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拉近——DV应该是被放在某个架子上固定拍摄的——能看到刘耀文的肩膀在抖。

他在哭。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混进陶瓷粉末里面。

他伸出手，想去碰那些粉末，但手指停在半空中，颤抖着，最终没有碰下去。

他的嘴唇一直在动，反复说着什么。

镜头拉得更近，能看清口型。

是三个字，重复了无数遍：

“对不起……”

画面到这里，突然开始剧烈晃动。

然后黑屏。

DV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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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区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DV屏幕熄灭后，残留的一点点光影……

刘耀文还站在原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脸朝着地面，看不见任何表情，但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在跳动，能看到他紧握的拳头里指甲已经掐进掌心。

丁程鑫耀文……

丁程鑫想说什么，但被马嘉祺用眼神给制止了。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其实都是苍白的。

有些伤口，必须他自己撕开，自己清洗，自己缝合。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刘耀文终于动了。

他慢慢转过身，面向张真源。

他的脸上全是泪。不是默默流泪，是那种完全失控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狼狈哭相。但他没有擦，就那样看着张真源，看着这个他曾经用最恶毒的话伤害过的人。

刘耀文张哥……

他的声音完全哑了，几乎发不出声音……

刘耀文我……那个杯子……我不是……

他说不下去。

道歉的话在嘴边，但他觉得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说不出口

张真源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张真源做了一件事。

他走上前，伸出双手，擦了擦刘耀文脸上的眼泪

张真源别说了

张真源我都知道

刘耀文你不知道……

刘耀文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刘耀文我后来……后来想跟你道歉，但每次看到你，我就……我就说不出口。我觉得你肯定很讨厌我，你肯定……

张真源我不讨厌你

张真源从来没有，真的

刘耀文可是我……

张真源耀文

张真源的拇指轻轻擦过刘耀文脸上的泪，上前抱着刘耀文

张真源我原谅你了，很多年前……我就原谅你了

储物区里，只剩下刘耀文的哭声和其他人压抑的呼吸声……

丁程鑫别过头，抹了抹眼睛。

贺峻霖低着头，肩膀在抖。

严浩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马嘉祺看着这一幕，心里某个紧绷的地方，终于松了一点。

然后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宋亚轩……

宋亚轩站在人群边缘，背靠着储物柜。他的表情却很奇怪——不是感动，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痛苦的专注……

他死死盯着抱在一起的刘耀文和张真源，左手紧紧按着右手腕，按得那么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而手腕上那颗暗红色的珠子——

在发光！

不是之前那种暗红的光，是鲜艳的，刺眼的，血一般的红光。

珠子在搏动，一下，又一下，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马嘉祺的心脏猛地一跳……

马嘉祺亚轩！

他想走过去，但就在这时——

空间的震动，提前来了。

而且这次，伴随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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