？看着面生，新转来的？”
“嗯，我叫陈晓，刚开学没多久。”我点点头，跟他闲聊起来，越聊越投缘，说话做事都合得来，没多久就称兄道弟，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聊得兴起，我忍不住把昨天晚上被扣腚哥叫人围打的事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憋屈：“那小子太损，还找初二的人堵我，迟早得报仇。”
王轩一听，立马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就这事？多大点事！放学跟我走，哥带你去找他算账，敢欺负我兄弟，活腻了！”
我有些犹豫，担心再遇到初二的混子：“真能行？他有个初二的哥，上次带了七八个人。”
“怕啥，有我在！我在初二认识不少人，他们不敢嚣张。”王轩拍着胸脯保证，眼神坚定，看着就靠谱。
我心里一热，点了点头，总算有了帮手，报仇的机会来了。
放学铃声刚响，我就拎着书包跑到二班门口等王轩，没等多久，他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个小子，个个身材结实，眼神凌厉，气势汹汹的，一看就不好惹。
“这几个都是我铁哥们，专门来帮你讨公道的。”王轩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豪爽。
我们一行人往校门口走，刚出大门，就看见扣腚哥跟两个跟班靠在路边的树上抽烟，眼神四处瞟，像是在等什么人。我一眼就认出他，指着人跟王轩说：“轩哥，就是那小子，扣腚哥！”
王轩眼神一沉，带着我们浩浩荡荡走过去，直接挡在扣腚哥面前，语气冰冷质问：“就你小子，昨天叫人打我兄弟？”
扣腚哥一看这阵仗，脸色变了变，却还硬撑着装横：“关你屁事！少多管闲事！”
“管你怎么了？欺负我兄弟，就得付出代价！”王轩火气上来，抬脚就往扣腚哥肚子上踹，力道十足，扣腚哥直接被踹得蜷缩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想上来帮忙，王轩带来的四个兄弟立马冲上去，几下就把人撂倒，摁在地上揍，没一会儿就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扣腚哥想爬起来跑，被我一把揪住衣领，拽到旁边的小巷子，王轩几人也跟了进来，围着他一顿拳打脚踢，拳头砸在身上的声响格外清楚。
“服不服？还敢找我事不？还敢叫人堵我不？”我踩着他的后背，狠狠问道，心里的憋屈总算发泄出来。
扣腚哥被打得浑身是伤，蜷缩在地上，连声求饶：“服了，服了！再也不敢了，哥，别打了！”
我还不解气，又狠狠往他脸上扇了两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落下，他脸上立马多了两个红印子，这才停手：“滚远点，再敢惹我，打断你的腿！”
扣腚哥连滚带爬地跑了，连书包都忘了拿。
离开小巷子，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包没抽几根的大紫云递给王轩：“轩哥，谢了，这烟你拿着。”
他笑着推回来，拍了拍我的胳膊：“跟兄弟客气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事随时喊我。走了，改天再聚。”
看着他们走远，我心里格外痛快，浑身都舒坦，总算把仇报了，还让扣腚哥彻底怂了，以后在学校，他肯定不敢再找我麻烦。搭着最晚一班公交车回家，一路上都忍不住笑，总算扬眉吐气了，也让别人知道，我陈晓不是软蛋，不好惹。
回到家，我跟妈要了30块钱，谎称学校要交资料费，妈没怀疑，直接给了我。等到半夜，爸妈都睡熟了，我偷偷翻窗溜了出去，直奔家附近的网吧，以前总听混子说泡网吧，今天也想试试，而且那时候CF正火，身边不少人都玩，我也想学着玩，争取刷一把火麒麟，看着格外霸气。没成想刚登号，就被人骗了，几十块钱全打了水漂，只能憋屈地玩了一晚上免费模式。
通宵到早上，天刚亮我就从网吧出来，在路边买了两个肉包、一杯热豆浆，赶紧往学校赶，怕迟到被老师说。一进教室，发现扣腚哥没来上学，估计是昨天被打怕了，躲在家里不敢来，我没多想，径直走到座位坐下。刚放下书包，就看见同桌周慧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眉头皱着，看着很不舒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缓缓抬起头，声音微弱，带着难受：“没事，就是胃痛，忍忍就好。”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没多想，把刚买的肉包递了过去：“吃点吧，空腹胃痛更厉害，我不饿。”
她愣了一下，接过包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我摆了摆手，拿出课本准备早读，心里还想着昨天报仇的痛快事，压根没料到，扣腚哥没善罢甘休，今天放学，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甚至比上次被围堵还要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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