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我清楚，”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沉甸甸的，“我才更反对。”
“作为女选手，她承受的压力已经比多数人大得多。那些极端粉丝、营销号和路人偏见是什么样子，你和我一样清楚。”
他顿了顿，想起网络上那些毫无来由的揣测和恶意。
“这个行业里，哪里会有永远不败的战队？一旦成绩波动，现在所有因为‘外形’而来的流量，瞬间就会变成黑流量。”
一诺想起月晚明今天组排的表现，以及她双排时说出“我会用命保你”时，语气中不容错辨的执拗。
“她给自己的压力，可能比我们给她的还大。”
“不能再给她更多来自外界的所谓期待、曝光或者质疑了。”
教练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隐去。
“这里是赛场，不是秀场。”一诺看向教练，眼神里没有怒气，只有一种近乎冷澈的专注，“她要走的路，是靠操作和意识铺出来的，不是靠脸。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盯着她的人只会更多。”
“信任、位置、真正的认可——都需要时间和成绩来铺垫。她毕竟是今年才加入青训的新人，刚入队时，私下质疑的声音就没断过。”
“她没有过硬的赛场成绩证明自己，没有和首发队伍在团队运营层面真正同步、融为一个整体……”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保人辅，个人的能力在赛场上非常有限。即便她个人能力再突出，填补再多操作上的空白，有用吗？”
一诺目光灼灼，语气缓了些，但立场态度依旧坚硬：
“如果她值得一个替补位，那只能是因为她够格坐在那里，随时准备好了上场。AG从来不是靠某一个人走下来的，商业价值或者明星选手，看起来很光鲜亮丽，其实背后还是实力。有实力，破圈的热梗才不会变成笑话。”
“这些都需要时间，”教练总结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就按原来商量的，之前联系好的成名的选手和俱乐部的人内部试训，能者居之。”
他顿了顿，忽然问：“你觉得她压力大吗？今天复盘，她几乎没怎么说话。”
虽然教练组也很看好月晚明的商业价值，但正如一诺所说，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俱乐部也不想做揠苗助长的事。
“其实努力到最后，全凭天赋吃饭。她的天赋很不错。”他笑了笑，“不过，有压力也是好事。”
青训生难免会有这样的压力。
月晚明更像是压力越大，反弹越激烈的人。
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感觉你这么关注她？”教练听到最后，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
又聊了几句战术安排，教练起身离开。一诺瘫在沙发上，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环境里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点开剧本APP，剧本都追更列表里，那本《写同人被正主追更了》刚刚更新了最新章节。
他挑挑眉，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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