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
别墅客厅的水晶灯悬在头顶,暖黄的光裹着冷调的大理石地面,连空气都静得像凝住的水。最后是win攥紧的指尖动了动,打破了这层近乎窒息的平静——他垂着眸,眼睫颤得像被风碰了的蝶翼,耳尖却漫开一层薄红。Kamol挑了挑眉,指节轻叩着沙发扶手,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敢一个人往那种地方钻,原来也会怕。”
话里的调侃像根轻刺,扎得win后颈发紧。他攥着衣角的手更用力,布料绞出褶皱,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我只是……想多赚点钱。”
这话刚落,Kamol的笑声就收了。他身体微微前倾,墨色的眼瞳里浸着漫不经心的压迫感,开口时的语气像在谈一桩再寻常不过的生意:“你很想赚钱?不如这样,你当我的情人,以后你的所有开销,我来负责。”
尾音落时,客厅角落的落地钟“滴答”响了一声,敲得win心脏猛地缩紧。他猛地抬头,撞进Kamol深不见底的视线里——对方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笑意没到眼底,反而像裹了层冰,让他想起夜店里晃眼的霓虹,晃得人辨不清真假。
其实Kamol不是没犹豫过。他盯着win的眉眼看了快半分钟,指尖碾过茶杯边缘的温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这孩子时的模样:是Khoms领来的,穿洗得发白的T恤,站在别墅玄关处,连拖鞋都不敢踩实,像只误闯领地的幼猫。那时他只当是下属家的小孩,随手拨了间客房,没放在心上。可后来总能撞见——厨房台面上没洗的马克杯是他的,院子里晾着的白衬衫沾了奶茶渍,甚至深夜路过客厅,能看见他蜷在沙发上补作业,台灯暖光裹着他细软的发顶,像团软乎乎的云。
年龄差像道无形的线,他一直攥着那端,没敢越界。可刚才在夜店看见他时,那根线忽然断了——win穿着不合身的服务员制服,被醉酒的客人碰了手腕,僵着身子往后躲的模样,像把小钩子,一下勾得他心脏发疼。管他什么年龄,他看上的人,从来没什么不能碰的。
厨房门口的总管家刚端着果盘出来,听见这话脚步骤然顿住,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她端着盘子靠在墙后,指尖都有点发颤——跟了Kamol这么多年,从没见老板对谁这么“不讲理”过,何况对方还是个比他小了快一轮的孩子……这哪是动了心,分明是失了智。
win的脸已经红透了,连耳后都泛着粉,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磕磕绊绊地挤出话:“当、当情人?”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受惊的鹿,“老板,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Kamol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渍沾在他薄唇上,添了点漫不经心的慵懒:“你没听错。”他放下杯子,指节抵着下巴,目光锁着win慌乱的模样,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笃定,“成为我的情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win心里,溅得他脑子嗡嗡响。他攥着衣角的手指泛了白,眉头拧成小疙瘩——他想起自己住在这别墅里的底气全是Khoms给的,想起Kamol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想起自己身体里藏着的魅魔灵魂……哪一样,都不是能和“情人”这两个字沾边的。
“老板,让我……考虑考虑。”win的声音发涩,连眼神都飘到了地毯的花纹上,不敢看Kamol的脸。
Kamol看着他这副窘迫又倔强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可以。”他抬腕看了眼手表,琥珀色的表盘映着他冷冽的眉眼,“明天这个时候,给我答复。”顿了顿,他又补了句,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不要让我等太久。”
客厅的钟又“滴答”响了一声,win的心脏跟着颤了颤。他垂着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胸腔里,混着Kamol淡得像雾的气息,缠得他连呼吸都乱了。窗外的夜色浸进窗帘缝隙,裹着别墅里的寂静,将他困在了这道带着温度的枷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