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看着手里的面具……

笑脸面具在他手里轻得出奇。

他盯着面具上那个歪歪的像是在哭泣的笑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粗糙的纸浆质地。这个面具他记得太清楚了——十四岁那年公司年会，每个练习生都要表演节目。他抽到的是“讲笑话”，但那时候的他根本不会讲笑话，紧张得在后台一直干呕。

最后是丁程鑫塞给他这个面具。

“戴上去。”丁程鑫说，“戴上去，就不是贺峻霖在笑了，是面具在笑。”

他戴了。

效果很好。

台下笑声不断，都说“小贺今天状态真好”。只有贺峻霖自己知道，面具下的脸早就僵了，嘴角因为强撑笑容而微微抽搐。

年会结束后，他把面具藏进了储物柜最底层。

再也没拿出来过。

贺峻霖所以……

贺峻霖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飘忽……

贺峻霖这个‘沉默’，指的是我吗？

没有人回答。

但答案写在每个人的表情里——担忧的、沉重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严浩翔走过来，蹲在他面前，平视着他的眼睛：

严浩翔“霖霖，如果你不想……

贺峻霖我想。

贺峻霖打断他，扯出一个练习过千百次的、标准的、弧度完美的笑容……

贺峻霖总得面对，不是吗？

严浩翔其实你……

贺峻霖耀文都挺过来了，我也可以。

但严浩翔看得很清楚。

贺峻霖握着面具的手，在微微发抖。

歌单上的箭头这次指向了大厅的东南角——那里原本是一面完整的镜子，现在碎得只剩框架，框架后面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黑黢黢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马嘉祺走吧。

马嘉祺率先起身……

马嘉祺早点解决，早点……

他没说完后半句。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早点解决，早点弄清楚宋亚轩到底怎么回事。

宋亚轩此刻坐在角落，背靠着破碎的镜框，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但他手腕上那颗珠子又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一些。

刘耀文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刘耀文有点烫。

宋亚轩没事

宋亚轩睁开眼睛，勉强笑了笑

宋亚轩可能就是累了。

刘耀文你昨天……

刘耀文欲言又止，

刘耀文你昨天在白光里说的那句话……

宋亚轩我说什么了？

宋亚轩的表情一片茫然

宋亚轩我不记得了……

宋亚轩白光一出现，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马嘉祺盯着他，没有说话。

宋亚轩在撒谎。

他明明记得的。

马嘉祺看得清清楚楚——当刘耀文提到“昨天”时，宋亚轩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那是下意识的防御反应。

但马嘉祺没有拆穿。

他转身，走向那条通道：

马嘉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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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很窄，只容一人通过。

墙壁是粗糙的水泥，摸上去潮湿阴冷。空气里有霉味，还混着一股淡淡的、甜腻的香气——是贺峻霖惯用的那款护手霜的味道。

通道尽头，是一个很小的房间。

像心理咨询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