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糖渍烟火

卧室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晨光照在Leo埋在Fiat发间的脸上。他指尖轻轻顺着Fiat的脊背，呼吸里裹着对方发顶的雪松香气——从前Fiat总像只受惊的猫，连靠近都带着警惕，如今却能毫无防备地蜷在他怀里，连睡颜都软得像融化的糖。

“醒了？”Leo的声音低而哑，刚开口就被Fiat蹭着颈窝打断。对方闭着眼哼了声，指尖勾住他的衣角：“再躺会儿。”

这是他们回Fiat家的第一天。推开门时，客厅里的阵仗让Fiat愣在玄关——不仅Meth和Fay在，Leo的父母也坐在沙发上，连Fay怀里的Fa都扭着身子往他这边扑。Leo妈妈先站起来，张开胳膊笑：“阿姨的Fiat宝贝，可算回来了。”

Fiat乖乖扑进她怀里，鼻尖泛酸。这个女人从前总给他塞热乎的小蛋糕，在他被母亲吓得躲在角落时，悄悄把他拉进怀里拍背。如今她的怀抱还是暖的，连语气都裹着化不开的软：“想阿姨没？”

“想了。”Fiat的声音闷在她肩窝，刚抬头就被Leo爸爸揽过去抱了抱。对方拍着他的背，语气像哄小孩：“叔叔新学了烤鸡翅，等会儿给你露一手。”

Meth在旁边看得眼热，清了清嗓子：“合着就我没份？”

这话逗得一屋子人笑起来。Fay推了他一把，Fa已经抱着Fiat的大腿不撒手，奶声奶气地喊“哥哥”。Fiat无奈地蹲下来把小孩抱进怀里，一抬眼撞进Leo的视线——对方靠在门框边，眼里的笑意快溢出来。

等几个人坐定，Meth清了清嗓子：“这几天咱们两家人一起住，你阿姨和Leo妈妈去逛街，我和他爸聊聊天，你和Leo……住一间？”

Fiat的脸“唰”地红透，刚要开口就被Fay打断：“孩子都在一起了，你还明知故问。”Leo妈妈跟着点头，眼睛弯成月牙：“Fiat可是我从小认准的儿媳妇，早该住一起了。”

这话像颗糖砸在Fiat心上，甜得他耳朵尖都发烫。他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七嘴八舌地聊起“订婚宴怎么办”，从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到穿什么礼服，连请哪些人都开始盘算。Fiat惊得下巴都合不上，拽了拽Leo的袖子：“他们怎么不问我们？”

Leo憋着笑，揽着他往卧室走：“问什么？我们本来就要结婚的。”

关上门的瞬间，Fiat才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被Leo抵在门板上。对方低头蹭着他的鼻尖，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他们说订婚，你不想吗？”

Fiat躲开他的视线，耳尖还红着：“你都没求婚。”

Leo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低头吻住他的唇。指尖扣着他的腰，吻里裹着软乎乎的笑意——他早准备好戒指了，藏在钱包夹层里，是去年偷偷量了Fiat的指围订的。本来想找个海边日落的日子，现在看来，或许可以更快一点。

客厅的笑声顺着门缝飘进来，混着Fa的奶音。Fiat靠在Leo怀里，听见对方轻轻说：“等下带你去个地方。”

他抬头看过去，撞进Leo亮得像盛了星子的眼睛里。窗外的阳光漫进来，裹着屋里的烟火气，Fiat忽然觉得，那些从前压在心里的冷和怕，早被这阵甜暖的风，吹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