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寻找小雨：地下反抗网络

泰山之巅，上古祭坛。

晨雾尚未散尽，凛冽的山风卷过斑驳的古石。这座传说中帝王封禅、沟通天地的古老平台，今日却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与对峙之意。

平台东侧，是以张震为首的世界树基金会代表团，身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科技感十足。他们身后，是蜀山剑宗、龙虎山天师府等“合作派”宗门的代表，人人神色凝重，按剑而立。

平台西侧，则是以昆仑玉虚宫为首的“保守派”阵营。他们人数更多，道袍古冠，气度森严，仿佛与这泰山古意融为一体。为首者，正是闭关百年、昨日方出的昆仑掌教——玄玑子。

他看起来不过中年模样，面如冠玉，三缕长须，头戴芙蓉冠，身披八卦紫绶仙衣，手持一柄白玉拂尘，端坐在一方凭空悬浮的蒲团之上，眼帘微垂，周身气息圆融自然，与天地灵气隐隐共鸣，确有一派宗师、陆地神仙的风范。然而，林小雨的世界树感知却在她脑海中拉响了最尖锐的警报——那股圆融之下，潜藏着与她胸骨间烙印同源、却更加精纯阴冷的界源控制力。

“张震部长，”玄玑子未曾睁眼，声音却清晰平和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贵基金会引动域外巨械，招致天魔舰队压境，致使神州动荡，生灵危殆。此乃滔天之祸。今日之会，玉虚宫只问一句：贵方是自行解除武装，交出所有域外邪术传承，由我修真界共管以赎其罪；还是……要一意孤行，与我等天下正道为敌？”

话语平和，内容却霸道至极，一上来便要夺权定性。

蜀山剑宗宗主，一位背负重剑、面容刚毅的老者踏前一步，沉声道：“玄玑子道兄！大敌当前，岂可自乱阵脚？基金会虽用外物，心却系于蓝星存亡！当务之急是合力御外，而非内斗夺权！”

“御外？”玄玑子身旁，一位面容阴鸷的长老冷笑，“引狼入室，再谈御狼？笑话！我神州浩土，自有上古仙神传承，何须借重域外奇巧淫技？闭关锁界，重炼天地灵机，方是正道！”

“迂腐！”一位合作派的年轻修士忍不住喝道，“你们知道那舰队有多可怕吗？靠飞剑符箓去挡歼星炮？！”

“放肆！”阴鸷长老怒目而视，威压释放。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流光自天际掠来，轻盈地落在祭坛中央，正是林小雨。她的到来，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尤其是她身上那虽经消耗却依旧清晰可辨的世界树气息，以及那双过于沉静、仿佛看透太多生死的眼眸。

“林小雨顾问。”张震微微点头。

玄玑子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林小雨身上，尤其是她胸前那若隐若现的树形印记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与忌惮混杂的波动。

“小娃娃，”玄玑子声音依旧平淡，“你身上，有不该属于此界的气息。交出来，或可免你受那域外邪力侵蚀之苦。”

林小雨迎着他的目光，毫无惧色：“玄玑子掌教。你身上，也有不该属于‘正道宗师’的气息。那股藏在昆仑灵脉深处的冰冷控制力，源自何处，你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保守派众人惊疑不定地看向玄玑子，合作派和基金会众人则瞬间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玄玑子面色丝毫不变，只是周身那圆融的气息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滞涩，随即恢复，反而更显高深莫测。“无知小辈，胡言乱语。念你年幼，又似被邪力操控，本座不予计较。但若再敢污蔑……”

“是不是污蔑，一试便知。”林小雨打断他，忽然抬起右手，掌心向上。胸口的世界树种子印记骤然亮起，一股温暖、坚韧、充满生机的金色光芒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这光芒并不强烈，却带着某种洗涤与净化的本质。

当这金光扫过玄玑子身体时，异变陡生！

他道袍之下，左肩胛骨的位置，突然爆发出一团幽暗的紫黑色光芒！那光芒扭曲挣扎，隐隐形成一个狰狞的、多瞳的眼球状符文虚影，与林小雨的金光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侵蚀声！

“控心魔瞳！”见多识广的蜀山宗主失声惊呼，“这是失传已久的上古邪术……不！这感觉……比古籍记载的更加邪恶阴冷！”

真相大白！玄玑子，这位正道魁首，竟然早已身中邪术，甚至可能已被控制或转化！

保守派阵营瞬间大乱，人人自危，惊恐地看着他们曾经的领袖。

玄玑子脸上的平和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恼怒、疯狂与绝对冰冷的诡异神色。那紫黑色符文光芒大盛，竟暂时压制了林小雨的净化金光。

“既然被你看破……”玄玑子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重叠，仿佛有另一个意识在他体内说话，“那便不必伪装了。蓝星的界源，世界树的遗泽……都该归于‘主’的怀抱！”

他猛地站起，手中白玉拂尘炸裂，化作无数道包裹着紫黑邪气的凌厉白光，无差别地射向祭坛上所有人！这一击威力之大，远超寻常修真者的范畴，更带有一丝界源能量的特性！

“保护人员！疏散！”张震怒吼，能量护盾瞬间展开。

合作派修士纷纷出手抵御。

场面一片混乱。

然而，就在那漫天邪光即将造成重大伤亡时，异变再起！

泰山山体内部，突然传来低沉而规律的轰鸣，仿佛某种尘封的机械被重新启动。紧接着，祭坛周围，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嶙峋怪石，竟同时亮起古朴的符文！一道半球形的、土黄色的厚重光罩瞬间升起，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

砰砰砰砰！

邪光撞击在光罩上，激起剧烈涟漪，却未能击穿！

“这是……上古防护大阵？”有修士难以置信。

更令人震惊的是，光罩之外，山道、林间、甚至云层之中，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许多身影。他们穿着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的伪装服，手持的武器既有经过巧妙改造的现代枪械，也有镶嵌着能量核心的古老弩箭，甚至还有人驾驶着小巧灵活的、悬浮的载具。他们的动作迅捷、默契、狠辣，甫一出现，便以精准的火力压制了跟随玄玑子前来的、那些显然也已不对劲的保守派死忠份子。

这群人训练有素，战术先进，且对泰山地形了如指掌，瞬间控制了局面。

玄玑子（或者说控制他的存在）脸色终于变了，他发现自己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和上古大阵困住了！

一个身影从这群神秘战士中越众而出，穿过光罩（光罩对他毫无阻碍），快步走到祭坛中央。这是个看起来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面容沧桑，眼神锐利如鹰，左边脸颊有一道陈年旧疤。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式军绿色作训服，外面套着多功能战术背心，气质彪悍而内敛。

他先是对张震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直接锁定林小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痛惜，最后化为钢铁般的坚定。

他走到林小雨面前，立正，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略带古意的军礼。

“地下反抗网络，‘薪火’支队指挥官，代号‘铁砧’，向您报到，小雨同志。”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奉首领之命，特来相助。另外，首领想见您，越快越好。他说……他是您父亲的老战友，有关于‘修真贷’起源、以及园丁议会在蓝星真正‘根须’的重要情报，必须当面交给‘老刀的女儿’。”

父亲的老战友？修真贷起源？真正的根须？

林小雨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看着眼前这位气质与父亲老刀有几分相似的铁血汉子，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沉默却强大的战士，最后目光落在那坚不可摧的上古大阵上。

原来，蓝星从未真正沉睡。在基金会的光芒之下，在修真界的纷争之外，还有这样一群人在黑暗中，已经战斗了更久。

“带我去见他。”林小雨没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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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深处，一处利用天然溶洞和上古遗迹改造而成的秘密基地。

这里没有基金会总部的科幻感，也没有宗门福地的仙灵气，只有粗犷、实用、处处透着长期备战气息的军事化风格。通道墙壁上挂着发黄的地图和手绘的战术图，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电子元件和一种草药混合的味道。

在一间布满监控屏幕的指挥室里，林小雨见到了“地下反抗网络”的首领。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薄毯，看起来非常苍老衰弱，脸上布满深壑般的皱纹和老人斑，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深邃，仿佛能洞穿时光。

看到林小雨进来，老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努力想坐直一些，旁边一名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的年轻女子轻轻扶住了他。

“像……真像老刀那倔驴……”老人开口，声音虚弱但清晰，带着一种久经风霜的沙哑，“也像……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林小雨走上前，蹲下身，平视着老人的眼睛：“您是……”

“我姓陈，叫陈山河。你爸刚入伍时，我是他的班长。”老人缓缓说道，眼中浮起追忆，“后来，我们都接触到了那个‘特殊项目’……代号‘九鼎’。”

“九鼎？”

“一个始于六十多年前，最高机密级别的接触与研究计划。”陈山河语出惊人，“那时，蓝星刚刚探测到规律的、来自外太空的微弱灵能波动。我们起初以为是某种未知自然现象或外星信号，直到……我们捕获了一个破损的、类似逃生舱的小型飞行器，在里面发现了一些超出理解的科技造物，和几具……非人形生物的遗骸，以及最重要的——一块记录着基础‘灵能（也就是界源）’引导方法的玉简残片。”

林小雨屏住呼吸。六十多年前！远比公开的“修真贷”骗局早得多！

“项目严格保密，只有极少数经过最严苛审查的军人、科学家参与。我们这些参与者，被称为‘先驱者’。”陈山河咳嗽了几声，医生连忙递上水，他抿了一口，继续道，“我们秘密研究那些遗骸和玉简，尝试引导那种被称为‘灵能’的能量。一部分人成功了，获得了超常的力量，你父亲和我都在其中。但我们很快发现，那玉简的引导方式……有‘后门’。它会在修炼者体内悄然埋下一种极其隐蔽的‘印记’，就像……就像你刚才逼出玄玑子身上的那种东西的雏形。”

“那是园丁议会的陷阱？他们六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张震也在一旁，震惊地问道。

“不完全是。”陈山河摇头，“根据我们后来数十年的拼凑研究，那艘破损的飞行器，可能来自更早的时代，甚至可能与‘平衡议会’有关。但里面的引导方法，确实被后来者（我们怀疑就是早期渗透的园丁议会特工）篡改或污染了。‘九鼎计划’在取得一些初步成果后，因为不可控的风险和伦理问题，被高层紧急叫停、封存。所有相关资料被列为绝密，所有参与者被严格监控或‘处理’。”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和你父亲，是少数侥幸逃脱监控，并暗中调查真相的人。我们发现，叫停‘九鼎’的指令背后，有境外不明势力的影子，而国内也开始零星出现模仿那玉简方法的、粗劣的‘气功’或‘秘法’流传，源头可疑。我们意识到，有一只黑手在试图用另一种方式，在蓝星播撒‘被污染’的种子。”

“所以，‘修真贷’只是他们后期大规模推广的、更‘便捷’的骗局？”林小雨问。

“是的。‘九鼎’是隐秘的实验，‘修真贷’是面向大众的收割。”陈山河肯定道，“而玄玑子那样的人……我们怀疑，是园丁议会选中的‘高级培养皿’或‘本地代理人’。他们被赋予了更完整、但也埋藏更深控制符文的‘传承’，以期培养出能主导蓝星修真界、为其所用的强大傀儡。昆仑灵脉特殊，或许被他们选为重要的‘根须’节点。”

他示意旁边的医生。医生操作控制台，调出一幅复杂的能量脉络图，中心正是昆仑山，无数细微的紫黑色线条以昆仑为核心，如同根系般隐秘地蔓延向全球各地几个特定的能量点。

“这是‘薪火’多年来牺牲了无数兄弟，用生命探测并绘制的‘侵蚀网络’图。昆仑是主根，还有其他几个副根。玄玑子被控制，恐怕就是为了守好这个主根节点，并在关键时刻激活整个网络，从内部瓦解蓝星的抵抗，或者……配合即将到来的舰队，进行某种大规模的界源抽取或仪式。”

真相如此残酷而庞大。

“你们……一直都知道，一直在战斗？”林小雨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力量有限，只能隐藏在黑暗里，像鼹鼠一样一点点挖掘真相，拔除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根须’，保护一些可能被盯上的苗子。”陈山河疲惫地笑了笑，“我们知道基金会的存在，也观察着你们。但我们不敢轻易接触，因为不确定基金会内部是否干净，也怕打草惊蛇。直到你出现，直到泰坦苏醒，直到你们开始共鸣唤醒盟友……我们知道，最后的时刻要来了。首领……我们的上一任首领，临终前留下命令：当‘世界树的继承者’公开现身对抗昆仑邪佞时，‘薪火’必须亮出身份，全力相助。”

“上一任首领？”

“他叫王卫国。也是你父亲的战友。他是‘九鼎’初期最优秀的灵能适应者之一，也是最早发现‘后门’的人。他假死脱身，组建了‘薪火’。三年前，他在一次潜入昆仑外围的行动中……牺牲了。他最后传回的信息，提到了‘玉虚宫深处有活着的封印’和‘小心月亮’。现在想来，‘月亮’可能指的就是你们发现的‘方舟’。”

一环扣一环。林小雨感到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但心中却有一股暖流和更坚实的力量在涌起。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从未是。

“陈老，我们该怎么做？如何摧毁昆仑这个‘主根’？”张震问出了关键。

陈山河示意医生调出另一份资料，那是手绘的、极其复杂的昆仑山内部结构图，标注了许多危险的符号和疑似守卫力量分布。

“强攻几乎不可能，玉虚宫本身经营千年，固若金汤，现在又被邪力控制。而且我们怀疑，强行破坏主根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灾难，甚至可能提前激活整个侵蚀网络。”陈山河严肃道，“我们有一个计划，代号‘断根’。需要兵分三路，同时进行。”

他指向结构图上的三个点：

1. “明修栈道” ：由基金会和合作派修真者，在昆仑外围大张旗鼓佯攻，吸引玄玑子及其主力注意。

2. “暗度陈仓” ：由“薪火”最精锐的潜行小队，携带特制的、能暂时干扰和屏蔽那种控制符文的装置（基于多年研究，结合了上古阵法残篇和从破损飞行器逆向出的技术），秘密潜入玉虚宫深处，找到并“冻结”主根核心的控制枢纽，使其暂时瘫痪，为第三步争取时间。

3. “釜底抽薪” ：由林小雨亲自执行。根据王卫国首领牺牲前最后的情报和“薪火”的持续监测，昆仑主根深处，可能封印着一个“活体”——很可能是当年园丁议会早期实验的产物，或者是某种被他们捕获并用于维持根须的“能源”。林小雨需要利用世界树种子的净化与共鸣能力，尝试与这个“活体封印”沟通或净化，从根本上瓦解主根的力量来源。

“这个任务极其危险，”陈山河看着林小雨，“那个‘活体封印’是什么状态、是否还有意识、是敌是友，全是未知。你可能会面对无法想象的恐怖或诱惑。但你是世界树选中的人，也只有你，有可能完成这最关键的一步。”

林小雨没有丝毫犹豫。她想起父亲，想起林宵，想起所有牺牲的人。她缓缓站起身。

“告诉我具体路线和行动计划。‘断根’行动，算我一个。”

就在这时，基地的通讯官突然紧张报告：“首领！张部长！刚刚截获的加密通讯片段，经破译，来自园丁议会舰队！内容……他们检测到了我们的共鸣信号，舰队航速再次提升！预计抵达地月系时间……提前至七十小时！而且……舰队中分离出一支小型快速突击编队，目标直指……月球背面方舟遗址！他们想夺取或破坏那里！”

七十小时！比之前预估的又少了近一天！而且他们果然没放过方舟！

时间，彻底进入了残酷的倒计时。

张震立刻下令全球进入最终战备状态。

陈山河也命令“薪火”全体动员。

林小雨看向屏幕上那猩红的倒计时，又看向昆仑山那复杂的结构图，眼神坚定如铁。

“七十小时……足够我们‘断根’，也足够我们……迎接客人了。”

“传令，‘断根’行动，即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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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脚下，临时指挥部。

林小雨正在最后检查装备，并将“断根”行动计划同步给远在埋骨之地苦战的林初雪（通过一种不稳定的精神链接）。林初雪只回复了简短却有力的信息：“放手去做。方舟有我后手，他们夺不去。泰坦尚能再战。”

就在这时，苏晓带着一脸古怪的表情找到了她。

“小雨，有个人……指名要见你。他说他来自一个叫‘归一宗’的小门派，一直隐居海外。他还说……他或许有办法，能暂时‘安抚’甚至‘策反’一部分被昆仑邪力影响不深、只是被裹挟的保守派修士。因为他研究的就是类似的精神引导与净化法门，而且……他声称感应到了你共鸣时发出的‘世界树之音’，那是他师门古籍中记载的‘救赎之道’。”

归一宗？世界树之音？

林小雨心中一动：“带他来见我。”

片刻后，一个穿着朴素灰色道袍、看起来三十许岁、气质温润平和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向林小雨，眼中并无寻常修士的敬畏或好奇，反而是一种仿佛看到同道、看到希望的澄澈光芒。

他单手竖掌，行了一个古朴的礼节。

“归一宗当代行走，莫怀远，见过守护者。”

他抬起头，微笑道：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关于如何‘聆听’并‘安抚’那些迷失在邪音中的灵魂。我宗法门，名曰——《清静自然篇》。”

新的变数，新的助力。在这最后七十小时的狂风暴雨中，每一丝力量，都显得弥足珍贵。

泰山风雨欲来，昆仑杀机暗藏，星空之外，舰队狰狞。

第020章 寻找小雨：地下反抗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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