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前的糖与硝烟
考艾的夜静得只剩虫鸣，Win窝窝在Kamol怀里，眼皮像挂了铅——后背还留着对方指尖抚过的温度，连呼吸都软得发黏。他往Kamol颈窝里蹭了蹭，声音含糊得像浸了蜜：“你再动我明天就起不来看日出了……”
Kamol低笑出声，指尖顺着他的背脊轻轻拍着，语气里裹着纵容：“知道了，睡吧。”等怀里的人呼吸渐沉，他才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温柔瞬间沉成冷色——窗外隐约传来的骚动，像根细针戳破了这夜的软和。
他小心翼翼把Win放在枕头上，替他掖好被角，指尖擦过他泛红的唇瓣，才轻手轻脚起身。睡袍的布料蹭过皮肤时，他听见楼下传来短促的闷响，脚步顿了顿，随手抓起床头的枪套别在腰后。
等他下楼时，Khom已经带着人把庭院里的骚动压了下去——血腥味裹着草木香飘过来，Kamol的眉峰却没动半分，只是垂眼扫过地上的狼藉：“处理干净，别留痕迹。”
Khom连忙点头：“是，老板，人已经都解决了，没人受伤。”他犹豫了下，还是补充道，“另外，收到Danil的消息，他……”
“现在说。”Kamol的指尖抵在眉心，语气冷得像冰，“他想做什么？”
Khom把消息递过去，看着老板的眼神沉得吓人，连忙低下头：“他好像查到了Win先生的事，说要……”
“不用管他。”Kamol打断他的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告诉他，离Win远一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他永远闭嘴。”
等庭院的血腥味被晚风卷走，天已经泛了鱼肚白。Kamol回到卧室时，Win还蜷在被子里，头发蹭得乱糟糟的。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床头的抗氧胶囊——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时，他忽然想起Win昨天趴在他怀里说“想和你一起老得慢一点”，喉结轻轻动了动，就着温水把胶囊咽了下去。
他今年三十出头，比Win大了快十岁，总怕自己走得比他早，只能靠这些药片和日复一日的训练，把岁月的痕迹压得浅一点、再浅一点。
“Win，醒醒。”Kamol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声音软得像清晨的雾，“你不是说要一起看日出吗？”
Win的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的瞬间，眼底立刻漫上笑意：“几点了？”
“快六点了。”Kamol勾了勾唇，忽然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Win的惊呼卡在喉咙里，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耳尖瞬间烧红：“你、你干嘛啊！”
“带你去看日出。”Kamol把他抱到露台的藤椅上，顺手裹上毛毯，“外面风大，别着凉。”
露台上的风裹着露水的凉意，Win却没觉得冷——Kamol的体温裹在身侧，像个暖炉把他圈在怀里。他往Kamol怀里缩了缩，忽然皱起眉：“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血腥味还没散干净，Win的指尖却被Kamol握住，按在自己心口：“是草木香吧？考艾的早上都这样。”他低头吻了吻Win的发顶，语气里裹着哄，“别分心，看日出。”
Win眨了眨眼，没再追问——他其实闻得出那是血腥味，也知道昨晚庭院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想拆穿Kamol的小心思。这个人总把他护在柔软的壳里，连一点危险的边都不肯让他碰，他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陪他把这温柔的谎圆下去。
“知道啦。”Win往他怀里蹭了蹭，指尖勾住他的衣摆，“那你安静一点，我们好好看日出。”
Kamol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远处的山尖已经染了金边，橘色的光漫过Win的侧脸，软得像块融化的黄油。他忽然想起刚才Khom说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Win的后颈：“Win，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
Win的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我知道呀，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等日出完全跳出山尖，Win趴在Kamol怀里数着天上的云，忽然听见他轻声说：“等回去，我们在院子里种棵芒果树吧。”
“好呀！”Win抬头看他，眼底亮得像盛了碎星，“等结果了，我要吃最大的那颗！”
“都给你。”Kamol吻了吻他的鼻尖，指尖和他的交缠在一起——露台的风还在吹，身后的庭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昨晚的硝烟从未存在过。
只有Kamol知道，那些藏在温柔背后的锋利，都是为了把眼前这团软和，好好护在岁月的安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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